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袁木孚的话,我便赶紧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快点说。”
袁木孚在电话那边就说:“首先我们还是来说说赵青检这个人,你们有没有查到他的一些资料?”
我道:“没有,赵青检这个人的履历就跟一张白纸似的,就说他三十五岁出任荣吉陇地负责人,然后就是他在陇地期间的一些毫无营养的生平,他三十五岁之前的事儿,完全没有记述。”
袁木孚说:“其实赵青检是你爷爷从深山里捡来的一个散修,当时荣吉重组正值用人之际,所以你爷爷就把他安排在了陇地,赵青检这个人不贪功,上任之后只想着一件事儿,那就是继续自己的清修。”
“他不贪功,也不冒进,所以在陇地一直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荣吉的业务也算是可以正常开展了。”
听到这里,我就打断袁木孚说:“你的意思,在赵青检做陇地的负责人之前,我们荣吉在陇地的业务开展一直很难吗?”
袁木孚“嗯”了一声说:“是的,可以说是非常的艰难,陇地当时并没有我们荣吉的地字列家族,整个陇地大大小小的修行门派不下数百个,还有诸多的散修,那些小门派,以及散修之间因为历史原因,彼此之间结仇也很多,当时陇地的江湖可谓是一滩浑水。”
“就连当时黄奕徐统领的x小组,也没有介入陇地乱局的意思。”
“你爷爷当时进入陇地,收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入了地字列,然后以那些地字列家族做跳板,开始介入陇地的江湖事物,并对陇地江湖秩序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整理,荣吉靠着自己的强大也做到了。”
“可矛盾的缓和只是暂时的,要想彻底化解那边的矛盾,就需要有一个有才能的人,长期驻守在那边,维持陇地各个家族之间的关系,通过调解的方式处理各个家族之间的矛盾。”
“矛盾减缓,时间久了,诸多家族合作多了,一些无足轻重的矛盾就会消失。”
“当时,你爷爷选中的人,就是赵青检,至于赵青检的来历,你爷爷也没有在荣吉有任何的记述,反正就是空降了这么一个人。”
“赵青检上位之后,并没有做什么,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联合当地几个有名望的大家族一起行动,遇到冲突,他就充当和事佬,必要的时候,他还会把一部分荣吉的利益拿出来给那些家族,进而让陇地的矛盾缓解,或者是转移了。”
我这个时候就接话说:“让各大家族之间的矛盾,转移成了各大家族和荣吉的矛盾,或者说,是让几大家族团结起来,从荣吉的手里分蛋糕?”
袁木孚说:“没错,这就是赵青检的策略,而这个策略也是你爷爷批准的,所以荣吉每年在西北开发出来的各种任务、生意,最终都会被当地的几大家族蚕食,不过这样也从某种程度上缓和了陇地矛盾和江湖争斗。”
“包括我父亲坐上大朝奉之后,也是一直在沿用这个策略。”
“你的话,登上大朝奉之位后,更多是长辈们对你的历练,手里没有多少实权,所以陇地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现在你掌握了荣吉绝大部分权力,这件事儿在你面前揭开也算是正常了。”
我问袁木孚:“你的意思在暗示我,这次案宗上的丧单,有可能和几大家族瓜分荣吉的蛋糕有关?”
袁木孚说:“算是吧,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还需要你们去调查,我给你们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们更加了解一些陇地的情况。”
我道:“你说了半天,都是荣吉以往和赵青检的一些措施、关系,并没有你自己去陇地得到的消息呀?”
袁木孚道:“接下来,就是我观察到的了。”
“我去陇地,见到了赵青检,他这个人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城府极深,而且对荣吉,绝对是忠心耿耿。”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
因为我之前的认知力,这赵青检可是一个欺上瞒下的混蛋啊。
袁木孚继续说:“我知道,你通过案宗已经分析出了一些情况,在你看来,赵青检可能是一个混蛋,可我还是要替他说几句,他这个人值得托付。”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离开陇地的时候,赵青检曾经对我说过这么一些话,我现在说给你听下。”
我道了一声:“好!”
袁木孚整理了一些自己的思绪就说:“赵青检说,陇地那些不知死活的家族已经极其膨胀,再过几年就要炸了,而他会推动这个局面的到来。”
“我当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现在我全懂了。”
我说:“我也懂了,赵青检这是把整个陇地的矛盾转化为了几大家族和荣吉之间的矛盾,如果我没猜错,荣吉在当地联系更多的是当地的一些小门,小家族,荣吉是代表他们利益的,几大家族抢荣吉的利益,就是抢那些小家族和散修的利益。”
“而荣吉再想办法从外面补充利益给那些小家族,而利益补充到一定程度上,那些大家族又会来抢,小家族要反的时候,荣吉再补充利益进去,给那些家族、散修,让那些家族稳定下来。”
“大家族从荣吉受益,小家族也从荣吉受益。”
“荣吉是两面的大好人。”
这个时候袁木孚就说:“在外人看来,也是冤大头。”
我继续说:“可就是这样的冤大头,在潜移默化中,让整个陇地暂时稳定了下来,而且原本复杂的多家族矛盾,变成了大家族和众人小门派、以及散人的矛盾。”
“原本复杂的陇地,变得简单了。”
“现在只要灭了几大家族,整个陇地将会彻底归心荣吉。”
“这一盘棋说的容易,可实际操作却很难,这个赵青检能把陇地的局面操持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一个天才啊。”
听到我这么说,袁木孚那边也是笑了笑说:“好了,就说这么多了,到了陇地,你还需要结合自己的观察来考量赵青检这个人,我说的,只是给你当作参考。”
我说:“好。”
接着我俩就挂了电话。
东方韵娣也是听到了我和袁木孚的对话,便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就说之前的时候,袁氶刚,还有宗延平老爷子不同意我在陇地布置情报系统,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盘大棋啊。”
“我的这些情报系统,都是近几个月安排进去的,还发现不了这已经布局了数十年的大棋。”
说到这里,东方韵娣又看了看我说:“对了,我可不是自作主张,我在陇地布局的时候,是宗延平老爷子给我打的电话,刻意安排我去做的。”
“也就是说,老爷子可能也觉得陇地的事情,该让你知道了,他想通过我的调查,来通知给你。”
“只可惜,陇地被赵青检粉饰的太好,我派过去的人又不太给力,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说到这里,东方韵娣不由地有些惭愧。
我说:“没办法,操棋的,都是城府极深的人精,我爷爷也罢,还有赵青检也好,都很厉害,你又没亲自去过,有些失误也是正常的。”
这个时候东方韵娣忽然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他的师门好像就在陇地。”
我父亲的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