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也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了,直接对村里几个看起来年龄较大,平时人比较公正的妇人道:“你们把她带到外面去。”
“是。”
几个妇人答应一声,上前去抓吴春兰。
本来以前她们对吴春兰的印象还算不错,除了喜欢明里暗里占点小便宜外,也没什么大毛病。
但今天这事一出,她先是死不承认,后面又威胁要把钱昭昭赶走,现在事情败露了,又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当真是把以前的那点好感败得够够的。
吴春兰就这样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妇人架了出去,然后村长让人去寻来长凳和板子,把吴春兰压上去。
眼看着那板子就要落下来,吴春兰终于害怕了。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们。”
村长怎么可能受她威胁,今天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这板子要是不打下去,岂不是摆明了要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打!”
村长一声厉喝,打板子的妇人二话不说,啪的一下就打了下去。
“啊!”
吴春兰痛得大声尖叫,气势终于弱了。
板子继续落下,钱昭昭一脸不忍,嘴角却是已经扬了再扬。
终于十个大板打完,钱昭昭才故作不忍的说道:“村长,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大嫂她要撑不下去了呢。”
村长也刚好叫停了,他沉着脸严声警告:“吴氏在村里盗窃,按照村规,重打十大板,一个月内不许出门,所偷的东西全都还回去,以后要是再犯,决不留情!”
“等一下。”钱昭昭又开了口。
村长看向她:“钱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钱昭昭道:“村长,刚才大嫂亲口说了,镯子要是找到,她就离开穆家,这话还做不做数呀?”
“这……”村长一时为难了:“这是你们自己的家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这种事情,他觉得他这个外人还真不好掺和。
要是分家什么的他还能帮着做下公证,但是赶人这种事还是算了,万一一个闹不好,他就成了罪人。
钱昭昭也不意外他会这样说,于是她转过头,走到吴春兰面前蹲下,叹气道:“大嫂,其实,我也是舍不得你走的,可是你看你话都说出去了,大家这么多人听着呢。”
“你要是不走,那以后人家岂不是会说我们穆家人言而无信,说话像放屁,所以大嫂,只能委屈你一下了,今天就离开吧。”
吴春兰还趴在长凳上,因为打的时候是脱了外衣的,只留薄薄的一层里衣遮羞,那板子是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肉上,此时她的屁股是火辣辣的疼。
听钱昭昭这么说,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钱昭昭这张恶心的嘴脸。
不过理智告诉她得冷静,现在要是再冲动,她就真的完了。
因此吴氏开始哭嚎起来:“村长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是我猪油蒙了心,鬼迷了心窍,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事的,你们放过我吧……”
听她这么哭,大家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甚至有人开始于心不忍。
“这板子也打了,她也知道错了,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是啊,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她又是第一次犯错,得到教训以后肯定不敢了。”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吴春兰哭得更大声了。
不等钱昭昭说话,一大两小三人就快步跑了过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穆成明老远就听见了吴春兰的哭声,此时看见她衣衫不整趴在长凳上,顿时就怒了。
“娘。”
穆轩和穆青也是大叫一声,扑上去抱住吴春兰。
看见穆成明回来,村长的脸色稍缓了些,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听说吴春兰是去钱昭昭他们屋里偷东西被打的,穆成明当即生气道:“都是一家人,她进自己弟妹房间拿点东西怎么就叫偷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趁着我不在家欺负我婆娘是吧!”
“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她既然是去拿,那为什么我们一开始喊捉贼的时候她不敢承认,只能说明她是心虚。”钱昭昭说道。
穆成明看她的眼神好似淬了毒一般,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道:“你一个当弟妹的,联合这么多外人来欺负你嫂子,你是真以为司远昏迷不醒,没人能管得了你了是吧,我看我这个大哥今天就要替我们穆家清理门户,替二弟休了你这个搅家的女人!”
说着他看向自己大儿子道:“穆轩,去拿纸笔来。”
“是。”八岁的穆轩答应一声,赶紧跑进屋拿纸笔去了。
大家一看他这样,是真的要替弟弟休了钱氏啊。
要不说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呢,看看,断到最后可不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很快穆轩拿来了纸笔,穆成明摆开架势就要写休书。
穆成明当年也是上过学的,虽然不是穆家亲生,可穆家两老对他却比亲生的还要好。
不然他们这样的乡下人家,哪里有闲钱送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去上学。
眼看穆成明已经写了休书两个字,钱昭昭忽然嗤笑一声。
“大哥,你还真没资格休我。”
穆成明手一顿,眼眸阴鸷的看向她。
钱昭昭继续说道:“先不说这个休书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大哥来写,就说犯偷盗罪的又不是我,我更没有犯什么七出之条,所以,难道不是应该谁偷东西休谁吗?”
“你……”穆成明没想到钱昭昭现在竟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一句话就把他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