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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驼驼离开,边走边思索着玉门关的情况,算算日子,该是预计匈奴攻城之期不远。

“驼驼,大战在即,我欲往玉门关一助,你以为如何?”

驼驼长鸣一声,似是赞同我的决定。

“好,那便回去准备吧!”于是便急急赶回小院。

龙泉辗转难眠,便踱步至庭中赏月。

“泉儿,”老将军独自坐于石桌旁品茶静思,闻得脚步声便笑着抬头。“伤未痊愈也不好生静养。”

“舅父,”龙泉自知老将军并非真正责怪,“并无大碍,且将其勒住便可活动自如亦不会牵扯,并不妨碍上阵杀敌。”

“不得小觑。城中均已布置妥当,并无需大动干戈即可确保无虞。”

“如此甚好,只是那大都尉的身手并不掌握,以备万一,外甥不敢懈怠。”

老将军一笑,“无妨,世贤伤亦好转,程燃尚在,吕先虽不及你等,却也足以独当一面。况尚有上官公子相辅。”

“顾贤弟可同来?”

见他一副急切之象,老将军微微皱眉,却并未过多表现,“顾公子恐是暂且不适再上沙场。”

“哦?却是为何?难不成顾贤弟患了急症?”龙泉大惑不解。

“并非,仅是,”老将军欲言又止,似是难以启齿,“无他,不过是他师傅有些不适,恐短期顾公子无暇其他。”

龙泉微微松了口气,“顾贤弟孝贤德厚,定是尽心。却失了如此难得之机,那日城下之战,外甥甚觉可惜,不曾与其比肩,本是有所期冀,却不知亦是如此。”

老将军并未再提,却开口言他,“上官清流自匈奴那边探得消息,恐这大都尉背后有一中土高人指点。我亦有所闻。”

“确实?难怪他不似过往匈奴统帅只图强攻硬拼,竟会使些计谋,却是因此。这背后之人亦是可恶,冒充赵副将伤我兵将亦是可为,却不该乱用疫症殃及百姓。”愤愤地重重拍了一把石桌,亏得老将军化解了一把,否则必将石桌震裂。

“自是成王败寇,便无所不用其极。”老将军微微摇头,“只是如此手段必遭天谴。”

“那些细作可还稳妥?”龙泉忽而想到放回去的匈奴兵卒。

老将军点头,“尚好。且留下的几个亦是本领不差。泉儿此法甚好,令其为我所用。”

“岂敢贪功!不过是效仿古人罢了,且此举亦先为顾贤弟伊始,吕先与我顺承而为。”

老将军见他笑意满怀,亦显出丝丝苦笑之态,却不再开口多言。

另一个院落,靳伯与上官清流亦是对桌而饮。

“少主,圣上奖旨已下,虽未言明,却暗示此战大胜之后便可随军返朝,若是问及过往,少主可思虑妥当?”

上官清流放下酒杯,浅浅笑应,“靳伯宽心,清流自是做足准备,定能一举重振门楣!”

“好!此战周老将军亦是不致懈怠,大胜可期啊!哈哈。”

两人遂举杯相庆。

靳伯放下酒杯,“子之与止静亦该来到了,只是那山中的宅院仅留几名小童,终是有些不安。”

“无妨。自居于那里,并未引得注目,且周围匪患早已清除,所余村民与猎户皆敬畏,致密之物亦不在,料得无碍。”

刚说到此处,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孟子之与闻止静先后进了屋内。

“大哥,一切妥当,众兄弟业已交由吕先将军安顿。”

“好。止静,你的伤可痊愈?”

“早已无碍,我已闲了多时呢。”

孟子之笑道,“三弟近日武功精进不少,我都要被落下了。”

上官清流闻言笑道,“那便好!刚好你们都到了,我便不再操心城中之危。止静明日便去拜见老将军,子之需继续打探大都尉身后之人,靳伯与其他医吏完善应对匈奴之药。我便再进一趟大漠去寻鸣儿。”

“大哥将大嫂有孕之事禀明老将军了?”

