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琬春本想赶忙躲进他怀里,可是这个吻却被弘晖加深了。
两人很快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夜,双方都很热情,两颗火热的心,更加紧密的相依在一起。
翌日,弘晖照旧早早的去上了朝。
贾琬在家翻看着账本,心下却神思不属。
皇上和弘晖的相处,自来都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弘晖却一直拥有很大的自由度,这些年来,但凡是他要做的事,或是提出的建议,不管朝中众人的态度如何,皇上最终都会支持他。
而这一次,两人确实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如今更是直接撕开了表面的平静,恐怕都会在心中落下芥蒂,也不知这些隔阂,要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时间才至午间,平安急匆匆来报,今日早朝之上,有大臣弹劾弘晖。如今弘晖正被罚跪在金銮殿外。
贾琬春赶忙催促平安,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起因是回京述职的梅州知府龙涛,在途经保安州长宁县时,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竟全是对弘晖的溢美之词。
龙涛回京后,常常奔赴亲友同僚的宴会,席间是毫不掩饰对弘晖的崇拜,还大肆提及了此事。
每每都要歌颂弘晖这些年来的功绩,还直言如今民间多给弘晖立了长生牌位,百信们对弘晖敬服不已,人人皆知仁德善谋的皇长子,不识高高在上的万岁爷呢!
贾琬春听到此,只觉眼前一花,霎时间心慌意乱。
这不是戳皇上的肺管子吗?这背后之人是要置弘晖于死地,彻底让皇上和弘晖反目!
她克制着让自己冷静,很快理清自己的思路,忙不迭的开口,“去唤焦武、李江过来。”
而后看着平安,“你在细细说一下,关于朝会上的事,还有那龙涛的底细。”
平安当即又一一道来,皇上闻言果然大怒,加之很快的,朝中便有一大半的人为弘晖正名,让皇上莫要听信别人的挑唆。
皇上看着殿下瞬间跪下的一大片,更是恼怒不已,立马就黑了脸,还未听弘晖的辩驳,就当即责令他,到金銮殿外跪着反思。
至于那龙涛,本是镶蓝旗包衣,早年在家族的帮衬下,捐了官外放,就是个平庸之辈。
他于四日前才抵京,这三日的时间里,就频繁在外散播对弘晖不利的流言,全都是用着歌功颂德的捧杀法子。
目前暂且还不知他的其他底细,但已经让人去详查了。
平安才方说完,焦武就和李江赶到了。
贾琬春让平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给两人说了。
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当机立断的开口,“平安派一人同李江一道,去寻那龙涛,切莫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
“平安短期内莫要亲自过来了,密切注意朝中的风向,和众人的态度,让大家暂且不要为弘晖求情了。”
“令,通知长青也不准过来,这是命令。稳住在皇上身边的位置,万不可冒进,擅自行动。”
“如此,你们先去吧!”贾琬春快速交代完,便让两人赶快去执行了。
“是,微臣领命!”
“属下领命!”
平安和李江齐声应道,而后快步离去。
贾琬春转而看向焦武,“你即刻启程去长宁县,查清石碑的事情,顺道在附近也排查一二。”
这件事若是伪造,那么必定有痕迹。
若是百姓自发而为,上面也必有根由,绝不会是对弘晖不利的。
毕竟保安州知州是谁,她已经想起来了,不仅是云峰书院出去的,也算是弘晖的门下的。
想来布局的人,也是算计了这一点,这层关系昭然若揭,若是平安州的知州,为弘晖求情正名,也不会帮到弘晖,反而会更添弘晖结党营私的罪名。
贾琬春说着要让焦武去办的事,又拿出速写笔,飞快的在纸上书写了几个地名,交给焦武手上,“切记隐瞒行踪。”
“是,主子放心。”焦武认真的听完,而后也抓紧时间启程了。
贾琬春又吩咐茱萸,“立即备车!”
贾琬春赶到宫门前,让人上去打探一番,便知道弘晖还被除了差事。
她正打算递折子进宫,就见弘晖已然出来了。
他孑然一身,孤零零的走在狭长的宫道上,晨起穿的大氅,也不知去了何处。
漫天的雪花簌簌的压往他单薄的身上,当真如独自一人矗立在苍茫的冰原上一般,贾琬春第一次见到这般落寞的弘晖。
她的弘晖,一直都是不动声色也耀眼无比的,看着清冷而漫不经心,实则事事运筹帷幄的。
贾琬春只觉鼻尖一酸,她飞快的跑上前,奋不顾身的向着弘晖跟前而去。
弘晖很快就看见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只觉冰封的心瞬间融化。
他快走几步,想要飞快的去到贾琬春跟前,然而腿部的不适,让他的身子无法控制的晃了一下。
他苦笑了下,只得伸开手臂,坚定而稳健的缓慢上前。
贾琬春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弘晖,弘晖,我来了,琬琬来了,我来接你了。”
弘晖紧紧的搂住贾琬春,只得胸膛处暖呼呼的,他张开苍白干涩的嘴唇,有些沙哑的说道:“好,回家,咱们回家。”
“嗯!”贾琬春抬起头,对着弘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即便眼圈还是红红的。
她和茱萸一起,快速的搀扶着弘晖上了马车。
马车里还算温暖的,贾琬春赶忙给弘晖围上大氅,又将汤婆子递到他的手上,推着他放进怀中暖着。
她伸出手,不住的给弘晖揉搓着来脸颊和耳朵,触及那冰凉,贾琬春只得自己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赶忙低头,打算去掀弘晖的裤脚,看看腿上的伤势。
弘晖则是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紧紧的搂着,温声安抚道:“放心,我没事,不许再哭了。”
贾琬春轻轻耸了耸脑袋,忍住哽咽轻声道:“嗯!”
怎么会没有事呢!眼下是寒冬,冰凉的殿外,不知有多坚硬刺骨,很容易落下病根的,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