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听马千艺吐槽深以为然。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境女子就得壮实一些，不能和京城那些权贵比。
“那你就放开了吃，崔小姐还能不让你吃。”甘草招呼小二“有吃的吗？”
“有，茶饼、羊腿都是现成的。”小二笑着说。
“两个茶饼，一只羊腿。”甘草点菜。
“我怕被人笑话。”马千艺直接说。
“那你笑话回去。”甘草想这马千艺倒是直爽“笑话别人是不对的，她们做了不对的事，还不许人同样对她们了。”
“对哦。”马千艺点头“那我下次笑话回去。”
两个人正说着，小二端上羊腿和茶饼。
他们管着这和锅盖一样大的饼叫茶饼？
好在不是很厚，还有些酥脆。
甘草点两个茶饼，就是想看看这茶饼是什么东西。
马千艺拿出自己的肉刀，开始分羊腿。
他们日常就是这样吃，动作十分熟练。
“怎么样？”马千艺分好之后炫耀一般看着甘草。
甘草看马千艺那得意的样子：“小二，再来一只羊腿。”
小二想两个女子能吃这么多，不过也没有说，直接端上来一只羊腿。
羊腿还有些烫手，甘草仔细看了看，又按压了几下，拿过马千艺的肉刀，在羊腿中间戳了两下，手持羊腿两头，慢慢的把整根骨头给抽了出来。
马千艺目瞪口呆：“这，这……”
“吃个肉而已，只要进了嘴里，自己觉得好吃就行。”甘草把刀放到马千艺一边，顺便拿了几片马千艺切好的肉。
甘草是这样说，马千艺却不能这样想，她觉得这个寒王妃不简单。
“你教教我呗。”马千艺眼巴巴的看着甘草。
“想学？”甘草看着马千艺那认真的样子。
马千艺点头。
“行，那你以后没事了可以去寒王府找我学。”甘草答应的爽快。
马千艺犹豫了。
“怎么？”甘草看着马千艺犹豫的样子。
“我不想去王府。”马千艺直接说。
甘草不知道马千艺为什么不想去王府：“你得知道羊腿的构造，确定烤的熟的程度，这样可以确定筋膜粘连的程度……”
她认真的给马千艺讲了起来。
两个人聊这个聊到了天黑，马千艺才意犹未尽的回家。
马家在西坪城里也有宅院，是马家人来西坪城时落脚用的。
要不是楚凌寒知道甘草和马小姐在喝茶，已经杀过去把她拎回来了。
说是来看他，结果一天都不见人影。
甘草带着一只羊腿回来，让人准备架子在火盆上加热。
“连羊腿你都记得带回来，就忘了自家男人还在家。”楚凌寒酸酸的说。
“特意给你带的，自然记得你在家。”甘草哄着说“快来吃，秋儿他们呢？”
“已经睡了。”楚凌寒做在甘草一边的矮凳上“怎么突然和马家小姐聊的那么好。”
“一见如故。”甘草直接说。
楚凌寒不满。
“好了，好了。”甘草逗楚凌寒的“马家堡和你关系很好？”
“倒也谈不上很好，马家堡和我来往不多，却是最支持我的一个大族。”
“那马小姐为什么不想来王府？”甘草不解。
楚凌寒想了想：“可能是马家怕我收了他家女儿。”
甘草……
马家这距离保持的真好。
北境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都是靠联姻维持的，马家会这样想也正常。
“我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楚凌寒举手发誓。
“那崔娥呢？”甘草不信。
甘草说到崔娥，楚凌寒认真的想了想：“她的态度倒是十分奇怪。”
“奇怪？”甘草不解的看着楚凌寒。
“嗯，她好像想让所有人知道她喜欢我，可是在我这里却故意让我生厌。”楚凌寒的感觉就是这样。
“看来你很在意她吗，这么矛盾的结果都能总结出来。”
楚凌寒看着甘草：“你今天去得出什么结果？”
“她好像特别想让羊快点离开西坪城，不惜每二十只羊再加一匹楚锦。”甘草狐疑的说。
这让楚凌寒很不能理解：“难道这羊还能有什么问题？”
甘草摇头。
羊都是彪国的养，而且是三分之一会留在西坪城，若是有什么问题，他们也肯定会知道。
“我们盯紧一些就是。”甘草提议。
两个人围着火盆把一只羊腿吃了，顺便聊了聊马家。
马家倒是一个可以结交的大族，对马家堡周围的百姓也很好，当初西坪城失守，马家堡收留了不少周围的百姓。
虽然没有反击彪国，也没有投降彪国。
后来楚凌寒能顺利收回西坪城，也是马家堡的支持，可是马家堡的要求是不要让他们马家堡出现在朝廷的文书上。
而且马家堡向来是有事说事，没事少往来。
甘草觉得这个马家堡挺有意思，圈地自萌，过着小国寡民的日子。
霍尔敦已经被甘草废了，如今他表面看着没什么事，但是根本用不上力气，单单支撑着他二三百斤的体重已经很累。
一万五千只羊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很是喜人。
崔娥也一起来了。
如今她答应剪羊毛，但是羊不入城，剪好之后他们就带走羊。
楚凌寒和甘草都答应了，反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两边交换是剑拔弩张，好在交换很顺利，彪国那边接到霍尔敦飞快的离开。
霍尔敦回头看了一眼，并看不清楚城墙上的甘草，眼底都是怨毒。
这边一万五千只羊进来，属于崔家的那一部分是单独列出来的，但是也要被剪毛。
崔家找的短工立马开始给羊剪毛。
“等一下。”甘草带人来了。
崔娥听到甘草的声音眼底都是阴沉，可是转身看甘草的时候又笑意盈盈：“寒王妃。”
甘草从马上下来，看着刚被剪的两只羊：“你这给羊剪个毛还要有造型啊？长长短短的看哪一只更别致吗？”
一边的人听的想笑，崔娥却听的尴尬。
“短时间找不到那么多短工。”崔娥解释。
“那急什么，慢慢剪，仔细剪，剪的整整齐齐的，别搞的和狗啃的一样，给你们说，剪成这样狗都不啃。”甘草指责。
“是。”周围的人忍住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