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拜见主人!”
魔都,某座大楼顶端,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岁的柳下会对着宋玄躬身一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宋玄平淡开口。
“主人请放心!”柳下会咧嘴一笑,一指眉心,而后一面黑色的小幡出现在了他的手心处,随着此物出现,一阵冰冷的阴森寒气弥漫开来。
“以有心算无心,李家那位大供奉已经成为了我阴魂幡的主魂!”
“至于李家其他人,接下来,他们会在各种车祸、疾病、意外中死去,不会引起太大的社会动乱,主人可放心!”
宋玄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做的不错。接下来,我要出趟远门,你处理完李家的事情,便前往临江市坐镇。”
“老奴谨遵主人法旨!”
......
离开魔都,宋玄向着蜀山之地赶去。
按照瑾儿的指点,他将三枚闪烁着光泽的晶石,分别打入了三座山峰内,随后,宋玄清晰的感应到,四周的空间开始泛起涟漪,连他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熟悉的故土。
苍茫的大地中,一座座高山拔地而起绵延数百里。
而在最高的山峰顶端,一座破败荒芜的道观矗立其上,显得极其显眼。
破败的道观并不算大,似乎是经受过震动有些歪斜。但隐约间氤氲紫气不时洒落,仿若仙灵之气,神圣而又苍凉。
荒芜、破败、紫气东来、神圣气息交织在一起,岁月沉淀感扑面而来,给人很怪异的感觉。
宋玄上前,屹立在道观大门处,缓缓抬手,将道观顶端那黯淡无光的门匾擦拭干净。
随后,太玄门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师父,我又回来了!”
轻叹一声,宋玄推开那布满了尘埃的大门。
大门内是个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
庭院内,有处走廊,连接着后院的几个房间。
宋玄没有丝毫迟疑,沿着走廊来到了后院,后院的第一个房间,便是他当年的住所。
推开房门,屋内已经布满了灰尘,一股子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宋玄视若无睹,静静地看着房中的布置。
这是个很普通的房间,两扇小窗,房中摆设很是简单,只有几张松木桌椅,上有落满了灰尘的水壶水杯。
房间的一侧,是一张玉石铸就的床铺,上面的被褥早就腐烂,一千多年的岁月,足以令这世间大部分的东西都腐朽。
而在床铺正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横幅,上书一个大字:道!
这是当年师父亲手为他挂上的,说是从太玄门第一代祖师那里传下来的宝物,至于具体有什么功效,就连师父自己都说不清。
整个房间遍布着尘埃,破旧不堪,唯独那墙上所挂的“道”字横幅,却光洁如新,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显露出一点衰败破旧的痕迹。
宋玄沉默了一下,将那横幅取下卷好握在了手里。
太玄门创始老祖留下的东西,绝对有着不俗 的非凡功效,以后有时间可以慢慢研究。
走出房门,宋玄闭眼神识探出,方圆百里内的绵延山脉中,死寂沉沉,几乎感受不到一点生的气息。
甚至,在他的神识感应中,四周更是死气弥漫,没有一点灵气存在,这里,是一处绝对的末法世界,根本不适合修行。
宋玄不死心,神识继续向着远处探查,再次延伸了数百里后,他的神识被一道散发着恐怖波动的大阵给挡住了。
“那是什么?”
宋玄悚然一惊,身形腾空而起,而后御剑疾驰数百里,来到了一处雾蒙蒙的阵法边缘处。
阵法外,是一个庞大的世界。
世界以光暗两种极其明显的形式,分成了左右两部分。
左边,仙气氤氲,圣洁的光辉洒遍了整个区域,隐约间,可以看到有仙子在光辉中翩翩起舞,神圣而又缥缈。
而在右边,与左边的圣洁光辉之景截然相反,暗黑色的魔气铺天盖地汹涌澎湃,令天地都为之惨淡。
各种凶神大魔之影在魔气中时隐时现,甚至宋玄还能听到令他感到头皮发麻的凄厉嘶吼声。
宋玄咽了口唾沫,哪怕是隔着阵法,他依然有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阵法外无论是那圣洁的光辉,还是那浓郁到了极致的魔气,似乎都可以轻易的将他毁灭。
宋玄身形开始不断升高,想要尽量的将阵法光幕外的那个可怕世界打量清楚。
然后,他终于看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那哪是什么世界!
那是成千上万一座座庞大的坟冢聚集在了一起,延伸起来无边无际,方才使其看起来像是一方世界。
而这些密密麻麻,似乎是埋葬着各种神魔强者的坟冢,左右对称分割开来,一边漆黑如墨,一边圣洁光辉,在高空中俯瞰望去,竟好似形成了一副磅礴浩大的超级阴阳太极图!
“一座以神魔坟冢所汇聚而成的太极图!”
宋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之前他从瑾儿那里知道了不少讯息,知晓自家师父在成仙前曾和宇宙间的不少强者大战,那一战死了很多大能。
但此刻,亲眼目睹阵法外的无边坟冢,他方才明白瑾儿口中的大战究竟惨烈到了什么程度。
成千上万的神魔战死,死后的坟冢貌似被自家师父以阵法汇聚到了一起,组成了神魔太极图,使得这群强者貌似死后都不得安宁!
之前宋玄觉得自己就够狠了,但如今看来,跟师父比起来,那那点狠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深吸了一口气,宋玄转身,返回了道观中,沉默稍许,他推开了师父住所的房门。
虽然明知道自家师父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此地,但在推门的瞬间,他还是隐隐有些期待。
万一,师父没走,还在呢?
自小被师父养大,随师父在山中修炼的他,早就将师父当成了如师如父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