闺女走后,村长媳妇狠狠的掐了一把沈村长,“都说了,让你小点声,你闺女的脾气随你,惹她心烦,小心哪天给你弄坏了。”
沈村长心里一凉,这事他闺女真干的出来。心里暗道:从明天开始,就把收音机拿到村委会锁上,再也不拿回来了……
田苗这边,拿到钥匙,趁着夜黑,将行李直接扔入空间,托着疲惫的身体,往卫生室挪步。
大门打开,和她想象中的脏乱不同,整个院子,打扫的十分干净。院里的积雪,统一被堆到两侧。
不知是谁,童心未泯,在雪堆上,插上两块石子做眼睛,还拿胡萝卜当鼻子,怪有趣的。
许是天气寒冷,胡萝卜明显被冻伤,应该是不能吃了,这要是被村里的婶子们看见,又得吵吵着败家了。
转身将院门关好,她走进屋,从空间内取出燃油灯。灯被点燃的瞬间,整个屋内一片光亮,田苗又从抽屉里,翻找出几支蜡烛,点着后,放在厨房和医务室。灯火通明,视线好了不少。
现在正值大寒,别说屋子许久未住,就算是一天不烧炕,都冷到不行。在屋内站的这会儿,她清楚感受到,寒气上涌。
果断走到院子,从雪里抽出几根干柴,塞进灶台,把炕点着。她又将水缸打开,好在走之前的水还在,虽然放久了不能喝,但要是擦擦洗洗,最好不过,省的她大冬天去井里提水。
待屋里有些热气,田苗将水盆搬出,兑好温水,一点点擦拭着身体,又将头发洗干净,方才觉得清爽不少。
剩下的水也没浪费,将屋子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换了新的床单被罩,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晚上十点。
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已经入睡。
田苗收拾好后,坐在暖烘烘的炕头,不断用毛巾搓着头发。
折腾一天,她倒是困了,但头发不干,又不敢睡。这种想睡,又不能睡的感觉,着实磨人。
想到这,她思绪翻飞,这会儿要是有托尼老师就好了,剪个短发,利落干脆,主要是洗完头发,也好干啊。
想东想西的,折腾到了后半夜,田苗才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太阳高高挂起,照射在雪地上,明媚的光,仿佛得到了加成,反射进屋内,十分刺眼。田苗就算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她缓缓坐起,伸了个懒腰,舒展开身体,疲惫感一扫而空。
冬天的被窝,格外好懒,赖了一会儿,肚子咕咕作响,田苗这才起身,起床给自己做口吃的。
正吃着饭。大门被敲响,有人过来了。
她昨天才回来,按道理讲,村里人没那么快知道。那这个点过来的,只可能是沈小梅。
田苗提上鞋,飞快的跑去开门,见程春芬和沈小梅结伴而来,轻笑道:“好久不见,想死我了,外面冷,快进来。”
许久未见,小姐妹间有说不完的话。
见程春芬欲言又止,田苗似是明白她想问什么,直言道:“虽然没见到,但听我妈说,胖婶一家,过的挺好,你不用担心。”
程春芬闻言,悄悄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她过的好就行,总归是我妈,就算她不爱我,我也不恨她,远着点挺好。”
见程春芬自己可以处理好情绪,田苗也轻松不少,这种事她还真不会劝,毕竟她和田女士的关系,也没好到哪去,但有一点不得不说,田女士比胖婶强多了。
见她满眼担心,程春芬笑道:“不用担心我呀!从小就知道的事,小时候或许会难过,现在早就习以为常。
与其担心,不如给我讲讲,你这次回家,有没有啥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提及特别,田苗心里都是徐绍清,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轻咳一声,缓声道:“没、没有。”
她和徐绍清没有确定关系,也不算隐瞒吧!说服了自己,田苗心安理得道:“不过,我家确实有件好事,那个看我不顺眼的继姐,她结婚了。”
边说话,田苗边往外掏喜糖。
“我还装了很多糖块和点心回来,够咱们吃一阵子,这算不算喜事?”
田苗掏出的喜糖,种类繁多,大部分是林大哥战友从海市寄过来的,这边根本没的买,糖纸好看的紧,完美戳中了程春芬和沈小梅的少女心。
两个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每一个都很喜欢。
见状,田苗大度道:“随便拿,别客气,我还有呢!”
这话不作假,田母怕林小弟控制不住,再把牙吃坏了,剩下的喜糖,基本都给田苗装过来了,她现在算是个富户。
在这个淳朴的年代,人也厚道。这喜糖一看就贵,沈小梅和程春芬都没多拿,每人只拿了两三块。
田苗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满意,虽然她不差几块糖,但谁也不会喜欢,没分寸的朋友。
打打闹闹,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便到立春,东北这边,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化雪。
见天气转暖,村里也组织人手,开始翻地。每到开春,翻地任务都是重中之重,地翻晚了,影响耕种。因此,这活也是算工分的,又不强制,家家都派老爷们出来。
冬去春来,也是各种流感的高发季,田苗跟着忙活起来,接待了好几波发热患者后,她终于忍不住,跑去村委会,跟沈村长商量,给干活的人,熬点中药喝,增强免疫力。
出于对田苗的信任,沈村长二话没说,直接首肯。就这样,第一次上手配药,就是这么大的阵仗。
田苗本来还战战兢兢的,怕自己第一次开药,剂量捏不准,药效不好。村民喝了几天,感冒发烧的人,少了一大半。引得众人一致好评,她这才放下心来。
开春后,又得去公社取药,同往年一样,过了冬季,就恢复一年一取。
想着许久没见小于护士,田苗兴致冲冲去了公社医院。到了医院,田苗才发觉不对,医院的人,比以往少了不少。
倒不是病人少,病人还是那些,主要是医护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