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鹏对胡擘道:“这个庞爱红原来是‘强锋轴承厂’的工人,三十出头的时候就和他们车间主任搞到了一起被她丈夫抓了个现行,然后孩子也不要就离了,不过他们车间主任也没离婚娶她,两个人就这么勾搭了小十年,人老色衰后人家也就不要她然后也被轴承厂给开了。她回去找前夫和孩子,结果人家早就再婚都不认她,然后……”
“然后?”
萧鹏道:“因为卖Y被处理过,也搞过一些免费领鸡蛋、免费领馒头的东西去骗老头老太太,后来又把注意力放到广场舞老头老太太上,因为能说会道再加上舍得折腾,成了个广场舞舞团的团长,然后带着老头老太太去参加比赛坑点儿钱。”
胡擘不解:“参加比赛坑钱?怎么坑?”
萧鹏无语道:“你这什么脑子?你要参加比赛要有服装要有道具吧?这一经手就能有油水;去比赛找化妆师之类的也能赚不少;而且一个舞团分为主力团和替补团,说是为了增加舞伎提高竞争力,里面的弯弯绕绕就不用我跟你说了吧?”
胡擘点点头,她能想明白这点儿。
那些老人去跳广场舞谁不想去比赛出风头?那谁愿意当替补?
想去主力团怎么办?
送好处呗。
萧鹏继续道:“我刚才说了,庞爱红这个人能说会道的,和杨婶搞好了关系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让她的公司负责幸福大厦的物业,然后庞爱红就成了老富婆了。”
“搞物业那么赚钱吗?”胡擘一愣。
萧鹏摇头:“幸福大厦的物业费用是由幸福大厦项目所属的公司直接和物业公司对接而不是通过住户缴纳,然后这里可以操作的空间也就太大了。光一套线路检测的费用就能黑下十多万呢。根据仔细调查后,从庞爱红接手了幸福大厦的物业后这几年光虚报的费用加起来就超过六百多万。你说这人也够自私的,有了钱后不想自己的孩子全砸在自己身上,买房买车加整容包养小奶狗,就这样还负债六百多万。瞧,不是老人变坏了,只是坏人变老饿了,看看庞爱红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年轻时候就不是善茬,老了更不是。就是比较同情那些她的小奶狗,这是天天晚上跟奶奶辈儿的啪啪啪。”
胡擘挺大眼睛:“她怎么还这钱?”
萧鹏耸肩:“她用自己公司流水做的贷款,这个事情查出来后怎么可能还让她的公司给幸福大厦服务赚钱?这没了进项钱自然还不上了,现在房子车子都被法院强制执行了,别的钱怎么弄回来还是个问题。现在银行在找幸福大厦帮忙。”
“银行找幸福大厦帮忙?帮什么?”胡擘一头雾水。
萧鹏道:“银行贷款还不上是财务纠纷,信用卡还不上才是经济犯罪,对她能怎么办?强制执行公司清算。而她又确实无力偿还,现在银行有那么大的亏空弄不回来还出不了气,于是就让幸福大厦以职务犯罪经济诈骗来告她,让她进监狱!”
胡擘听后一脸嫌弃:“幸福大厦那边的老板也是个傻子,能让人这么坑钱!照我说这就是活该!”
萧鹏一脸黑线,尼玛,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老子天天忙那些大事儿,哪有精力放在个廉租房项目上?
胡擘问道:“那么这个事情怎么解决的?”
萧鹏耸肩:“还没解决,你这个当事人有什么看法?”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胡擘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细节?”
萧鹏撇撇嘴:“我是做什么的?跟你那么废啊?”
胡擘冷哼一声:“二道贩子!修车工!”
萧鹏刚想反击突然又冷静了下来,只见他打量了一下胡擘后摇了摇头一脸关心的表情道:“咦?前段时间见你的时候不是捂得挺白吗?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又黑了这么多?”
听到他这么说胡擘就跟炸了毛似的瞪着萧鹏:“你平时不照镜子的吗?你还好意思说我黑?就你白?我这是这段时间学车晒得!”
“嗯?”萧鹏一愣:“我记得你不是说你在部队的时候有车证吗?军队的车证不是到了地方可以直接换证的吗?”
胡擘叹气道:“军队的证是c证到地方直接更换,而我是A证!所以我就需要重新学习b证再往上升,现在天越来越热了,真把我晒得我够呛!”
萧鹏听后干咳两声。
他还是c证呢,人家就能开大巴车了。
胡擘不满道:“我每天那么忙,又要忙学业又要忙项目,你就为了这样的事儿来找我?你知道我多难约吗?”
萧鹏耸肩:“呃,肯定比高考听力考试里的姑娘好约。”
“嗯?”胡擘不解:“什么意思?”
萧鹏道:“这么多年高考听力考试里,女生约男生约了17次,最后全部成功,男生约女生约了40次,没有一次约出来。幸亏你不是高考听力考试里的女孩,要不然我现在见你绕道走。”
胡擘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萧鹏,你说认识了这么久,你这嘴怎么就没把门的?你说你天天说那么多事儿,有一件靠谱的吗?”
萧鹏皱眉:“我怎么了没把门的了?”
胡擘道:“我刚才听你吹你还懂音乐?”
萧鹏摆手:“我可从来没有说我懂音乐啊,我只是个爱好啊!你忘了戴蒙了吗?”
胡擘撇嘴:“戴蒙会弹琴不代表你会弹琴。来,你弹一个停一下。”
萧鹏听后道:“你这就不懂了吧?专业的乐手都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乐器。”
听到这里后在吧台里一直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常道:“不不不,我不介意,你来玩一下?”
萧鹏干咳两声道:“你还真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时常笑道:“露两手,你喜欢吉他还是小提琴?我来配合你玩一段东西合璧的即兴呗。”
萧鹏道:“吉他和小提琴我玩的都很一般。”
胡擘在一边道:“瞧吧,我就说你吹牛呗。”
萧鹏听后撇撇嘴:“吆?激将法?会不会别的招了?想看我丢人?那我就丢一个让人看看!”
胡擘刚想说话,萧鹏又道:“巧了,我还真的就吃激将法,我如果会弹你要请我吃晚饭!时老板,我给你调调弦不介意吧?哦,你有没有拨片?”
时常一愣:“不介意,但是我这音调的还挺准的。而且这琴是尼龙弦古典琴,是指弹琴不用拨片的。”
萧鹏道:“我对吉他弹的一般,但是我中阮玩的还行,我调调弦用演奏中阮的方式来演奏,所以需要拨片,如果伤了你的琴弦我给你换一套。”
“嗯?”时常听后眨眨眼:“还可以这样?”
萧鹏道:“不弹五弦和六弦就行。虽然音色不太一样,但是三毛梳分头——精神可嘉,意思到了就行。”
时常笑道:“我还真的没听过这么弹的,但是感觉这个办法确实可行!我今天也可以开开眼了。我记得这里有一个拨片,你等我找找。”
他顺手把吉他递给萧鹏,然后还真的翻出来一个拨片,然后自己也把小提琴拿了下来调了调音。
调好音后萧鹏对时常道:“我真的就是个人爱好,也没经过什么专业训练,什么乐理之类的我都不擅长,让我跟你玩即兴还真有点儿难度,这样吧,我弹首《酒狂》吧,然后根据那首曲子的旋律走点儿记性?”
时常笑道:“《酒狂》?那首曲子的滑音太多,还是6\/8的拍子,用小提琴搭实在太不搭。这样,你先弹一次,我看看能不能配上。”
胡擘看到这一幕眨眨眼:“不是,你还真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