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蔺安洲是彻底赖在这养伤了。
不仅赖着不走,还总是企图霸占顾若娇整个人。
春梅好几次欲言又止,可还没说什么,就被晚了几天过来的风藤给赶走了。
至于医圣子,溜得比谁都快,就怕蔺安洲要寻他麻烦。
顾若娇孤立无援,只能尽量无视男人的存在。
可屋子就这么大,不管做什么走到哪里,都会感到一股视线落在身上,紧紧地黏着她,仿佛要将她给扒光一般。
顾若娇羞窘极了,终于是忍不住转身瞪了坐在竹子做成的美人榻上的男人一眼。
男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见她望来,还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她。
顾若娇差点就想把手里的抹布扔他脸上!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敲门了。
“顾小娘子。”
是个男人的声音。
蔺安洲那一身慵懒劲瞬间就卸去。
他眯了眯眼睛,缓缓坐起。
顾若娇却并未注意到他的样子。
她放下手中的抹布,随意在腰布上擦了一下就走出去。
“陈大哥。”
不过碍于蔺安洲在屋里,所以她只是将门打开了个缝隙,没请人进屋。
可屋里蔺安洲一听到她喊得这么亲昵,那张脸就老黑老黑了起来。
他起身下榻,缓缓走到了顾若娇身后。
顾若娇没有察觉,还在和那个叫陈大哥的说话。
“小娘子在忙吗?这是今日猎到的,我给你带了只腿子补补身子。”陈大举着手里肥硕的兔腿。
看得出是刚砍下来没多久,因为伤口还血淋淋的很红。
顾若娇其实并不缺荤食,见状就想婉拒。
刚要开口,就感觉腰上多了一只手。
她猛地吓一跳!
身后的蔺安洲已经贴了过来,将她从门边挤开了,同时还伸手把门推开,露出自己的脸来。
骤然间冒出个男人来,陈大都愣住了。
以至于也没看到蔺安洲那占有欲十足地环在顾若娇腰间的手,像是在宣示着什么。
顾若娇哪里看不出蔺安洲就是故意的,见状就在蔺安洲的手上掐了一把。
同时赶在他开口乱说前,打断了他的意图:“陈大哥,这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她刻意在‘同父异母’和‘亲哥哥’几个字上咬重音,提醒蔺安洲他的行为很不妥。
而蔺安洲在听到那句‘亲哥哥’的时候脸就沉了下来,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扣紧了她的腰肢。
顾若娇努力假装没看到他眼中跳跃着的怒火,梗着脖子抬着下巴,忽视那不断侵袭而来的压迫感。
陈大是个猎人,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并不好惹。
他有些担心的望着顾若娇。
正想说什么,蔺安洲已经开口了:“抱歉,舍妹身子不适,你若是无事的话,她要回去休息了。”
他也故意在‘舍妹’二字上咬重音。
不知为何,顾若娇有种他想咬的不是字音,而是想咬她脖子的错觉。
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脖子,可嘴上并不胆怯:“我没有不舒服,哥哥就是太担心我了。”
说着身子如黄鳝一般,滑溜地从蔺安洲的半环着的臂弯中躲开。
然后当着蔺安洲的面,伸手接过陈大手上的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