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猪肉是从农场里出的,但是三梓晴这一趟也不是白出去的。
趁着白天一天的功夫,她除了跑黑市,还走了季经理的路子,来到了他老家,以半卖半送的价格把手上的一批粮种卖给了对方。
虽然这个时候有点不早不晚了,但是安省这里的气候接近于中原,下个月收割之后,他们还能抓紧时间再种一季。
这批种子可以说也算是一个及时雨。
今年农民手里的粮食存的越多,明年冬天开始的那场灾害,就越容易度过。
看着只空了一个角落的仓库,三梓晴再次发出了无比犯愁的叹息声,然后抄笔记下今天的消耗的量。
想起迫在眉睫的灾荒,再看着全国这么多地方都需要粮食,都需要优质的粮种,她又不可避免地接连叹气。
如果交通方便的话,别说一年时间了,就是一个月,她都能把东西给送出去了吧!
刚从农场里出来,还没等她躺下休息,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随后,就开始若隐若现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初三梓晴还不以为然,以为是老鼠在作祟,农村嘛!老鼠是常见的。
再加上现在吃都吃不饱,更别提养猫养狗了,所以每到夜晚,老鼠就很猖獗。
但是没想到,真的是“老鼠”在偷东西,只是这“老鼠”,特别大,都成精化形了!
看着窗外的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她脸色都给黑下来了,跟现在的夜色有的一拼。
原因无他,因为那只成了精的老鼠正在撬厨房的门。
厨房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惦记,除了她今天带回来的那几十斤猪肉,还能有啥!
三梓晴是不缺肉,但是,并不代表她的东西可以随便拿。
更何况,这在大家看来,这几十斤肉,就是穷极一年,都吃不了。
更何况,还是以这种方式过来。
真的,就有点过分了。
三梓晴从农场里拿出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还没等走出去,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三梓平给堵住了路。
原本神经就紧张的她被这么一吓,差点给尖叫起来,来了一场尖叫鸡之夜,。
好在,她反应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才没有打草惊蛇。
“你回去,把门关好,外面有我们!”
三梓晴含泪捣蒜,然后缩回了门内,把门关好,瘫坐在地上小声喘气。
妈呀!真的是太吓人了!
这人完全不讲武德,居然守在门口不吱声,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看到自己手上的棒球棍。
她颤抖着举起还是相当有分量的棒球棍,委屈了一小小会儿,便收回了农场。
像一个偷窥者,趴在门上,透过门缝,仔细看着门外头的动静。
不知道何时,窝在房间里睡觉的所有人都出来了,都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那只成了精的老鼠撬锁。
老鼠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发现怎么都撬不动锁后,打算换个方式进厨房。
可是,刚转过头,就立刻吓傻了,软了吧唧地瘫坐在地上。
“你……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说呢?”阿满气鼓鼓道。
他最讨厌这种总想不劳而获的人了,恨不能上前跟他干上一架。
即使这个小贼看起来没他高,比他小。
马波慌了神了,不知道怎么找补,“我……我……”
瓮中捉鳖的三梓平一行人都不用动手,直接就以气势压垮了他的胆子。
瞬间,一股带着骚味的湿意在贼人裆下蔓延开。
只是在黑夜中并不显眼。
闻着空气中的尿骚味,阿满皱眉捂住了鼻子,闷哼声道:“妈呀!这是什么味儿啊这么骚!谁这么缺德,在厨房门口尿黄汤!”
这话一出,其余四人不由看向了瘫软在地的马波,目光诡异而炽烈。
马波在这种情况下不免羞愧难当,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三梓严气势十足地向前一步,厉声道:“说吧!你来这做什么?”
“我……我……”马波“我”了半天,都没想出什么找补的借口。
最后,这才情急之下,找到一个听起来烂的掉渣的借口,“我说我睡不着,出来散步你们信吗?”
三梓平嘲讽道:“呵呵!大半夜散步,你还真会玩,不怕掉粪坑里?”
马波年纪小,听到这句话,原本就热得发烫的脸此刻都可以煎鸡蛋了。
但是他也没忘记为自己辩驳,梗着脖子反怼:“我,我喜欢,不行呀!”
阿满年轻气盛,指着他的鼻子戳穿他,“你胡说!你分明就是小偷!”
“我不是小偷!”
“你是!”
“我不是,我是良民,不是小偷!”
“骗人,你就是小偷!”
……
看着这两个像是三岁小孩一样没有营养的吵架,几个大人都蒙了。
想不明白这好好的审贼,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因此面面相觑起来。
“年轻就是好,我老了,熬不住了!”
阿根叔率先做出反应,摇摇头,颇为感慨地丢下一句话,回了房。
“你们大了,该独当一面了!这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先睡了!”
三海茂随即也反应过来,跟着走了。
三梓严和弟弟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跟上脚步,进了屋。
三梓平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苦笑了一番,然后找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吵架。
哦不!应该是以对方是不是小偷做正反辩论赛。
其实,他们可以把事情给闹大了,让村长来处理这事。
但是,知道厨房里有肉,而且还摸过来的,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单单纯纯馋嘴的小偷。
为了不让后面的法事起波澜,他们都没有选择闹大。
而是,马波的年纪比阿满还小,他们作为长辈,都下意识地想要多包容几分。
三梓晴一直没有睡,注意外面的动静。
之前的对话还算正常,但是听到后面,那一句句像幼稚园小朋友争论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她蒙了,继续听了几分钟,还是这样的对话,也待不住了,开门出来。
透过黑夜看到了人,凑到三梓平身边,看着眼前的情况,困惑不已。
“平哥,这,是什么情况?”
三梓平也蒙,放下手上的木棍,茫然摇头。
“不知道,不过没事了,都是一场误会!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