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邦,你,你要坚强点。”
耿荣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
袁兴邦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妻子,这个与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妻子,他第一次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随即两行热泪滚落而下。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见到这一幕,即便是许飞也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他本来还想着瞒着袁兴邦,许梦华背叛的事实,哪知道那位褚教授一股脑都给说出来了。
现在真相大白,他只希望袁兴邦能够想开一点,别钻牛角尖。
“梦华,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袁兴邦怔怔的对着许梦华说道。
“我现在说什么,还有什么用。”
许梦华自嘲一笑,似乎放弃了挣扎。
“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袁兴邦问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步错步步错,怪就怪我野心太大了,呵呵。”
许梦华自知事情曝光,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露出一丝恳求之色:“兴邦,念在我们夫妻二十年的感情,你能不能善待袁园?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袁兴邦沉默了,现在他的脑子无比的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到他这样,许梦华顿时就急了:“兴邦,在袁园的心里,你一直都是她爸爸,我不在她身边,你不能狠心抛弃她!”
“这么说,袁园真的不是我亲生女儿?”袁兴邦沉声问道。
许梦华表情一滞,眼神露出复杂之色。
“我知道了。”
袁兴邦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被抽空了身体所有的力气一般。
“袁园是无辜的,如果你不想要她,请你也别告诉她真相,找个理由,帮我把她送到姥姥家,可以吗?”
许梦华恳求道:“兴邦,答应我,好吗?”
咚咚咚!
随着她的声音刚刚落下,许飞办公室门忽然被敲响。
“进来吧!”许飞说道。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以潘正安,方嘉为首,齐刷刷的走进来七八名警察。
“许少!”
潘正安和方嘉见到许飞,全都点了点头。
许飞微微颔首,而后指着瘫软在地上的许梦华说道:“就是她了。”
潘正安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许梦华,你涉嫌谋害他人,现在被依法逮捕。”
说完一摆手,站在他身后的警察立刻上前抓住了许梦华,并戴上了手铐。
许梦华犹若未觉的看着袁兴邦,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乞求之色。
“带走!”
方嘉一挥手。
“兴邦,袁园是无辜的……”
许梦华脸色复杂的说道。
“我还是他爸。”袁兴邦终于下了决心,看着许梦华说道。
闻言,许梦华的脸庞顿时舒缓:“兴邦,谢谢你。”
说完,她便是被带走了出去,而袁兴邦看着她被警察带走,也像是丢了魂一样,怔怔出神。
“许少,还有别的交代吗?”潘正安问道。
许飞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交代,尽快把许梦华移交给南海那边吧。”
“好的。”
潘正安应了一声,然后对着一边的耿荣生点了下头,随即便是带着方嘉离开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里面只剩下许飞,耿荣生还有袁兴邦三个人时,气氛稍显凝重。
过了一会,袁兴邦抬起头看向许飞,说道:“许神医,梦华这样的情况,会被判多少年?”
许飞怔了一下,皱眉道:“我也不太清楚,但她毕竟害死了你父亲,怕是……”
“当然,如果她认罪态度良好的情况下,或许能从轻处罚。”
“我知道了。”
袁兴邦默默地点了点头。
许梦华虽然没能害死他,但却实实在在的害死了他父亲。
一边是生活了二十年的妻子,一边是养育他的父亲。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也充满了恨,恨许梦华为什么这么狠心,竟然会对他父亲下手。
说完这句话,许飞看向了伏在袁兴邦背上的老人,后者微微躬身,表示感谢,然后缓缓悬浮而起。
就在这时,办公室上方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漩涡,老人不舍的看了一眼袁兴邦后,便直接飞了进去。
看着老人入了轮回,许飞也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上方的漩涡开始缓缓消失不见,这一幕,耿荣生和袁兴邦自然是看不到的。
不过随着老人的离开,袁兴邦顿感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他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头。
“兴邦,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看到,不过这也算好事,起码你还活着。”
耿荣生劝慰道:“既然还活着,那就要好好的活着,不要想不开,你还有大把的人生呢。”
“放心吧荣生,我知道的。”袁兴邦点点头。
“许飞,兴邦吃了一阵子的LSd,身体越发虚弱,还有他半夜总是会出现的那些行为,你有没有办法?”耿荣生问道。
许飞淡淡一笑,然后拿出纸笔写下了一个药方交给了袁兴邦,说道:“只要停下那个药,再按照这个方子去吃就行了,不出半个月,就能彻底恢复之前的状态了。”
看了看手里的方子,袁兴邦手里一紧,点头道:“谢谢许神医。”
“不用客气。”许飞摆摆手。
“这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许神医还请手下。”袁兴邦从口袋里拿出支票递给许飞。
见状,许飞不禁眉头一挑,随即苦笑道:“算了吧。”
之前他本想治好袁兴邦的毛病后,管许梦华收点诊费,可现在许梦华都进去了,他还要收什么啊。
现在的袁兴邦,简直不要太惨,他真是不忍心。
“嫌少吗?”
袁兴邦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医生不收钱的。
“不是那个意思。”
许飞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是耿局长的朋友,所以我就当是义诊了,还是把支票收回去吧。”
袁兴邦一听这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那怎么行,一码是一码。许神医,你今天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不久后就死了,再加上你刚才开的方子,所以这钱,你必须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