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艾娜含大声喝道。
千机棍似乎被吓了一跳,赶紧变回了洋伞的状态,灰溜溜地进入了挎包中。
艾娜含将挎包的拉链拉好,说道:“总要有个人来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吧?”
“你来吧,名侦探。”江半蓝摊开右手,指着何寻说道,“毕竟艾娜含想知道的真相中,有太多问题不是我所关注的重点了。”
“你了解人造子宫技术吗?”何寻问道。
“为了解决人类分娩,对人体的危害,虚纶博士从几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全球范围推广这项技术。时至今日,应该有几十万以上的人类,是因这项技术诞生的吧?这些内容,我也是在课本上学到的。”艾娜含说道。
“零克就是因为这项技术,诞生在了2008年。”何寻说道。
“那个自称量子大脑的家伙?”艾娜含惊声说道,“难道说,这项人造子宫的技术,就是为了培养像零克这样的天才?”
“不是天才。”何寻解释道,“而是一部又一部人形的量子超算。零克是这项技术中,诞生的最强大脑。所以,虚纶一直将零克安排在身边,为虚纶执行大量的运算。等零克十六岁之后,虚纶就会杀死零克,让零克觉醒为K0级的残虚。只是,零克已经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并且取代了对方的科研。零克告诉过我,一般的人形量子超算,能够储存十万人以上的意识——也就是所谓的灵魂。”
“你是想告诉我,她就是一架机器,储存了吴念、陈子辰、潘玉娇等等人类的灵魂?”艾娜含问道。
“对,我想,她能储存十万以上的人类灵魂,让它们生活在自己的大脑中。”何寻说道。
言毕,离相灭度机有些异样出现。
潘玉娇的肢体,重重倒在了地上,以奇怪的姿势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而那些黑色的菌丝,已经从江维安的口中完全抽离。
“放心吧!”江维安蹒跚地走出了透明立方体,用潘玉娇的口吻对何寻说道,“我已经见到吴念了,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过得相当幸福。”
“不要用这种声音来说话!”艾娜含突然拔出了紫色洋伞,戳着江维安的喉咙,说道,“你会让我分不清,你究竟是帮助了灵魂的超脱。还是,你根本就是一个吞噬灵魂的残虚!”
“抱歉了,我不是你面临的唯一问题。”江维安推开了洋伞,用自己的声音说道,“曾经,出现过一个令我也感到了恐惧的场景。那一幕,完美解释了,吴册为什么能为了计划的实施,而杀死我,从而杀死储存在我身体中那么多人类的灵魂。因为,在一个装满了躯仓的房间里。那些大大小小,散发着幽幽蓝光的躯仓,装满了像我一样,和零克一样的人形量子超算。也就是说,KSG随时随地就可以牺牲我身体里的所有人,换取,另外的几千万人,甚至几亿人的灵魂。虽然,那些人形量子超算里,或许并没有装满灵魂。但是,KSG总有一天会让数亿人,以新的形式,在新的载体中生活下去。”
“大家好,我是零克。”突然间,房间中央的离相灭度机,发出了零克的声音,“现在,我已经暂时全权接管了整个二次压缩时空。接下来,我会打开终极戒备区的大门,将所有的人形量子超算呈现在各位面前。为了阻止KSG的计划,你们可以立刻销毁所有的人形量子超算。”
言毕,所有人进入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一些金属材料将数以万计的躯仓,存放在了其中。
每一个躯仓里,都能看到一个沉睡中的少年,正在均匀地呼吸着。
“你确定要以人形量子超算来称呼它们吗,零克?”江半蓝拍着其中一个躯仓,大声问道,“还是说,到了最后,你连自己都会销毁?就算是销毁,已经储存了人类灵魂的人形量子超算该怎么办,也让他们烟消云散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始终站在维安的这一边。”
“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江半蓝对着江维安咧嘴一笑,露出了如阳光般爽朗的表情。
“有必要的话,我也会销毁我自己。”零克的声音,在终极戒备区里,有着沉闷的回响。
“我们回去吧,零克!”何寻说道,“这一个案子,我和艾娜含办不了。你说过的,这个世界终将毁灭。如果,KSG的方案,能够救世的话,我根本已经没有理由去阻止了。我们能做的,不过是监督这个过程,并且避免不必要的牺牲罢了。以我现在的立场来看,案子我就不探了,尾款我也不收了。预付款呢,我是不会退给你的。艾娜含,你怎么想?”
“一边是违逆人性的救世主——KSG,一边是为了自由而毁灭灵魂。”艾娜含说道,“我和你一样,没法做出抉择。”
“太好了,至少有两个人和我站在了同一立场。”江半蓝开心地说道,“如果你们都和我作对的话,我还真没有把握毫发无损呢?”
“怎么想,零克?”何寻再次问道,“在我们来到终极戒备区之前,你没有通过网络共鸣箱技术,同我,同艾娜含说过话。也就是说,你已经明白了一切,却始终犹豫着怎么做才好。或者,我们是不是该给某些救世主机构,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呢?”
言毕,零克并没有再次说话。
然而,一扇门凭空出现了。
门外,一次压缩时空的宠物医院,还有一个梳着中分,穿着宽松西装的瘦小男人,带着一队黑衣人缓缓地走了进来,手拿着一把银色的古怪枪械,对所有人说道:“大家好,我就不花时间多做介绍了。我叫奉天明,是KSG协会的副会长,也是离相灭度救世计划的负责人。如果你们不打算破坏这些躯仓的话,那么,你们就可以自由离开了。不然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将全部歼灭。”
“别说大话。”何寻警告道,“要是能歼灭我们的话,你们早点这样做就行了。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存在的价值,一定比死亡更大。”
“那你们走还是不走。”奉天明放下手中的枪械,不满地问道。
“只要我能带走维安,我就会离开。”江半蓝轻佻地回答道。
“没关系,维安是死是离开,那只是计划的微小误差罢了!”奉天明如此说道。
于是,江半蓝带着维安,率先离开了这个杀意弥漫的终极戒备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