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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执行力很高,

收到命令第一时间便联系当地电视台。

其实也用不着费啥工夫,

机场发生如此恶劣事件,

嗅觉灵敏的记者、自媒体们早就驱车赶到现场。

只是被拦在警戒线外,没法进来而已。

但这并不能浇灭他们的工作热情,

进不去又如何?

我们照样能报道。

专业些的扛起摄像机、三脚架、反光板,

由一袭正装的主持人背对机场,开启现场直播。

业余些的直接亮出自拍杆,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一人身兼多职,

以担忧表情、犀利措辞夸夸其谈,

通过各种揣测、臆想描绘此时机场形势有多严峻、多残酷。

总之怎么吸引流量怎么来,

反正谁都不知道里面具体如何,可不逮着随便吹。

况且连军用卡车、武装直升机都出动了,

情况一定到了非常危险地步。

望着熙熙攘攘,

拥挤在黄色警戒线外的人群,

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员是左右为难。

驱赶吧,

摄像头后面千百万人盯着,稍微弄点不良影响,

轻则饭碗不保,重则锒铛入狱。

比如现在过去推搡一下,

记者肯定会把镜头怼到脸上,大声呼喊,

警察怎么能打人呢?

现在是讲法律、讲制度的文明社会,

居然还有如此无视法纪法规的野蛮之辈。

观众朋友们,

这就是我们辛苦工作,缴纳税款供养的执法机关,

这就是他们对待普通民众的丑恶嘴脸。

看清楚看清楚,

我的膝盖都磕破了一层皮呀。

红色血液在哗啦啦流淌,

亦如屏幕前收看直播,心痛如绞的大越公民。

不过请各位不要担心,

今天我就是把命豁出去,都要将事实报道出来。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

有种他们开枪把我打死,

来吧来吧,打死我呀,

为了披露真相而捐躯,我对得起记者这份职业。

可以想象,

但凡警员们做出任何出格举动,

将引来何等灾难性后果。

若是不驱赶吧,

万一超凡者暴徒冲杀出来,

伤及这些记者、自媒体,到时又是另番说辞。

看哪,观众朋友们,

警察、军方居然任由犯罪分子伤害我们无辜群众,

他们到底有多无能,

竟然让如此穷凶极恶之徒跑出来。

大越已腐朽到如此地步了吗?

我们花钱供养的执法机构,

究竟是怎样一群酒囊饭袋。

总之左右占理,

属实立体防御,毫无破绽了。

正当警员们跋前疐后,不尴不尬之际,

一辆军用汽车从机场方向速速驶来。

尚未来得及停稳,

肩扛两颗星的中校便推门而出。

他在得知大量记者拥堵在机场高速后,立马召集随行军官驱车赶来。

由于暴徒只给出5分钟时间,车速直接飙到200,

短短几公里路程,

只花了1分钟出头就已走完。

中校没废话,

跑到警戒线前直言道:“VtV记者在哪?我们需要进去现场直播。”

闻言,

西装笔挺、精神气十足的帅气小哥举起右手,

亮出自己的电视台工作证明。

“快上车,我们现在很赶时间。

注意事项边走边说。”

待看清证件标识,

中校一把拽过小哥与摄像师,将他们塞入车内。

随着车门关闭,

汽车轮胎滋滋滋打转冒烟,

随后弹射起步,嗖得一下冲出去老远。

通过后挡风玻璃,

能看见强大推背感导致车内人仰马翻,

记者小哥与摄像师亲密无间贴在一起,姿势颇为暧昧。

这等行动效率,

让剩余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直至车辆驶远,化为一个小点,

他们才回过神,

大喊我们享有平等采访权利,我们也要进去。

而守在警戒线内的警员,

脸比吃了二斤鱼生还难看。

搞什么鬼啊?

这边纷纷扰扰暂且不提,

另一边,

中校掐着表与时间赛跑,

发现距离约定的5分钟仅剩1分半左右,

当即下令直接开进机场大厅。

汽车旋即粗暴狂野地撞开安检机器,车前盖都撞得稀烂。

但中校根本顾不得这些,

拉起记者踹开车门冲了出来,

以百米赛跑速度往候机厅方向狂奔。

人命关天,丁点财产损失算什么?

500米、400米、300米,

当他们呼哧带喘出现于拐角处,时间刚刚好走尽。

心脏在砰砰震颤,肺部灼烧般刺痛,

拖着人全力奔跑近1公里,

换做专业军人也吃不消。

“别,别开枪,我,我把记者带来了!”

中校努力平复呼吸,

提起一口气用憋脚中文呼喊道。

说着拉拽脸色煞白的记者,往候机厅内走去。

“哼,算你们准时。”

绿色加绒卫裤的女暴徒冷哼一声,招招手示意过来。

红色加绒卫裤则提溜下挂式榴弹发射器,

瞄准通道入口,以防有诈。

“等等,摄像机呢?”

女暴徒发现哪里不对劲,忽然冒出一句,

“你们不会为了糊弄我们,随便找个人顶替吧?”

由于他们中文讲得不怎么正宗,

本身也不太懂的中校,

听得表情怔怔,不知如何应答。

见其傻愣在原地,

这位绿色加绒卫裤皱起眉头,

低喝道:“该死的,以为我们好骗是吧?给我去死。”

眼见对方端举枪口,就欲开火,

好不容易调匀气息的西装小哥,吓得差点魂要跳出来。

忙不迭掏出记者证,

用熟练中文解释道:“请不要开枪,我的确是记者,VtV电视台记者。

摄像师还在后面,马上就到。”

“真的?”

“真的,有个扛着摄影机的家伙在往这儿跑。

速度有些慢,刚刚跑进大厅门口。”

回答绿色加绒裤的不是记者,

而是利用第三只手吊在天花板的口罩男。

他占据高点,俯视观察着通道口一举一动,

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当成活靶子射,

不知是过于自信还是无畏无惧。

约莫过去两三分钟,

胖乎乎的摄像师才气喘吁吁赶来。

在三名暴徒逼迫下,

他们既害怕又兴奋地进入候机大厅,

着手进行全国性质直播报道。

尤其西装小哥,

他虽担忧暴徒狂性大发,把自己打死,

又激动自己抢到独家大新闻,

只要越过这道坎,以后必然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