“大嫂有孕?何时?恭喜大哥。”

“哈哈哈,止静你误会了。”靳伯便将他三人商定之事告知闻止静。

“却是如此。”闻止静听后笑道,“此计甚好,既断了老将军之念,亦可令那龙泉不存妄想。”

上官清流冷哼一声,“是啊,还是你们看出端倪,愚兄自是不会令鸣儿嫁做他人。”

“大哥且需速去速归,”闻止静出言,“我等亦会安排兄弟观守,若是大嫂独自前来,无论是家宅还是城内,即刻便会已响箭通传。”

“好,止静一贯心细。”

“迟勉,攻城之时你须暗中派亲信盯紧两位贤王的耳目,以防不测。”兰鲜于自己的帐内叮嘱金百户。

“自是有所提防,大都尉安心便是。”金百户亦低声附耳。“只是城中疫症尚不明,可需再探?”

“逃回的兵卒已有交待,若非兵力不足,他们必定不会有机会逃脱,周老儿亦定不会置接连十数日周边村落市集之扰而不理的,仅就附近县衙官差应对,想来定是那瘟疫置其无暇分心。”兰鲜一副得意之色,外带不屑之情。

金百户忙趁机奉承,“自是大都尉谋划完备!”

“只是,师傅虽已离去,日后得胜亦不得将此事透露于他老人家。”

“大都尉宽心。那玉门关汉军管制不利,滋生疫症恰利于我军偷袭,与我匈奴何干。”言罢便是一副谄媚之容,却深得兰鲜之心。

我返回小院,并未打扫满院的落沙,而是重新将重要的书简整理一番,令驼驼寻了一处它所能认得沙山中干燥隐匿之处藏好,再将蒙将军所留之筝亦埋好,碧海青龙剑被我匿于卧房外延的梁脊之内,除非拆损,否则必是寻不到的,而血雨腥风我则欲随身带至玉门关迎战之用。如此一切重置,我亦是为防万一,毕竟上官清流已知晓小院,若是我多日不在,万一他寻来,这些必是不能被他发现的,故而我思来想去,唯有置于大漠之中更为稳妥。

驼驼叼来了玉箫,“驼驼,这箫便交与你,亦可带着。然这钥匙,”说着我便晃了晃小院地下密道的那把藏于假山之下的钥匙,“需另行安放。”

驼驼确是聪慧,见我先前藏匿各物之处,便去寻了一张油布。

“真聪慧!”我抬手笑着摸了摸它,接过油布包好钥匙,便去湖边挖了一个深坑,将油布放进去,再掩埋好。因是在水中,即便翻动土层亦不会被发现踪迹。

“就剩下发簪了。”手中捏着那把特制的能开启三层屋顶暗格的发簪,我奸险一笑,“便是没入那旋梯之内。”

如此,我便将所有重要物什均藏于最便利、最贴近其用途之处,却必是旁人未料得的。

拍了拍手,我自是满意。“驼驼,此次赴玉门关杀敌,你须得听话,不得再如斗战狼群般莽撞了,”回想起它因我而受的伤,我便后怕。“若是你有事,我便再无依靠了,”搂紧它,我缓解着内心的不安,驼驼亦是温顺地蹭着我,“故而此番你只需藏好便可,城内兵将如云,我定不会有失,况有龙泉在,想来他必是护我的。”不知为何,我便坚信龙泉。

驼驼却不满地打出响鼻,它却是不喜他。我笑着双手揉搓它的头,“为何你如此不喜龙泉?”自是得不到我想有的答案,却令我愈加戏弄于它,它亦与我嬉闹。“但驼驼,此番必是再会碰见上官清流,你切不可再与他过分亲密了。”想到上官清流来小院的情景,我便不悦驼驼的做法。

驼驼自是明了我的心思,便顺从地点点头以示保证。

“这才是我的好驼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