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起在b时空里,恩娜曾经对我说过:“拿铁,怎么样?第一杯,算是我请你喝。说真的,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可以马上将家里那个男朋友甩掉,和你在一起的。虽然,我属于忠贞不二那种女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死磕。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选择你的。”
“他还是很可爱的,对吧?”她拿出手机,将一个胖的像一个肉球的男人的照片,翻了出来,给我看。
从照片拍到的房间来看,那个男人应该也住在同业大厦中。
只是,那男人狼吞虎咽的吃相,令我真的很难说出口,他很可爱这样的谎话。
“以后,我也不会来烦你了。”恩娜说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只有艾娜含最重要。所以,我已经找到很好的替代品了。他很听话,也不愿意出门,每天在家里窝着打游戏。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你看到的照片,是我用家里的监控给他拍的。虽然,我得在外面工赚钱,但是,我每天还是可以用摄像头,陪伴着他。如果他有什么头疼身体热的话,我也能很快回家,照顾他。”
说罢,她哼起了歌,愉快地为我冲泡起了咖啡。
真的好吗?
可是,我又该出于什么立场去阻止她呢?
也许,每种爱情都有自己独特的相处方式呢?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打算喝了咖啡之后,就继续去寻找方易思的下落。
没想到,我很快昏睡了过去。
之后,我就来到了c时空的停车场。
……
这段回忆出现在我的脑中,是因为正在随手翻阅一本放在桌上的杂志。
在红狐狸咖啡馆,我生平第一次看到,被塑料袋封装好的杂志里,还附赠一包海鲜口味的泡面。
“是能拆开的吗?”我忍不住举起杂志,对吧台的毛如意问道。
“随便拆,一本二十五块,我会算在你的账单里的。如果需要热水的话,我待会儿帮你泡,只是手工费还是要收你一块钱的。”毛如意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算了,收费就收费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冲动,要拆开这本杂志。
但是,当我翻到杂志第17页的时候,我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张尺度很大,却透着一种艺术氛围的照片: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戴着金色的头冠,背着半透明的金色翅膀,被囚禁在阁楼的铁笼子中。笼子的后面,还有一扇展开的木头窗户,窗外,是一艘飞过满月的宇宙飞船。
然后,令我惊讶的,并不照片的意境。
而是那名少女的脸庞,那双如同黑蛇吐信一般勾人的气质,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很明显就是那个职高的少女——江恩娜了。
“好美啊,她的脸真的很适合表现你的想象力呢!”坐在对面的艾娜含,指着照片旁细小的文字,对我说道。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些细小的文字,是作者的创作简介:
天才摄影师何妄言,对本社记者谈到自己的拍摄理念时,说了一段很有趣的话。
其实,我最讨厌拍摄的就是私房照了。
因为,你一旦把私房照作为拍摄意图,就很难明确自己的欲望了。
是艺术,还是满足自我?
所以,我不会从照片的性质出发,去定义自己就是在拍私房照。
有很多粉丝,很多客户,都会要求我帮他们拍摄私房照。
可是,这样一来,我反而毫无灵感。
你知道的,现在无数摄影师打着艺术旗号,拍私房,有占人便宜的,也有乱爆客人私隐的,还有遭遇仙人跳的事情,比比皆是。
一开始,我就决定不会拍摄这样的类型了。
关于,为什么我会拍下这张像是私房照的作品,其实很简单。
模特恩娜是我的女朋友,我只是觉得她在这样的场景,很适合做这样的动作,摆出这样的造型。
而为她拍摄的时候,我不会质疑我自己的行为。下个月月初,我会去虎河山,那里有一片森林,起雾的时候我会比较有创作灵感。
……
“她的男朋友不会是我,至少不会是这个我!”我心情忐忑地看着艾娜含,说道。
“知道吗,你的话特别像做了又不认账的海王。”艾娜含歪着头,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相信你说的。很可能,那个作为摄影师存在的你,就是在停车场对我见死不救的,那个穿着蓝色卫衣的家伙!”
听了这句话,我安心了许多。
大脑也开始正常运转,让我很快发现了那段作者采访的更多细节。
“采访日期大约是半个月前,所以,另一个何妄言说到,下个月初,不就是最近吗?你说,有没有可能,今天的他,正打算开车去拍摄点呢?来到车库,却发现我在车上,又遇到你爸的那档子事情,所以,他害怕地逃出了车库,又在门口晕倒了呢?”我推测道。
“如果是去虎河山的森林,那岂不就是在这个咖啡店的附近?”我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刚好能看到一条走进森林的土路。
“要不,我们去看看?”艾娜含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唇说道。
我点了点头,在结账后离开了咖啡店。
我将杂志扔在车后座,又打开了车尾箱,想找找有没有什么防身的工具。
结果,车尾箱只有两盏LEd灯,一个三脚架,和一个灭火器。
权衡之后,我把三脚架的其中一个脚拆了下来,改成了单脚架形态。
就这样,我拿着铝合金、可伸缩的单脚架作为武器,和艾娜含走进了森林。
二十分钟后,一个之穿着内衣裤的女生,从一条路的尽头向我们跑了过来。
“救救我,有怪物啊!”那女生似乎受了伤,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怪物在哪里?”艾娜含跑到那女生面前,将对方抱在怀里,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跑了这么远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何妄言!”那女生推开了艾娜含,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大喊着,转身就跑。
这时候,我已经看清了那女孩的脸——恩娜。
我立刻就意识到,可能有另一个摄影师何妄言,在森林里和恩娜拍摄的过程中,做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
“我不是那个想要伤害你的何妄言,你看!“我脱下了自己的绿色卫衣,扔给了恩娜说道,”你先穿上吧,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何妄言。”
结果我的卫衣之后,恩娜突然冷静了下来,把卫衣穿在了身上,说道:“你确实不是他。他穿着一件黑色卫衣,仔细想想,刚才他已经变成了怪物,撑爆了卫衣。我已经跑了一个多小时了,他应该离我很远了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