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远没回答,只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还搞神秘?
钱昭昭挑了挑眉,轻笑一声,也不再问。
两人走了大概一刻钟,穿过一处不常走的树林后,来到了一处山坡前。
“到了。”
穆司远歇了口气,随即拉着钱昭昭钻进了一处山洞。
钱昭昭眨眨眼,皱着眉头跟着他走。
山洞不是很宽,只能够两个不胖的人同行这样子。
大概又走了几分钟,钱昭昭明显的感觉到,越往里走,里面的温度便越发的低,并且视线也变得很是黑暗。
终于,又走了小半刻钟后,钱昭昭的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有了光亮。
虽然不及外面,但比刚才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多了。
钱昭昭轻拧着眉头,环视一圈。
这只是个普通的山洞,虽然有光,但并不知道光是从哪照进来的,至少她没看见出口。
山洞还算宽敞,目测下来,大概二十几平米的样子。
唯一的不同,怕就是这里面的温度了。
现在五月,外面的温度估计在二十五六度的样子,这里却凉了很多。
钱昭昭甚至感觉到了冷,冷得她弯起腰身,抱着手臂一顿揉搓。
这里最多十五度,不能再高冷。
穆司远脱下自己的外衫,上前给她披上,然后说道:“你看这里,用来熏制腊肉如何?”
钱昭昭挑眉看向他,眼里有着丝丝惊喜。
“所以,这里是你专门找来熏制腊肉的?”
穆司远颔首:“嗯,我观察过了,这里背靠大山,又在山底,所以气温很低,哪怕是炎热六月,温度都比冬天高不到哪里去,所以肉放在这里,不会出现腐坏的问题。”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里人烟稀少,也怕会有兽虫。”
钱昭昭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
所以,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箱。
虽然不能真的达到冰箱的低温,但是相比于外面,也是很难得的了。
至于他说的那些不好的地方,都不是问题。
“所以相公,你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的,不会就是为了找这个地方吧?”钱昭昭咧嘴嘴角问。
看她时隔多日,终于露出了笑容,穆司远心情也好了。
“嗯,我查过书籍,书籍上记载,山洞里的气温一般会比较低,所以就花了一段时间来找,也是我运气好,还真就找到了。”
“哈哈哈那是因为我相公是福星啊。”
愁了多日的事情终于解决了,钱昭昭兴奋不已,一下子跳到穆司远的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吧唧~
“相公啊,你太棒了!!”
穆司远吓了一跳,赶紧托住她的身体以免她往下掉。
对上少女满是星星的瞳眸,他满脸宠溺。
“我们家的福星是你才是,你才是最棒的。”
钱昭昭笑得更开心了,直接抱着穆司远的脑袋又亲了好几口。
……
两人回到家,穆小香很明显的感觉到二嫂的情绪变好了,不禁心里疑惑。
“二嫂,二哥,你们上哪去了?”
这段时间因为天气热,肉会放坏的事,二嫂愁得都快长白头发了。
现在突然这么高兴,走路脚步都是轻快的,恨不得唱起歌来,实在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你猜。”
钱昭昭眨眨眼,冲她卖了个关子。
穆小香更疑惑了。
“啊这……难道二嫂你们找到能做腊肉的地方了?”
她就是试探性一问,没想到钱昭昭竟然还真点头了。
“嗯哼,你真聪明。”
穆小香募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们真的找到了?在哪啊,那里做腊肉不会坏吗?”
反正是不可能继续在作坊做的了。
作坊哪怕是放冰块把温度降低了,一烧火,温度又上来了,所以根本没用。
之前钱昭昭就试过,所以只能找别的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钱昭昭没急着给她解释,而是走进屋内,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利用起那个山洞来,专门熏制腊肉。
*
一晃眼便到了跟醉宵楼约定交货的时间,钱昭昭和穆司远一起,在刘老汉的帮助下,一起把腊肉从梁上卸下来。
看着这一条条熏得漆黑的腊肉,刘老汉神色复杂,钱昭昭和穆司远则是满脸笑容。
穆小香就更不用说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好了,你们在家里看家,我和你二哥先去送货了。”
腊肉装完,钱昭昭洗了个手说道。
穆小香点头:“好,你们路上小心啊。”
“嗯,知道了,刘老伯再见~”
钱昭昭临走,不忘俏皮的跟刘老汉挥挥手。
刘老汉神色动了动,别扭的回了一句:“路上小心。”
钱昭昭轻笑一声,收回视线,跟穆司远一起赶着牛车走了。
目送他们走远,刘老汉这才收回视线,回到作坊开始收拾。
他将作坊里的火堆熄灭,灰都扫干净,柴火也堆得整整齐齐的。
穆小香虽然有进来帮忙,但并没有帮到什么。
看着刘老汉背影苍老,却手脚利索的收拾着一切,她忍不住有些感慨,想起了她爹。
她爹没有刘老汉这么老,但也是一个不善言辞,却很勤劳的人。
对妻儿也格外好。
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如何,妻儿都必须吃好喝好。
在外面再苦再累,回家却从来不会抱怨一句,对他们永远温和,会陪他们玩,灰教他们读书认字,还会帮着她娘做家务。
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刘老汉一回头,就发现穆小香在盯着自己发呆,好像想到什么一般,眼角还有着泪花。
他愣了愣,下意识的上前,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你……哭什么?”
穆小香一怔,回过神来。
“啊?我……我没有啊。”
感觉眼睛有些模糊,她慌乱的抬手抹了抹,却发现手背湿了。
刘老汉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块手帕。
“想你爹娘了?”
穆小香接过手帕,点了点头。
她视线落在手帕上,发现这手帕已经很老旧了,旧得看不见了原本的颜色,只能看见灰白灰白的,甚至上面还有破洞。
可尽管如此,手帕却很是干净,和刘老汉“随意”的一身有些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