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安每次摸我的感觉,说话的口吻都是不同的。”江半蓝说道,“她叫我猫老大的时候,行为比较粗野,像一个中年男人。这个时候,她往往称自己为吴念。她叫我元团的时候,比较被动拘禁,需要我主动逗她,她才愿意与我交流。这个时候,所有医院的职工都叫她江维安。顺便说一下,元团这个名字,是她自称陈子辰的时候,帮我取的名字。虽然,陈子辰更喜欢叫我宝贝,喜欢让我亲她的脸颊。此外,江维安还有成千上万个其他的灵魂,会偶尔控制她的身体,短暂地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更像是一个多重人格少女?”艾娜含问道。
“你不能将一个问题简化。虽然,简化问题能够让人类获得安稳感,但是,简单的问题总是呈现出复杂的变化。”江半蓝说道,“这就是我,迟迟不敢直接救走江维安的原因了。”
“江维安是你的孙女,或者更遥远的后代吗?”何寻突然问道。
“你这么容易相信我说的话,直接将古代人的人设套在我身上了吗?”江半蓝转过身,无奈地问道。
“当你的戏言完全吻合证据,而否定却缺乏支撑的时候,我情愿先将你的戏言当做不完整的真相,直到推理出漏洞为止。”何寻说道。
“也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女吧!总而言之,她就是我所知道的最后一代了。”江半蓝说道,“或许,在她之后,不仅是我的后代,所有人类都会全部毁灭殆尽吧?”
“你是坐飞船来到这里的吗?”何寻问道。
“我不喜欢你这种提问的方式。”江半蓝说道,“还是换我来问吧!你还记得,被我用药水唤醒之前,发生了一些什么吗?”
“你给我们喝的药水,是不是能补偿灵魂中缺失的灵蜜?”何寻突然惊声问道。
“你怎么那么喜欢打断别人的说话方式啊?”江半蓝不耐烦地说道,“是的,是的。你不如说,这个药水,就是我用极原精魄兑水之后,搅拌得到的产物。该怎么说呢?我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一群残虚之后,就准备了不少精魄,以备不时之需。行了吗,能接着说下去吗?”
“不好意思了。”何寻说道,“因为只有得到你的答复,我才能确定,自己最终被人抽走了自己的灵蜜,才变得如此虚弱。”
“对方没想弄死你们。”江半蓝说道,“他们给你和艾娜含,留下了百分之一左右的灵蜜,就仿佛等着我来救你们似的。当然,只是比喻,不是真的等着我来救你们。”
“潘玉娇,是我们手上最后的线索,因为,江维安已经不再随便出现了。她现在连家也没有回过,似乎一直在那个虚拟的宠物医院中。”何寻说道。
“因为,她的父母并不是真正的父母,应该只是养父母吧!”江半蓝说道,“甚至,她父亲名字叫陈华誉,母亲叫范欣欣。江维安只是从来没有打算,向所谓的父母,寻求一个真相罢了。我来到未来已经五天了,却从来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完整的自我,和欲望。她好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一样,按部就班地生活着。这间宠物医院,会不断地转移自己的位置。来到一个新地方后,它就会把医院投影在原本的环境中。当人们走近这家医院之后,就因为时空的震动,跳跃到一个异时空中,也就是是医院的投影里。”
“我听零克说过类似的话。”何寻说道,“容量不足的情况下,世界会被压缩成投影。所以,我也能反向理解,对方可以制造一个投影,里面有被压缩后的时空。我们靠近医院投影的时候,就会被压缩成投影。于是,我们的投影就能够进入医院的投影中了。”
“是的。”江半蓝说道,“虽然我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我也是利用这种方法进入医院投影的。只是,医院投影中,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投影,或许是投影的投影。我记得,这里的医护人员称之为二次压缩时空。我见过江维安打开所谓的二次压缩时空,当我想跟着走进去的时候,就有医护人员将我带走了。其实,他们不止一次将我扔出医院投影,赶到外部世界,但是,我又坚持着一次次回到了投影中。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懒得驱赶我了。今天,这间医院的负责人高度紧张,而造成她这么紧张的原因,就是你们两个。”
“负责人是谁?”何寻问道。
“奉天明医生。”江半蓝说道。
“这奉天明不是什么医生,他是KSG协会的骨干,现在已经升职为了副会长。”何寻说道,“也就是说,不管是之前的制造残虚案件,还是现在的一系列看似自杀的案件,都是KSG协会发起并执行的。可是,KSG的目的何在呢?”
“我听这里的工作人员说过,一个叫救世会的组织,其实已经和KSG高度融合了。”江半蓝说道,“救世会是一个从古代到今天都很出名的组织,他们的宗旨是重刑正义,除恶救世。你说,会不会他们只是想拯救全人类的未来呢?”
“我才不信呢!”艾娜含说道,“他们只是想要,把全人类的未来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罢了。”
“由于,我此刻的立场与你们一致,我就不作出反驳了。”江半蓝微微一笑,说道,“我只希望,他们不会牺牲我后代的未来,而创造属于他们的未来,就行了。”
“现在,江维安在那个二次压缩时空中吗?”何寻问道。
“是的。”江半蓝说道,“现在,只剩下潘玉娇还在宠物医院的投影里,等待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审查。审查结束前,奉天明突然紧张了起来。他安排了两名死士,不计后果地拦截你和艾娜含,但又要他们保证你们的存活。我想,你们一定是计划的其中一个环节。所以,我离开了宠物医院,先就了艾娜含,之后,我又到了狂夜酒吧,遇到了半死不活的你。”
“为什么?”何寻有点不理解对方的意图。
“终于,也有你想不明白的地方了吗,名侦探?”江半蓝笑着说道,“我这个人啊,比你想象中简单多了。既然,幕后黑手不喜欢你们出现在宠物医院之中,那么,我将你们带到现场,是不是就能打破秘密执行的任务,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呢?反正,到时候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去衡量一下,自己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的立场上。不过,截至目前位置,我和你们应该算是目标一致的伙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