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哪个混账,大清早的这么吵?”
“我你爹!”
清晨,王家好不热闹。
本在睡梦之中,正幻想着啥时候可以大举攻打匈奴,他王贲又能再度金戈铁马之时,便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这位通武侯,硬生生被一脚踹下了床榻。
“放.....放心吧爹!我不疼,没事儿!”
原本‘怒发冲冠’准备好好教训一下是哪个混账仆从这么大胆的王贲,瞬间怒意全消。
因为...
他面前的是...武成侯王翦!
两人虽然均为侯爵,但是他王贲不低头不行啊!
因为这真是他爹!
“你不疼?没事儿?老夫有事儿!”
王翦怒声开口,看着自家这个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
“呃...爹,这才什么时辰啊...孩儿自然在睡觉啊!啊!爹...爹!别打!发生什么事儿啊!”
王贲话还没说两句,脖颈上便又是一疼。
自从自家老爹吃完那‘九转金丹’了之后,那身体素质真的是蒸蒸日上。
虽说看见自家老爹身体好,他这个做儿子的很欣慰。
但是吧...
这挨揍的力度更大了啊!
“混账!你看看!你看看这《大秦日报》!”
王翦气得胡子都开始抖了,额头上的青筋更是隐约跳动。
“啊?什么啊?”
王贲人都傻了,自己睡着觉,做着美梦,突然又出什么事儿了啊!
接过报纸一看,王贲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大秦日报》的头版新闻,乃是...
“通武侯王贲或意欲招婿!”
“嗨呀,爹,不就是孩儿意义招婿吗?嗯?等等!”
“意欲招婿?”
王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连距离三尺的案桌上的茶水都是微微震动,泛起小波纹。
“啪!”
“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想让曦儿和季桃都听见吗?”
王翦又是一个大脖梗拍下,直接将王贲给拍醒了。
“爹...这造谣啊!我什么时候意欲招婿了?”
王贲人都傻了。
“你自己看!”
王翦胡子微微抖动,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贲闻言,连忙看下去。
只见报纸之上的正文内容倒是简单,无非就是:王家知情人透露,王家第三代均已至适婚年龄。
如今通武侯王贲更有新收义女。
北方代郡焉支山大捷,王离更是立下战功,王家第三代的传承颇有其父其爷之风,但第四代却仍旧无人。
再据百姓观察,前些日子王贲前往军中阵亡袍泽家中看望袍泽遗孤,多赠财物,尽显慈爱。
或有抱孙心切之感。
一连串的新闻,看的王贲牙齿都打颤了:“放屁!爹!”
“你说老夫放屁?反了你了!”
“不是啊爹!孩儿是说这报纸放屁!孩儿去看望阵亡袍泽遗孤,这不就很正常的事儿吗?还有...这王家知情人是谁啊?这是造谣!”
“咱们要弄这个《大秦日报》的编辑才行啊!”
王贲一脸委屈。
“哼!”
王翦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王贲:“什么造谣!人家说的很清楚,是‘或’!意思是有可能!即便是此事上书陛下,也不过是个博人眼球罢了!”
“再加上这份报纸之上,多言你照顾军中阵亡袍泽家人,乃是宣扬我大秦军伍的袍泽之情,从另一部分也算是给将士们的慰藉,提升军心,你这黑状搞上去,始皇陛下非但不会不喜,反而会觉得你是在邀功!”
此话说出,王贲脸色更难看了。
好狡猾的家伙,一个字,就将整个事情的性质都变了。
挂羊头卖狗肉。标题上写他王贲想招婿,实际上内容写的是照顾军中阵亡袍泽家属,本质上是在宣扬秦军军伍。
这样一来,他王贲有气都没地方发。
“爹!那怎么办...”
王贲哭丧着脸,开口问道。
“怎么办?等着提亲的门槛被踏破吧!”
“曦儿的名声本身就够响亮了,你再这样...哎!气煞老夫!”
王翦当真是气着了、。
自己将这宝贝孙女藏着掖着,天天躲着嬴彻。
结果自己这傻儿子倒好,被人给编撰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是今天朝议,谁敢来找他提亲,就一通老拳伺候!
“爹...要不...”
一想到自己宝贝女儿要被提亲,王贲亦是头疼不已,眼珠子一转,突然...朽木脑袋灵光一闪:“孩儿不是还有个义女吗?”
“这报纸之上既然造谣..不如找个时机,将季桃和韩信的婚事确定下来?”
此话说出,王翦微微一怔,面容古怪。
自己这个儿子...这个提议倒也是不错。
若是如此的话,报纸上的谣言也就没人在意了。
而且...韩信的焉支山大捷,这几日送来的军情急报越来越多,其战况也是愈发详细。
韩信的将才,王翦倒是看在眼里,再加上公子彻的赏识...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女婿,倒也勉强能够看得过眼。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就现在的韩信若是回到咸阳,也定然会为许多重臣赏识,想要与之结亲。
若是将季桃和韩信的婚事确定下来,一方面谣言不攻自破,另一方面也算是提前确定韩信的归属...
王翦目光沉凝,抚了抚胡须。
这一切...似乎很合理,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啊!
“你这话说得...确实可以考虑。待老夫再想想!”
“梳洗一番上朝吧!”
“记住,若是今天有人向你提亲曦儿,直接揍!或者喊老夫来揍!”
王翦叹了口气,开口嘱咐了两声。
王贲连连点头。
.....
朝阳升起,麒麟殿内,百官林立,看着王翦王贲父子,皆是笑而不语。
当然,这两位灭国武侯的黑脸,让有些想碰碰运气提亲的老家伙都是望而却步。
唯有李斯,明晃晃当着王翦的面,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一下,这位老将军的脸色更黑了!
“殿下到!”
一道尖锐的宣号声响起,嬴彻缓步走到高台之上。
“臣等拜见殿下!”
“起身!”
“谢殿下!”
“....”
山呼过后,嬴彻嘴角微微勾起。
“诸位,今日可有何要事?”
嬴彻目光微微一扫,而后落在了淳于越的身上,微微停留。
“启禀殿下,臣淳于越,有要事奏!”
一道朗声响起,赫然是淳于越率先开口。
李斯眼眸之中没有丝毫怒意,反而...一副要看好戏的期待模样。
上赶着找死,他李斯可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