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岁数都不小了,明知福惠的身份,和他的遭遇,却还敢胆大包天的作贱他。
冬至得到示意,当即飞身上前,将逃跑的两个给捉住了,其中一个还要反抗,冬至直接将他的手折了,一脚将人踹跪倒地上。
“啊!”那男孩惨呼一声,直接跪趴在地上,低低的痛呼着,动弹不得。
几个少年被吓得不轻,当即跪下,结结巴巴的胡乱喊道:“饶命……不要打我们,饶命……”
一个八九岁的,手里还捧着一捧雪,仍旧还站着。
她身子颤抖的看着贾琬春,语气却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你是谁?竟敢对我哥哥出手,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你……”
他话音未尽,就被身边跪下的少年拉了拉,那少年强颜欢笑道:“我……我们,我们只是,喜欢王爷,陪他闹着玩……”
他说着,就将那还站着的少年手中的雪,抓起来往自己身上撒,心中惴惴不安的看着贾琬春的鞋尖。
贾琬春一刻不停的上前,不用想,也知是那些宗室子。
眼睛冷冷的扫着这些纨绔子弟,这些人此刻就这般胆大妄为,长大了,也是祸乱百姓的毒瘤。
那几个顽劣的少年被她的气势所慑,逐渐抖如筛糠,丝毫不敢在对上她的目光。
她厌恶的别开眼,侧身道:“冬至,给本宫好好问问,他们都是哪些人家的!”
“是。”冬至率先应着,一把就扯住了那还站着的少年,大声的质问道:“不是想说吗?说啊!看看谁家教养出来的公子哥儿……”
贾琬春这才看向福惠,他已经被沉香解了下来。
此刻虚脱的躺在沉香怀里,不住的发抖,时不时的咳喘,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速去请太医。”贾琬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忙吩咐霜降去请太医。
而后又细细的查看起福惠府情况。
福惠不仅被大家用雪埋,就连头上也是凝成了冰霜,贾琬春发现他后背心湿透,其间还有没有化完的冰凌子。
她飞快的脱下自己的大氅,将福惠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不住的呼唤着:“福惠,福惠不怕,我会让皇阿玛给你做主的。”
“啊!饶命……”
“饶命,大福晋饶命,我是……我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那边几人见势不对,知道贾琬春不肯善罢甘休了,七嘴八舌的开口,已经开始求饶起来。
“哦!不,不是的,大福晋饶命呐!”
“怀郡王……”
“怀郡王殿下,你快说说啊,是你让我们陪你玩的,对不对?”
“对,是的,就是郡王殿下让我们这般玩的……”
年长的几个很不安分,此刻还在避重就轻,甚至还想来撕扯福惠,想要引到福惠,为自己脱罪。
贾琬春将自己的手炉也都放进福惠怀里,心中有些焦急,喜宝和乐宝他们在前面。
所以,她并没有带婆子过来,这边也没有小太监经过,没法将福惠背起来往外走。
好在,太医终于过来了,不仅如此,皇上许是知道了消息,也跟着过来了。
“苏培盛……”皇上知道了事情始末,当即怒不可遏。
他面色难看,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福惠的生母年贵妃,和年羹尧,还有福惠受伤的事,面上升起愧疚。
直截了当的让苏培盛将几人捆了,要带下去等待发落,顺道去传他们的家人。
又叫来小太监,打算将福惠送回去。
“齐妃呢!福惠身边的人呢!”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皇上暴怒的出声。
“福惠,福惠,你怎么了?”也是这时,齐妃李氏才姗姗来迟,她一眼就看见被小太监抬着的福惠,声音紧张的呼唤着。
“你就是这般照料福惠的?从现在起,你别再靠近他了!”
齐妃正要追着福惠而去,却是被皇上一番劈头盖脸的叱责,随后,皇上带着福惠扬长而去。
齐妃李氏心中一空,害怕皇上不再让她照料福惠,顿时害怕起来,面色难看的看着贾琬春。
贾琬春心中坦荡荡,不躲不避的回视过去。
齐妃忍不住开口抱怨,“这些年来,我细心妥帖的照料着福惠,待他如亲子,为何要将他夺走?且自来与你为善,大福晋为何这般害我。”
贾琬春冷声道:“害你?光天化日之下,福惠身边一个跟随的人也没有,还被那些宗室子欺辱折磨,你可看过了福惠身上的伤?”
“他手指上都是冻疮,背心里被那些人塞满了冰凌子,都融化得湿透了外裳?”
“我一察觉此事,就立马着人去唤你,可是至皇阿玛闻讯而来,你却是还没赶到?”
“齐妃娘娘不觉得,说这些话心虚吗?”
齐妃这人蠢得很,若不是看她方才过来之事,确实是有着对福惠的担忧,加之这些年抚养福惠,贾琬春根本不屑和她多言。
她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讽刺道:“既是那么在意福惠阿哥,又何必去妄想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呢?”
说罢!贾琬春大步流星的走了。
齐妃之前照料福惠,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只是现如今,她有些摇摆起来。
其间的原因,恐怕就是年中,她母家送了一位侄女进宫,想来是家族的叮嘱,让她又心存了其他的妄念。
不是贾琬春看不起她,而是就算是李家那姑娘,真生了龙子,她就能如愿的养在身边了吗?
可是也不想想,皇上都多少岁了,尤其是自从西北兵败,皇上的身体越发虚弱。
难不成还能等到那奶娃娃长大,更进一步不成。
不顾念这些年来,和福惠培养起来的母子之情,反而去看中一个还没有影的希望。
还不知轻重,心存妄念。
据闻福惠阿哥回去就发热不止,显然是眼中的风寒了。
皇上的亲儿子在皇宫受欺负,他自是雷霆大怒,好几个宗室郡王贝勒被严惩。
除夕宫宴就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大年初一,贾琬春给大家发了赏钱,时间就这么来到雍正十一年。
出了正月,顺承郡王锡保再次上疏弹劾傅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