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监回咸阳了啊!”
咸阳城门之侧,蒙恬查阅了白纯的一系列文书,面露笑容。
这个奸猾的学监回到咸阳,也就代表着三郡之地的流民之乱,基本已经在掌控之内了。
至少,这些事情都是已经在章程进行之中了,白纯才会回来咸阳述职。
虽然这件事的发展,早就在朝堂众人的意料之中,但是当真知晓了地方祸乱平定,蒙恬还是打心眼儿高兴的。
“蒙将军客气!”
白纯微微一笑,与蒙恬保持着适当的分寸距离。
毕竟守城大将的身份敏感,自个儿小尾巴挺多的,万一被人揪着了也不舒服不是?
“行,那便明日朝堂再见。”
“回见。”
略微寒暄,白纯便是回到了马车之中,眉头紧皱。
“义父,怎么了?”
辛伟看见白纯这幅模样,也是疑惑地开口问道。
“匈奴那边可能出了点什么事儿,或者就是百越。”
白纯轻轻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猜测得说道。
“义父何出此言啊?”
辛伟人都傻了,自家义父一直跟自己呆在一起,为什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天眼通?
“蒙恬的态度,比之我离开咸阳之时,和蔼不少。”
“倒不是他这位将军怎么样,而是打从心底里关心三郡的流民问题。”
“而这些流民问题,朝堂上下都明白,解决是时间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蒙恬如此关心,唯有一种可能。”
“或有战事,或者说...有了那么一点点战事的苗头。”
“这是身为一个将领的本能反应。”
白纯缓缓开口说道。
他白纯做官不久,但是....他特么师门长辈是李斯啊!
小时候言传身教,长大后游历天下,看人眼光真的是没的说。
再加上对于大秦尚武的风气,他白纯自然会比较多关注武将,这也就有了刚刚的这些猜测。
“可是....”
辛伟微微一滞,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可是什么可是,跟咱们没关系!进宫领赏去!”
白纯嘿嘿一笑,直接打断了辛伟的话语。
刚刚的猜测,是本能猜测,但是想让他白纯跟战事搭上点关系?
做梦呢吧!
以前比武招亲的时候,面对那个项羽他都能干脆了当认输,这上战场他肯定不愿意啊!
毕竟,他在怕死这件事上,跟他的君上公子彻,可是学了个十成十。
“义父当真是通透!”
辛伟一脸夸赞。
白纯得意一笑,刚准备说些什么。
“停!”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马车猛然停下,白纯虽是坐着,亦是身形一晃,若非用手撑着,那就摔了。
“咸阳城内,当街拦马,何人?!”
辛伟怒喝出声,连忙扶住自己的这位义父。
当小弟的,在自家大哥尴尬的时候不出声骂人,那不是没有眼力见吗?
“白纯大人,在下冯劫!”
就在此时,马车之外,响起了一道让两人都是震惊不已的声音。
“哗!”
白纯掀起车帘,看向外面,赫然是冯劫带着两名家仆,拦住了马车。
如此模样,让白纯面色瞬间古怪起来。
妈的,论朝堂上官职,冯劫的御史大夫比他的学监大多了,还真是骂不了啊!
“咳咳!冯大人有何要事?”
白纯干咳了两声,开口问道。
“我父希望能见白学监一面!”
一句话,让白纯愣在当地。
.....
\\\"啊哈?夏侯嘚?哈哈哈!这名字好啊!\\\"
章台宫内,‘看望’完淳于越的嬴彻哈哈大笑。
而他面前的赫然是一脸尴尬,回来复命的夏侯婴。
当然,复命这种事情,必须要将途中发生的一切都要说出来才行。
这也就是嬴彻发笑的由来。
“呃...殿下,那阿巴力已经送到西厂了。”
“您看...这任务俺完成了,能不能您保我一下,白纯太阴了,万一暗地里埋伏俺咋办。”
夏侯婴挠了挠头,开口说道。
虽然在自己手下面前话说的满,但是该怂还是得怂啊!
这阿巴力骂的太脏了,白纯这小子心眼儿小,以后自己喝酒都喝不安生,出门遭闷棍咋办啊!
此话说出,嬴彻忍俊不禁:
“没事儿,这事儿我会跟白纯说的,但你小子总不能抓着一个名字祸害不是?上次抓儒家的子弟也是用的白纯名字吧?”
“雨露均沾一下,下次换曹参,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败坏败坏。”
夏侯婴咧嘴一笑,连连点头。
白纯这个马甲是不能再用了,还是曹参的马甲好!
毕竟,曹参是个文人,打闷棍也不怕,自己打得过!
更何况,殿下都亲自开口了,曹参敢计较吗?
“行了,跟雨华天说一声,让墨玉麒麟先好好熟悉一下阿巴力,别用刑太过火了。”
“私愤是一回事,国事是另一回事。等墨玉麒麟出发去了匈奴,再上硬菜给这个蛮子。”
嬴彻摆摆手,开口说道。
胆敢在朝堂之上对自己的妹妹出口提亲,这火气绝对要发。
但是稍微忍忍,也不是不行,对吧?
身为大秦的监国公子,还是要有‘容人之度’的,当然,这个度是时间的度,过了时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诺!”
夏侯婴美滋滋得转身告退。
正好可以参观参观西厂,欣赏一下那个蛮子的嗷嗷叫。
“哎!本公子还是太仁慈了啊!”
嬴彻摇了摇头,唉声叹气,仿佛在叹息自己居然让阿巴力能舒服这么长一段时间。
“算了, 练剑去了。”
嬴彻起身,拿起那柄被他辱没得不成模样的‘太阿’,走向御花园。
王道之剑,耍出的,尽是不堪入目的贱法。
....
“学监白纯,见过冯老!”
冯府之中,白纯缓缓行了个半礼。
“不知冯老今日让白纯前来,有何要事?”
白纯开口问道。
冯去疾松弛的眼皮微微一抬,吐出两个字:
“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