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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走过去看了眼邓岗开始出声道,“先放开,把事情始末弄清楚再抓也不迟。”

邓岗看了眼孟怀远见他点头这才松手,周君没有听出周瑾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她看来周瑾就是为她撑腰来了。

周君狠狠瞪了邓岗以及那妇人一眼,脸上都是得意之色。现在她的救军都来了,她怕谁?在周家村就是周家的天下,她想打杀几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周遭所有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这人如此不讲理竟然真的是周家的小姑子?那妇人更是浑身发颤,她今天算是得交代在这了,眼里饱含泪水回头看了眼被人抱在怀里的孩子,眼里皆是不舍。

她来周家村也才两月有余,都是周家任善远近驰名,但今日之事如何判决,她心里是真的没底。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禁锢着她,那女人可是周家人,而今他们又在周家吃宴,这让她怎么想。

以往周家人是好极为好相处的,从来没有人闹出过这档子事情。沈珍珠管辖的还是很严格,但这件事情既然闹开了,那周家又会怎么做?是保她这么个外人还是保周家的小姑子,那妇人眼里都是悲凉之色,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像是已经做好的赴死的准备。

胳膊上的血迹滴滴答答往下流,像是象征着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沈珍珠看了眼周君那跋扈的样子心里已然有了底,她还没吩咐沈嬷嬷已经带着周甜甜走过去对着沈珍珠道,“淑人,还是先把伤者包扎一下,这里场地凌乱不好审案,老奴已经命人腾出一块地界,还是去那处吧。”

沈珍珠露出一丝笑容对那妇人说,“别急,有什么事情先把伤口包扎一下,万一失血过多可就不好了。”

那妇人就这么被人推搡着默默跟着周甜甜走。

“行了,行了。都别围在这里,此事县令大人在此定然会差个水落石出。都散开,前边腾出一块地儿,想知道详情的都去那边。堵得水泄不通的走都走不动像什么话?”周老根吼了一声还是有点效果的,人群立马散开来。

当然大家也没有走,这时代本身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平日里都是家长里短的说点八卦以解无聊。如今这八卦摆在眼前,谁不爱看热闹?更何况这热闹还出自周家。

来到祠堂前不远处,那边已经空出很大一块空地。就连孟怀远审案的桌子都给安置好了,不得不说沈嬷嬷是真的心细如发。

护卫队自发围出一个圆圈,那些村民都站在护卫队身后,人群密集的不行,好在大家都还是很有秩序,不至于吵吵嚷嚷的。

虽说此地是周家村,但此地是归孟怀远管辖。周瑾即便是状元郎,他的管辖之地不在此,对于此事他是爱莫能助,况且他也不想出什么力。

那妇人被带在一边,周甜甜手脚麻利的给她包扎好,安抚似得说道,“别急,此事县令大人定会给你主持公道。”周甜甜这么说,那妇人才心安不少,不似刚才那般惊恐。

孟怀远本身就是来恭贺,身边没有带什么衙役,就带了邓岗这么一个心腹,自然是事事都询问邓岗,

“怎么回事!”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问也不问周君直接无视她朝一旁的邓岗问去,邓岗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是看见有人动手才跑来,至于事情的经过一概不知。

孟怀远也是个心有成算的,刚才周瑾明显和周君认识,是不是周家人还两说。但周瑾以及沈珍珠丝毫没有开口说情,更没有眼神上或者肢体上的暗示,孟怀远心里就有底了。

周君自然是不怕的,那模样比起周瑾还要自在几分。她心里已经笃定今日周瑾会为她主持公道,那她怕什么?该怕的应该是那群该死的贱民才对。

游刃有余的想坐在一边,屁股还没坐下去。孟怀远一声高喝,“放肆!你一介民妇因日常吵架斗嘴竟然还敢动刀置人于死地!何其歹毒!”

孟怀远说完,邓岗走上前去一把拎起快要坐下的周君,满脸严肃大声喝道,“县令大人在此,还不跪下!”

周瑾被吼的不可置信,可与她同来的妇人已是双膝跪地,惴惴不安。

周君扭头看向一边的沈珍珠等人,还没有来得及求助就被邓岗一个扫腿硬压着跪在那梆硬的水泥上,力道之大“磅”的一声,听的人都觉得疼。

不过没有人为她可怜,知道内幕的人都觉得她是咎由自取!

这件事在孟怀远看来已经不是平常百姓吵架斗嘴的琐碎事情,这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已然算得上是持刀行凶的存在了,这场所算的上是他零时搭建的县衙。

孟怀远坐的端正,眼神犀利和平日里和蔼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

他拍了一下桌子问道,“堂下何人,所谓何事争执!”

那妇人率先嗑了一个头答道,“回县令大人的话,民妇乃是何王氏,家住八里村。今日本是带着小儿来周家吃宴,没成想此人以为小儿说话过于大声竟然想动手打小儿,民妇制止。奈何这人不知在何处受气竟然想把民妇当成她的撒气桶,民妇便与她吵嘴,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动刀想杀人。”

何王氏算的上是口齿伶俐的,三言两语便把过程交代清楚。

当然这还得感谢周甜甜刚在包扎的时候跟她说,让她实话实说千万不能欺瞒,故意扭曲事实经过,不然即便自己无错都是有错。

何王氏自然是记到心里,丝毫不敢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她来这里这么久除了周家为人和善之外,县令大人为官公平公正她也是早有耳闻。

心里害怕归害怕,说谎确实丝毫不敢,再说在场那么多人。她要是敢扭曲事实,县令随便一查她可不吃不了兜着走,这点她还是清楚的。

“胡说!”周君想站起起来,被一旁的邓岗制止了。

周君气愤难平,指着何王氏的鼻子道,“她说谎!明明就是她恶言出口,我才反击。县令大人你应该赶紧将这满嘴胡言的妇人拖下去处以极刑!此人满肚子坏水,不用点刑法定然不会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