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破堂忽然变作了一个湿冷的洞窟,在洞窟深处,则生长着两只巨大的蚕茧。
楚薄将武亮和我,分别塞进了一个蚕茧中。
“接下来,会有人对你们上刑。其实,这些刑具,不是实实在在落到你们身上,而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感觉。如果你们不能通过这一次的试炼,即使引领着你们往轮回大殿,也是害死你们罢了。”楚薄说到这里,将一些丝线连接在了我们的后脑勺上,说道:“平时,你们使用筑梦核心之时,五感虽然通达,但是感受不深。这种丝线,采用了与轮回大殿的技术,能让人脑,和量子大脑相联系,对大脑来说,有很高的负荷,令人难以支撑。”
言毕,我的思维已经顺着丝线,来到了一个新的场所。
“开路钱呢?”突然间,一个身着黑色衙役制服的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摊开左手,对我问道。
当然,他的右手正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一只又粗又长的杖板。
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他一口唾沫吐在了我脸上,说道:“莫非你是孤家寡人吗?亲朋好友对你的挂念,都能化作一缕青烟,跟随在你的身边。这种青烟,在内部世界里,就能当做钱用。如果你两手空空来到这里,这杖刑就不可马虎了。”
言毕,他用板杖将我推到地上,大声说道:“你是自己把裤子脱下去,露出屁股,还是要我来帮你?”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牵引着我,让我脱下了裤子。
“知错没错?”衙役一边大声问询,一边用杖板狠狠打在我的屁股上。
“什么知错没错?”我忍着屁股传来的疼痛,疑惑地反问道。
“知错不认,加罚十杖。”衙役边说,还边加大了打我的力道。
这杖形受起来,比想象中恐怖十倍。
我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杖板的一端会残留着发黑的血迹了。
我并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也不知道这一共有多少板子要打。
我只能不断回应“我知错,求大人开恩”,并忍受着从屁股传来的重击感、痛感。
当我终于闻道一股血腥味道的时候,我胸腔以下的身体部分,已经全部麻木,失去知觉了。
我想,这样总该告一段落了吧?
然而,当两名衙役将我从地上抬起来,朝着一处高温的地方走去之后,我才知道,我受的刑罚,只是刚刚开始,
这一次,他们剥掉了我全身的衣服,将我的手脚用绳子捆住。
之后,他们用一根长竹竿,从我双手双脚中穿了过去,把我像乳猪一样架在火上炙烤。
我被疼得呼天抢地,怼天怼地,却没办法改变分毫的现状。
一开始,我还能看到身上的皮肤被火烤焦,而体内的油脂还会淋到炭火上。
但是,随着他们不断旋转竹竿,将我的全身均匀地烤熟之后,我的双眼也已经被熏坏失明了。
途中,我生生死死无数次,只能说是疼痛到了极点。
“切开吧!”突然间,一声冰冷的命令下达了。
我拼命憋住呼吸,希望能让自己因为窒息而死去。
我也试着咬断舌头,看能不能提前了结自己。
然而,深陷炼狱般用刑之苦的我,身体竟然在慢慢康复,越是康复,越是清醒,越是痛楚,越是撕心裂肺。
可惜,我无法像被宰的猪一样哀嚎。
这令我在心里累计这恐惧,开始憎恨自己的身体。
绝境之中,我想象着,自己能离开身体,站在衙役的角度,欣赏自己的挣扎。
这样,当然能令我好受一些。
我就这么极目远眺,那个被压抑摆放在巨大铁桌上的我。
那个漆黑烧焦的物体,正在被锯条和斩骨刀,给分解着。
这时,一个衙役似乎说道:“接下来,我来切块,确保每块骨肉的大小,能放入石磨的入口。然后,你就开始启动石磨,让它正常工作。我接着加入碎块,你就加水。注意,谁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要让残渣通通从里面流出。产生的废物,液体就倒进池塘里喂鱼,残渣就留给鸭子和鸡。一定要慢慢地消耗他,令他消失殆尽。”
言毕,我感觉自己已经化作了星星点点的碎渣,被逐渐吞食在了混沌里。
随后,无知无觉。
再后来,有一股力量整合了我,令我逐渐重聚。
“明白这种感觉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令我猛然清醒。
我试着张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丝线之上。
不知何时,那个包裹着我的茧,已经被一股力量给破坏了。
“在内部世界,身体可以重塑,早已不再是必不可少的物件。只是,层次低下的普通人,没办法用体内的气源,来吸引凝聚自己的意识体——也就是灵魂。所以,我们KSG才会为大家制造新的肉体,永生的肉体,来弥补这种缺陷。而想要前往轮回大殿,就必须打开全身的气源,来应对轮回大殿对肉体的撕裂感。为什么在内部世界,人与人相隔一远就会看到面目融化,其实就是因为,这股撕裂之力,早已从轮回大殿中泄露了出来。”
“所以,你想告诉我,轮回大殿,就在这个股撕裂之力最强劲的地方,对吗?”我打断了对方的话,苦笑着问道。
“真的很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楚薄的感叹,是惊喜,还是惊惧,他如此说道,“果然追寻真相,会令人放下杀戮。不问起点如何,但悟道的终点却在同一个地方。”
“我在茧里面呆了多久?”我站起身子,问道。
这时候,我对身体的控制还很差,需要慢慢活动肢体,进行调节。
“七个小时。”楚薄回答道。
“竟然花了这么久!”我感叹道。
“你看看他呢?”楚薄指着一旁的另一个茧,对我说道:“武亮这孩子没什么天赋,怕是要一天两天才能明白虚与实的转化吧!我记得虎头人告诉过我,去往轮回大殿的通路,这股撕裂人心的力量,名字叫做量子撕裂。由于,这股力量被增幅到了极高的水准,一瞬间就会摧毁人类的心神。所以,擅自前往,人类就会瞬间破灭。于是,我才在这里,用破梦虫茧,在七小时中,模拟了削弱版的量子撕裂,大约三千次。终于,你已经能正确控制体内的气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