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和公孙山长往来的,都是一些纯做学问的人。他们的交际就只有他们的圈子里。
这次苏红给他们发了帖子,也是因为谢雨虹跟苏红提过,青山书院的教育很好,把所有的孩子的基础教育做得很好。
自己这边的女子教育,应该还有一些东西要向他们学习的。
而且,谢雨虹要和赵学政把这京城里的学校办好,要争取做到苏红说的,普及教育。就是不管有钱没钱,孩子的教育要做好这样的。
那么,他们要承担的就更多。因为还有一大部分的孤儿或是穷苦人家,不愿意把孩子送到学校来。
他们就算是免费教育,也有些人还不愿意来。
而公孙山长虽说是百年教书育人的人家,但总是要吃喝的,总是要付那些请来的先生的费用的。所以,公孙山长这里收的,一般都是中产人家的孩子。
请不了私教,但又想供孩子读书的。或是因为青山教育这里做得好,所以,专门送孩子到这里来读书的。
不管怎么样,他这里是要收费教育的。
谢雨虹和赵学政商量过,他们要到公孙山长这里来取经。
这是第一次接触公孙家。
对公孙家来说,虽说自持清白人家,但摄政王妃的请柬,他们也是不得不应下。于是,公孙山长没来,但让公孙夫人和公孙公子来了。
谁都说公孙家的教育好,学问高。所以,外面的人与公孙公子结交的也不多,公孙公子大多在家里读书,自己父亲教出来的。而后就准备接手父亲的家业,继续在青山书院教书的。
当然,这一切是没有发生这件事别人的想法。
而现在的公孙家里。这事被捅破了。
公孙山长的手一紧,听着公孙夫人的话,却是有些慌乱了。
“还说没骗我?远儿为什么会来癸水?她一个儿子家为什么会来癸水?”
公孙夫人猛的坐起来,瞪着公孙山长低吼道。
公孙山长眼眶一红,也伸手抱住公孙夫人:
“玉娘,玉娘,别激动,不要激动,你先平静一下,先平静一下。我…我慢慢跟你说。”
“你说啊,我说啊,十几年了,你骗了我十几年,我的远儿呢?我的远儿呢!”
最后一句,相当于嘶吼着出来的。
公孙山长伸手抱住她:
‘玉娘,玉娘,别着急,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
公孙山长还没开说,丫头来报:
“山长,沈太医来了。”
公孙山长忙道:
“快请。”
可是公孙夫人却同时吼道:
“走开!我不要看太医,我没病!我没病,我不要看太医!”
公孙夫人有些慌乱的吼着。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脸色苍白的公孙小姐,只是现在她还是公孙公子的打扮:
“娘,娘!致远在这里。在这里,别着急。”
“远儿,远儿,我不要看太医,我没病。”
看到儿子来了,公孙夫人就挣脱公孙山长的怀抱,直接伸手抓住儿子的手,眼神很是慌乱。
公孙公子挤开了父亲,自己跪坐到了母亲的床边:
“好,母亲,你先躺下休息,今天母亲累了,儿子在这里陪着你。”
“你不会走开?”
公孙夫人有些怯怯的说道。
公孙公子伸手握住母亲的手:“儿子就一直陪着娘。”
公孙夫人眼睛一直盯着公孙公子,然后才慢慢的躺了下去。
但还是一直看着公孙公子。
公孙公子也没躲,只是乖巧的跪在母亲的床边上。被挤开的公孙山长皱着眉看着赢弱的女儿,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廊下,沈太医站在那里等着,屋子里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看到公孙山长走出来,他抱抱拳就算是打了招呼:
“夫人怎么会又犯病了?”
公孙山长没说话,抬着看看院中的天空,那四四方方的院子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天。
良久后公孙山长才说道:
“沈兄,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沈太医轻轻点了头,公孙家和沈家是世交之情,而且沈太医从小也是在青山书院启的蒙,与当时的公孙山长是一同启蒙的,两人可以算是穿开裆裤的朋友。
几十年相交下来,从来没听到公孙山长说过一句求人的话。所以,他知道,公孙开口,肯定是自己能做到的,而他却不得不开口的事。
因而,沈太医想也不想的就应下了。
“玉娘的病,一直算是被哄着这样维持着,十年了,我以为她好了。没想到,今天又犯病了。只是,这次瞒不住了,宁静的长大了,我不能害了宁静一辈子。所以,你能帮我请来纪神医么?听说你最近与纪神医相交了?如果沈兄有为难,就……”
“不为难。我也以为公孙夫人好了,所以没所纪神医带过来。这样,我回靖北去,这几天沐太医在这边。纪神医就在学院,我去把人请过来。”
“多谢沈兄!”
沈太医转身就要走,但又被公孙山长拦了下来:
“沈兄你擅长女子和孩子的病,宁静也长大了,身子一直也不是很好,有空,我也想请你给她把把脉。”
沈太医顿了一下说道:
“其实,这个可以找沐太医,你别小看了沐太医,她虽说是个女孩子,才十岁,但在治女子病症这些上,我自愧不如。她是纪神医的唯一真传弟子,虽说没有得到官封为太医,但太医院的所有的人,都认可她为太医。”
公孙山长点点头道:
“我自是信你,只是我与她们都没有往来,也不熟悉。可能还得你帮我找个机会,今天不能,宁静肯定又陪着玉娘。”
沈太医明白的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我马上就去靖北。”
送走了沈太医,请来的相熟的大夫也到了,但现在的情况,这母女俩都不方俩出来治病,公孙宁静好不容易把母亲安抚好了,母亲侧身睡了过去,但公孙宁静还是守在床头。
丫头悄悄过来,想给公孙宁静着一根凳子,但被她摇头示意不要。
她不敢坐,她现在腹痛如绞,一动就会出血。
她看过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现在都要以母亲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