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是柳家老太,也就是柳婉婉的奶奶。
她环视一圈,很快便看见了院外的钱昭昭她们,赶紧踱步走来。
“你们是谁,我家婉婉被谁打伤了?”
柳老太还没靠近牛车,就询问开了。
等人一走到牛车边,挨得近了,她便认出了牛车上的村长。
“你不是……南溪村的村长吗,你怎么知道我家婉婉被人打伤了,我家婉婉人呢?”
“在这呢。”
村长从牛车上下来,顿时昏迷不醒的柳婉婉就落入了柳老太的眼帘。
“啊!”柳老太惊叫一声,不可置信的上前:“这是怎么回事,婉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跟着出来的柳清清也看见了这一幕,吓得呆愣在原地。
听到柳老太的话,村长蹙起眉头:“柳老婆子,你可别胡说,什么叫我们对她做了什么,我们在路上看见她这样,才好心把她送回来的。”
柳老太压根听不进去,已经抱着柳婉婉哭喊了出来:“我的婉婉啊,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啊。”
“柳清清,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你爷你大伯母他们叫回来!”
“哦哦哦。”
柳清清一个被她这么一喊,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想也没想就朝外面跑去。
平时村里人摆农门阵的就那么几个地方,没过多久她就把柳家人都找回来了。
柳家人回来,看见牛车上狼狈不堪的柳婉婉,也是吓得不轻。
柳婉婉的娘李氏当时就嚎开了:“我的儿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啊……”
柳老头冷静一些,皱着眉头让她们先把柳婉婉抬进屋去。
因为柳老太的哭嚎,再加上柳清清去叫家人时说了这事,此时柳家门外都聚集了许多桃花村的村民。
大家看见这样的柳婉婉,嘀嘀咕咕议论纷纷,显然也是诧异的。
“好好的一个人咋就变成这样了嘞?”
“谁知道啊,不是在镇上的李家当奶奶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不会是犯了什么错被赶出来了吧。”
“就算被赶出来,也不应该这么惨吧,我看她那样子,怎么跟被人……给那啥了似得?”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柳老头的脸色已经黑了又黑。
他认出了钱昭昭三人,走到村长面前,还算客气的问:“李老哥,不知道你们是在哪里遇上婉婉的?”
“在三岔路口过去一点,是司远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先看见的,不过他没认出人来,回到家才想起有些眼熟,赶紧就去找我跟我说了,我们才赶着牛车去看的。”
村长半真半假的解释着。
他没把穆司远是害怕钱昭昭误会,才一开始没管的事实说出来。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这种行为的,万一到时候觉得他不是人,那种情况下还能见死不救怎么办。
柳老头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老二,赶紧去请大夫。”
“老大呢,还没回来!?”
柳家老二摇了摇头:“没有,我去请大夫。”
说着他快步便快步离开了。
柳老头这才有看向村长道:“麻烦你们了,先进去坐坐吧。”
村长点了点头,看了钱昭昭一眼,说:“司远的媳妇会点医术,要不还是让她给你家婉丫头看看吧。”
柳老头这才将目光投在了钱昭昭身上。
钱昭昭会医术的事,他们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毕竟传言就是她将穆司远给治醒的,还有南溪村的人现在有个大大小小病痛什么的,也是找她看。
柳老头没有拒绝,点头道:“那就麻烦了。”
众人进了柳家院子,柳婉婉被抬进屋里,钱昭昭和村长跟了进去,穆司远则是自己留在了外面。
而桃花村的村民也认出了他们,此时全都将视线落在穆司远身上,眼神里充满怪异。
竟然是这个穆秀才把人送回来的,这两家的渊源他们可是知道的啊。
穆秀才难道就不记恨当初柳家在他重病的时候,不仅不关心,还落井下石退了他的亲事。
而且……
众人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他竟然还把自己现在的妻子给带来了。
让现在的妻子给前任未婚妻医治。
啧啧啧,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也不怕现任妻子生气跟他闹。
看着眼前的穆司远,众人的心里已经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甚至有的还在想,穆秀才会不会对柳婉婉还余情未了,所以才大方到让自己现在的妻子来给柳婉婉医治。
有人等着看戏,有人则心疼钱昭昭,替她感到不值,当然也有人觉得他们或许真的只是顺路遇上了,就把人给送回来了。
总之各种各样的眼神都有,穆司远却全当看不见,仿佛感受不到奇奇怪怪的眼神一般,淡定的站在原处,等着钱昭昭出来。
有人上前与他闲聊,他便回应一二。
屋子里,钱昭昭正在给柳婉婉针灸包扎,因为知道是来救人的,所以她出门的时候专门带了自己的装备。
虽不是很齐全,但处理伤势那些常用的东西还是有的。
柳家人就在旁边站在,眼神紧紧盯着床上的柳婉婉和床前的钱昭昭。
终于钱昭昭拔了银针,柳婉婉的身上脚上的伤势也包扎好了。
她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对柳家人道:“她之前被人虐打过,导致身上有很多上,我已经给她包扎处理了,另外……”
钱昭昭低头看了柳婉婉的肚子一眼,叹气道:“她肚子里还有个四个月的孩子,胎气有点不稳,我刚给她针灸,暂时稳住了胎儿。”
“但是后面得好好养着,短时间内不能下地行走,不能干重活,不然胎儿随时很有可能滑掉。”
“安胎药也要准时吃,我等会儿给你们开副安胎药。”
柳家人面面相觑,柳婉婉的娘李氏又扑到了柳婉婉身上,又哭又嚎。
钱昭昭则抬脚走到了桌边,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取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药方写好,她收起笔,将药方递给柳老汉。
“诺,这是安胎药方,若是信不过我,可以先去找个大夫看看在抓药,诊费两百文,我们就不打扰了。”
不等柳老汉说话,柳老太就尖叫出声:“啥,两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