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眼熟的宫灯铜像,我的心中忽然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那些熟悉并不是亲近的熟悉,而是一种带着厌恶的熟悉。
走了几步,我便在这宫灯群中停了下来,此时我身后也是响起了一阵脚步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正是蒋苏亚走了过来,她是第二个迈步走近太虚宫中的人。
根据我们之前的情报,这太虚宫除了蛄小年外其他的祸根胎根本不敢迈步进来,所以我们的战场也就一直没有蔓延到这边来,而我们的人到了之后,也没有贸然进来,只是守着门口。
看着蒋苏亚靠近,我就说了一句:“来了。”
蒋苏亚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本来不想进来的,可是伯父非要我进来陪着你转转,我感觉他好像特别的认可我,自从你来了昆仑废墟之后,他对我的认可好像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
我轻轻一说:“我父亲大概看出我和你已经圆房了。”
蒋苏亚脸一红说:“你到处乱说了?”
我摇头:“我可没有那么愣。”
蒋苏亚“嗯”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这些,而是慢慢地问我:“这太虚宫内还有什么危险或者秘密吗?”
我摇头:“危险的话肯定是没有了,这太虚宫还是有些灵性的,在我迈步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用自己的气势将其驯服了。”
蒋苏亚怔了一下随后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在门口站着那会儿,我忽然感觉这太虚宫亲切了许多,我还以为是我也有些前世的记忆啥的,原来它被你驯服了,进而对我们所有人都温和了下来。”
我点头。
蒋苏亚此时已经和我并肩站立,看着这些惟妙惟肖的宫灯,她就想要伸手去摸。
我没有去阻止她,因为这些宫灯上已经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了。
可就在蒋苏亚要碰到那些宫灯脸颊的时候,她忽然自己停下了。
我问她怎么了。
她指了指那些宫灯说:“这些东西怎么感觉好像是活的一样,他们不会是用活人……”
蒋苏亚这么一说,我便用自己的天目增加气息看了看。
那些宫灯体表下,有一层淡淡的神工气息,是一种极为隐秘的气息,如果我不仔细探查,是很难发现的。
而在那些神工气息下面,便是一个个泥胎,在泥胎的里面则是拘禁着一个个的魂魄。
那些魂魄影响泥胎的样貌,而泥胎则是影响宫灯的样子。
这里惟妙惟肖的宫灯,它们的样子,都是那些魂魄身体还活着时候的样子。
我把这些情况给蒋苏亚分享了一下,蒋苏亚就说:“啊,制作宫灯的手法有些残酷啊,这宫灯的制造者,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忽然笑着说:“这些宫灯可能是我的前世造出来的。”
蒋苏亚愣住,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那这些宫灯里的魂魄肯定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家伙。”
我道:“你这变脸也太快了。”
蒋苏亚一脸肯定说:“不管怎么说,你不可能是坏人!”
我“哈哈”一笑。
蒋苏亚就说:“真好。”
我问:“什么真好?”
蒋苏亚就道:“能看到你这么发自内心的笑真好,从进入昆仑废墟以来,你都没有这样笑过了,也没有见你这么轻松过了,你的神经绷的太紧了。”
我点头说:“嗯,我这放松也就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魔力,总能让我感觉到说不出来的舒心。”
蒋苏亚笑道:“这就叫魅力。”
我没有再笑,而是把话题撤回到宫灯上来:“这些宫灯,应该是我的前世还没有和昆仑仙城闹翻之前,帮着昆仑仙城制造的,目的的话,可能也是为了帮助真仙培养本命仙元。”
“至于这些宫灯里面的魂魄,都是一些恶徒,被我拘谨起来,送到太虚宫做养料的。”
说话的时候,我一抬手,一股气息从我的周身飞出去,那些气息瞬间化为火焰,就把一些人形宫灯给点燃了。
这些宫灯的燃料,就是那些被我拘谨的魂魄,这宫灯燃起的火焰,也是魂火。
当那些魂魄消耗完毕的时候,这些宫灯也就废掉了。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宫灯都亮着,有一部分宫灯是昏暗的,那些宫灯里面就没有魂魄了,里面的魂魄都消耗完了。
我把这些情况也是给蒋苏亚讲了一下。
她就问我:“这些魂魄变成魂火之后,会有什么好处吗,对修行?”
我道:“应该是通过神通产生出一种气息,呼吸了这些气息的人,魂魄会变的强大起来。”
蒋苏亚则是捂住鼻子说:“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我摇头说:“应该没有,这些宫灯里面的神工设计的很缜密。”
蒋苏亚这才松开手。
我则是对她说:“你去把天师修为的人都喊进来,让他们呼吸一下这里的魂火气息,提升一些是一些。”
蒋苏亚立刻转身去办。
我的话则是向着太虚宫的最深处走去,这里是一个大殿,正里面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白玉王座,上面雕着九十九条真龙。
真龙盘旋,显得格外的壮观。
而在座位的两边,还有两个白玉蒲团,一个蒲团上倒着一具骨骸,骨骸的主人显然已经死了千年。
而另一个白玉蒲团上,却是什么也没有的。
这个时候菖蛰也是走了过来,他看着这边就说:“那具骨骸是太虚宫接引童女的,他和我都是太虚宫主坐下的仙官,当初我被派了出去,她却死在这里,多半是被主人给杀了的。”
我好奇问:“蛄小年为什么要杀她?”
菖蛰就说:“因为主人是派我们两个入世轮回,去干扰轮回道的,可她却不愿意去,我便自己去了。”
“一般违背主人意志的人,都会死。”
我“哦”了一声说:“那接引童女也受到我前世的影响?”
菖蛰摇头说:“应该是吧。”
菖蛰不愿意多说,而是对着骨骸的位置作揖行礼,以表哀悼之情。
越来越多的人进到太虚宫中,李成二就对着我这边说了一句:“宗老板,那王座,你要不要上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