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来的时候张家人正商量的兴高采烈,好像那钱赵家的家底就是他们的了一样。张大伯娘笑得脸都烂了,有了钱什么都好说。
“你就是张金贵?”王二带了四个衙役,那阵仗可算不小了。把张家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赵母走在后头指着张招娣说道,“王铺头,就是这个死女人打的我次数最多。还有张家其他人也对我动了手。”
张家院子外面一瞬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都闹不懂这张家又是闹出什么幺蛾子了?赵家不是和张家是姻亲吗?赵母还是张家人呢,他们可是记得赵母对张家人极为不错的,怎么现在好端端的还闹的见官的地步了?真是令人唏嘘。
张招娣平日里也就在家里里害,真的遇见事情了声都不敢出一下,躲在张大伯后面不敢冒头。心里对赵母破口大骂,这该死的东西竟然报官了!
张大伯倒是镇定的很,走出来对王二道,”官爷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王二看着张大伯说,“今天接到赵家人举报,张桂花(赵母的名讳)在张家这段时间遭受虐打,虐待,据她口述走的时候张家人还逼着她签下百两欠款可有此事?”
“我的天!张家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种事也干的出来,虐打啊!张桂花不是张家人的嫡亲吗?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也干的出来,简直不是人。”
人群爆发出一阵骚动。
张大伯黑着个脸道,“官爷这是从哪听来的流言,绝无此事!张桂花是我的妹妹,我们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不可能!”
张大伯矢口否认。
王二也不跟他废话,“是不是你说了不算,让开。本捕头要亲自我验证!”
他来的时候赵小五把自己的所见都跟他说了,王二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柴房里。现在天冷,家里条件不好的特别到了晚上不生点火根本过不去,这稻草上都给赵母谁都一个人型坑。
王二都进去把稻草扒拉开来指着那块凹陷下去的地方问张大伯,“这是怎么回事?张桂花说这段时间她一直睡得是柴房,本官问你可有此事?”
张大伯脸色慌了一下,怪不得赵小五来了以后就奔着去了柴房,他还没有弄清楚缘由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张大伯支吾几句,“就是家里人多,暂时让小妹睡了两天柴房。”
王二冷笑一声,地方不对?我看你张家这几间大砖房可不小,睡个人的地方都没有?你当本捕头是个傻子不成?”
赵母一听这句话对着张大伯就吼道,“丧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我嫁去赵家。张家能起这几间大砖房?你现在和张招娣住的那间屋子还是你找我借的钱起的。这笔钱到现在还没有还!猪狗不如!”
赵母这话可是一语激起千层浪。
要这么说张家还真不是东西,这屋子都是赵家修的竟然给人睡柴房?这寒冬的天气到了晚上能冷死个人,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往死里整吗?
人群外走进来几个老者,看着像是张家的长老。王二来的时候就有人去通知他们了,这不正紧赶慢赶的往这里来。
“还不止如此,张家的柴火都是我一个人劈的。”
赵母把手伸展开来,一道道青紫的痕迹展现在人前。干过农活的人一看就知道,这痕迹就是握斧头或者劈重物才能出现这种痕迹。
”做事情我也忍了,张家不是人啊。天天劈柴还不给吃的,一天吃一个硬邦邦的馒头还得挨张招娣几下爪子。“
赵母把胳膊上的衣袖撩起来,青青紫紫一片。看的让人心惊,人群以后完全导向她这一边。
赵母还是很会这套装惨卖可怜的,看热闹的人嘴里说的可都是张家的为人心黑,不是好东西一家人都能下此黑手。
张家几个长老脸黑的像锅底,这张桂花今天看来是不打算善了。
其中一位长胡子长老冷着脸站出来对着张桂花一顿说教,“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是干什么?还报官闹得这样难看?张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话里话外都是对赵母的指责。
王二往前一步,“县衙办案,无关人等速速推开,敢阻扰县衙办事一律视为抵抗,全部抓回去处理。”
那长老脸上红了一片,极为不甘心的退后几步站在不远处,眼神不善的看着赵母,满含警告之意。
赵母被说的眼泪直转终于是忍不住流下来,她没有大声的哭,呜呜咽咽的听得人心里难受极了。
一旁的乡亲都看不过去了纷纷出言职责张家人,“我说张老头你这是什么逻辑?在你心里张家的脸就是天呗,这事情摆明就是张桂花受了天大的委屈竟然被你三言两语说的如此轻巧。你要是觉得这事情不算什么,不如你自己一天一个冷馒头干上十天体力活,一天时不时还得挨上两顿打试试?”
张老头一听立马就怒了,“谁敢?我可是张家的长老,谁敢这么对我?找死吗?”
听得人一脸鄙夷的神色看着他,“你自己光是听听就火气这么大,这张桂花可是实实在在挨了张家十来天的虐待,我说你们张家还真是没有人性。”
赵母哭了一会冷静下来,对王二说,“王铺头若是不信,还可以去看看柴房,那些柴火都是我一个人劈的。”
张大伯这话可不敢承认,立马开始反驳,“你说是你劈的,可有人为你作证?”
赵母冷笑一声,“那些柴火虽然是死的,我前天劈柴的时候手上冒了几个血口子,张招娣不但不给我止血,还一个劲让我劈柴。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柴火最上面一层上好多都沾了血,王铺头可以让人一看便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二点头对着后面几个衙役挥挥手,几人朝着那堆柴火而去,柴火被丢弃在院子里还真如赵母所说,没根柴火上面一层暗红的颜色,一看就是血迹。
“你们快看,还真是张桂花说的那样,上面真的有血迹。”
张招娣伸出脑袋反嘴一句,“一点血迹罢了,能说明什么?”
她这话没有人相信,有人嗤笑道。
“张招娣你不是说你家这个小姑子回来你家是给你家做客的吗?说是杀鸡给她吃了?我看这事是你胡诌的吧?哪有人来家里做客还能知道这哪根柴火上沾染血迹,你可别说这张桂花是个神算子,对家里的事情一清二楚。”
这话说的张招娣脸都给憋红了,平常能说会道的到了关键时刻一个字都蹦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