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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影六时沈珍珠还仔细叮嘱了一句,“记得进山以后先把百毒丸吃了,这样你撒毒药就不会殃及自身。这百毒丸能管几天,这里面有三粒。”

说完又塞给影六一个盒子说道,“这是陛下最新研制的营养棒,喝一支能三天不吃不喝,我也给你带了五只。”

影六接过这东西的时候手都在发抖,那些毒药烟雾弹都算是常见的。

这营养棒!

他眼睛亮了亮,一支能抵上三天!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看他那样沈珍珠就打断他说道,“别看了,这东西我也不多。要不是此次危险我也不能拿出来,这东西还不能确定保持三天不饿,都是残次品。”

即便是残次品影六也是心满意足。

果然是周农淑人,陛下研制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淑人,果然是跟对主子有肉吃。

影六心满意足进山了。

灾民不是很多,周家村有周大根看顾着事情准备的井井有条,本是准备大批量的救治物资此刻也用不上这么多,沈珍珠暂时将其放在周家村。

再去难民营的时候,灾民脸上总算带了点红润。

顺子娘跟周婶儿两人挨个给灾民打着粥,本以为灾民很多都打算准备竹筒,此刻也用不上。

她带的东西十分齐全,碗筷之类的都准备好了。

一碗熬的十分浓稠的白粥加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就是一个人的分量。

许是路上饿久了,所有人吃的狼吞虎咽。周婶儿看着那些半大小子狼吞虎咽吃着粥眼眶有些红,嘴里不停喊道,“慢点吃别噎着,吃完了还有,粥管够!”

这群人听完才放慢速度。

沈珍珠看了一大圈,发现这里面老人妇人孩子比较多,青壮年少的可怜。

她正欲开口询问秦陆英说,“淑人,那老人家醒了。”

沈珍珠来的时候,罗正刚喝完一碗粥,脸色比起之前好看很多。

“罗村长,有什么话慢慢说。可别再如此激动,对身体无益。”

罗正叹了一口气说道,“淑人,我等这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他看向一处眼神飘远像是在回忆,“这件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我们那闹鼠灾,当时那县令是个贪官不管我们百姓的死活带着家眷跑了。

后来朝廷派下一个清县令,他一来以雷霆手段解决了那些拿钱不干活的衙卫,又帮咱老百姓清理了鼠灾,发放救济粮。这清县令是真不错啊,知道有些村民家里困难的时不时还自掏腰包补贴。

清县令愿意拿咱当人看,那咱也愿意听清县令指挥。这日子是好过了一些,可天公不作美啊。

日子刚好过一点又闹起了旱灾,清县令说朝廷不会不管咱,说干旱的不止这一处,让咱耐心等着朝廷的救济粮来之前多打井。

这样过了两个多月,井不知道打了多少口,深的能五米左右,奈何一滴水就是不出。朝廷救济粮迟迟发不下来,清县令说他要去府城看看情况,让咱等他回来。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村民快要等不下去都以为清县令跑了不管咱了,没成想着清县令回来了。”

“罗村长,听你说这清县令是个好人啊,回来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呢?”周大根问道。

“小兄弟你不懂,这清县令是回来了,可他像变了个人一样。说是他有法子能弄到水和粮食,但这水跟粮食不多,想得到必须付出代价。”

沈珍珠眼睛一眯,她就知道,都在这等着呢。

“清县令说让村子里所有青壮年都去山里,不知道干啥子。弄的保密的很还签字画押,每家每户要是去了汉子山里,那清县令就会给那户人家送水送粮食。

日子也就这样过着,比起别人拖家带口逃荒死在路上,这么一比咱也算好的。唯一不好就是那人去了山里就回不来,说事情干不完不能见面。有些人怀疑家里的汉子遭了不测,就开始闹,清县令没有办法让咱隔着山远远看了那些人一眼。

老头子我五个儿子都去了山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淑人当时你是不知道,我远远瞧见我那儿子一眼,我心酸呐。我小儿子已经年过十七,本该娶妻生子的年纪。那天看了以后我那儿子像是三十岁的汉子,我那大儿子看上去跟老头子我差不了多少啊。

都是为人父母,哪受得了这打击。村民也受不了啊,多好的小伙子给糟蹋成这样。我们找到清县令说宁愿饿死也不要让孩子遭这样的罪。

没成想这清县令说咱们都是签字画押了的,说.....说.....”

罗正说到此哽咽不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说当时签字画押的时候,咱就已经将儿子卖给他们了。现在能见一面已是陛下给的天大恩赐。

“我们一群泥腿子哪里懂这些,大字都不认识一个,这要是知道这契约欠了是将儿子卖出去,老头子我就是饿死也不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你们没有闹过吗?”周大根问。

“闹过啊,都是民不与官斗,咱们这群人哪是县衙里那些狗腿子的对手,有些严重的被打的路都走不了。”

“被打的要死,咱不服啊。有村民说实在不行就去通州府找知府大人,总不能这百里县都是这清县令说了算,我记得当时好几个人说在那边认识人,认识里面当差的。

谁料这群人去了以后就没再回来,别说连人找不到,就是死了也有尸体啊。老头子我带人到处打听,就是没有。这人就像没来过这世上一样。

有人不信邪,说是山匪作祟。后来 去了好几批人,一去通州府那些人就找不到了,慢慢的村里人就知道了,这知府跟那狗县令是一起的,槐里村成了无人管的地方,他们就是那儿的土皇帝。

老头子我就是不信邪,就不信这天底下每人能管得了这群畜生。

有次我去山里打探消息,碰见我大儿子,他没敢出声。我在那处等了整整一天,等人都去了才敢去查看,我儿子画用树枝在泥巴地上画了一些东西,我这才知道,这群狗日的把人当畜生使。

我儿子说让他们日夜下矿,自打那以后我经常去那片守着,一来二去我也知道了,画上画的清清楚楚,那石头上带着金。分明是座金矿!这群人在挖矿!还是偷偷地挖。打着陛下的主意,实际陛下压根不知道这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