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香凝怎么可能道歉，转而朝顾若娇大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别以为你现在攀上了天启帝，就以为自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说话间，久等不到顾若娇的蔺安洲出来逮自己的小娘子了。
正好听见这句话，眸光状似不经意扫过顾香凝。
顾香凝顿觉一股冷意从心底蹿过四肢百骸。
“皇后，粥要凉了，该去用膳了。”他走过去，亲密地揽过顾若娇的腰。
皇后二字一出，顾香凝和张氏的脸色就变得嫉妒和害怕了起来。
唯有顾父一脸喜出望外。
顾若娇无视他们脸上精彩得跟调色盘一样的表情，点了点头。
朝顾父道：“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忍心见你们被处死，所以才让安郎将你们救出来，往后你们若能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我也会保你们下辈子无忧的。”
她要给他们希望，然后又再次将他们推进深渊中！
顾父喜出望外，以为顾若娇到底是顾念骨肉亲情的。
唯有张氏忧心忡忡。
而当顾若娇经过顾香凝身旁时，低声挑衅道：“我不用攀也是凤凰，而你，永远只是一只野山鸡。”
顾香凝不甘示弱：“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顾若娇忍不住笑了。
*
那之后，顾若娇并没有主动找张氏和顾香凝的麻烦。
不仅如此，她还让他们吃好住好，虽然不像之前那样有专人伺候，至少不用做事就有饭吃。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尤其是，他们都以为顾若娇已经是祁国的皇后了。
尤其是顾父，几次都想要跟顾若娇谈一谈，可每次都会被各种理由拦住。
如此几天后，顾若娇鱼饵也放够了。
“若儿。”
“爹来了啊，坐吧。”她逗着瓷碗里的锦鲤，半分眼神也没给顾父。
顾父当家久了，被她这冷态度一刺，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转念想到她已是一国之母，便也只能强行把心头的不满压下去。
“若儿，你和陛下打算何时启程回祁国。”
“如无意外，应当是登基大典之后吧。”顾若娇状似无意，“怎么了爹爹？”
顾父搓着手：“若儿，之前是爹爹忽视了你，才令你被张氏那毒妇下毒，爹想补偿你。”
“爹爹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父女，更何况是张氏下毒，又不是爹让她下毒的。”
听她这般懂事，顾父稍微心安了一些，进而道：“说到底是爹不好，若是可以，爹愿意用下辈子来补偿。”
顾若娇总算将注意力从锦鲤上移开：“爹想去祁国？”
“爹……”顾父故意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爹而今在翟国已无立足之地，宗族也皆被流放，经此一遭，为父今后也不愿再沾染朝堂之事。可若儿只身在祁国，爹实在不放心。”
“但是……”顾若娇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张氏对我下毒一事安郎知道了，他不会让对我有威胁的人出现在我身边的。”
顾父想也不想：“那毒妇心思这般歹毒，爹与她早已恩断义绝！”
“可她始终是妹妹的生母，我若只带你和妹妹，万一日后妹妹怨恨我……”
说到这，顾若娇身子微微前倾，望着顾父。
明明她是坐着的，却仿佛是站着睨视他一般，给顾父有种矮人一截的错觉。
只听她说：“爹爹，我不想做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