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如梦初醒,欢喜的推了推贾萧,“萧儿,快去你姑姑那里。”
罗氏见状欢喜,又讨好的笑笑,对着邢氏屈了屈膝,才去了旁边的马车之上。
关于贾萧这个孩子,贾琬春倒是没怎么见过。
但见他虽小小年纪,长得白白胖胖的,却也十分的俊俏讨喜,显见是遗传了贾琏的好相貌。
又是这般小的年纪,贾琬春哪里忍心苛责,让沉香拿了一盒香满园新出的糕点,带着他到后面的马车上去吃了。
“真是……越发小家子气了。”玲姐儿上了马车,便再也忍不住,直接低声抱怨起来。
“说什么呢!”邢氏敲了敲玲姐儿的额头,严肃道:“越发口无遮拦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母亲,玲儿就是觉得您很委屈,你看她什么样子,就连原先的爽利劲儿,也都没了!”玲姐儿有些不忿,拉着邢氏的胳膊摇晃着。
苦着脸继续争辩道:“再说,我们又不欠她的,如今,竟然还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动到阿姐身上来了。”
“她那般大喊大叫的,若是将被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对阿姐和姐夫都是不利的。”
“好了!”贾琬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母亲是为了你好。”
她紧紧握着玲姐儿的手,温言细语道:“我们知道你是爱护家人,但这些话,不该你说出口,要时刻保持冷静,不要让别人牵动我们的心神,说出不合时宜的话,做出与自己不利的行为。”
而后又看向邢氏,笑道:“母亲不知道,玲姐儿成长了不少呢!如今外面的铺子,都是她尽心尽力的管着。就连帮我管理王府,也是不在话下呢!”
“当真?我们玲儿真厉害!”邢氏当下笑起来,眼中全是赞赏,将玲姐儿搂进怀里。
很快,瑜哥儿也让人装好了箱笼,大家开始往回赶。
贾琬春母子三人自是有说有笑的,很快接上了弘晖和三个孩子,双方见礼,几个孩子拜见了邢氏。
邢氏欢喜得不行,又看着贾琬春道:“永宣阿哥和永容阿哥呢?”
听邢氏问起小四和小五,贾琬春笑着回道:“他们两个太小,如今这天气还没暖起来,我便没有带出来,改明儿您就见着了。”
“对对对,琬儿考虑得周到。”邢氏眉开眼笑,搂着喜宝和小豆子笑个不停。
这般欢欢喜喜的到了城门口,贾琬春不舍的抱了抱邢氏,依恋的说道:“娘亲,安顿好了,您可快些过来啊!女儿等着您。”
玲姐儿难得听见自家姐姐软糯糯的声音,忙宽慰道:“放心吧!明儿我们就过去,府中都已经收拾妥了。”
贾琬春带着孩子们下车,坐上了王府的马车,回了家。
如今还在孝期,且又才出了百日,贾琬春不好出门,只得等邢氏他们过来团聚了。
那厢,马车进了内城,玲姐儿就唤来贾琏的管家婆子,让她将贾琏他们的物件,全都送到贾琏托她新置办的新院子去。
至于罗氏,过来请安小聚可以,想要长久的呆在家中,那是不可能的。
不是她小气,而是和这罗氏相处,着实是有些疲累。尤其是当初荞姐儿被卖一事发生,她对着罗氏,就更加尊重不起来了。
所以,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况且这样的决定,不仅是父亲和阿姐同意的,就连二哥贾琏,也是不敢置喙的。
翌日,邢氏和玲姐儿倒是过来了,但是贾赦和琮哥儿、瑜哥儿却是没有来。
实在是贾赦进来清查账目,忙得不可开交,不仅将户部都调动起来,还请了不少外援,瑜哥儿他们,也是被抓的壮丁。
不过贾琬春也仍旧欢喜,留了邢氏住下来。
她和邢氏说了琮哥儿的婚事,邢氏虽然已经知晓,但也十分欢喜。
商议决定后,打算过些时日就去拜访,再好好请人上门说亲,最好是年底就定下来。
“对了,琬儿,玲儿的婚事,后续还有没有眉目。”邢氏有些心忧的问道:“她也是十六的大姑娘了,等到琮儿成了家,就该操持她的事了。”
“玲儿的亲事倒是不愁,只是这人选要万千斟酌。”贾琬春说起这事,心中便有些愁绪。
玲姐儿原先就是香饽饽,和自己打探她亲事的人家不在少数。眼下贾赦重回朝中,那有心结亲的人家,更是络绎不绝了。
若不是眼下皇后娘娘的孝期才出白日,怕是在知道邢氏抵京后,就有人上门提亲了吧!
她知道邢氏心急,便开口道:“反正如今也是紧要时期,咱们还可以慢慢选着。”
说完,贾琬春犹豫了会,又道:“殿下倒是和我提过一个人选!”
“何人?”邢氏迫不及待的追问。
贾琬春淡然回道:“川陕总督,岳钟琪岳大将军的长子,岳濬。”
“西北的宁远大将军?”西北战事焦灼,贾赦时常会看朝廷邸报,邢氏对领兵大将的名字并不陌生。
不过她见贾琬春表情不是很欢喜的模样,当下问道:“岳濬此人如何?”
贾琬春中肯的说道:“此人我见过两次,身姿挺拔面容俊逸,为人沉稳,品行端正。未及弱冠,便已经有所建树,还得到过皇上的赞许。但是……”
“但是什么?”邢氏觉得此人当真不错,不愧是殿下亲自推荐的人选,但见贾琬春话锋一转,便又开始揪心起来。
贾琬春有些叹息的说道:“他如今随父征战在外呢!”
邢氏一下子就明白了贾琬春未尽的顾虑,这也正是她担忧的。
贾琬春无声的叹气,岳濬是个人品不错的才俊,也是个征战沙场的英雄。
但绝对不是玲姐儿的良配,即便弘晖说了,岳濬很快会回京任职。
但是贾琬春见过岳濬,那样的男子,天生是要驰骋战场的。
就像他十六岁就能出征,并且得到赏识,做了同知开始自己的仕途那般。
据闻他早年也是才学斐然的,但是他既是弃武从文,就预示着他已经激发了先祖的血脉豪情,是不会在屈居在京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