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诸中大夫的事,无人敢随意开口说话。
谁也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一句话说不对,就被谢容暄当做是在替他做主,落得和诸中大夫一样的下场。
不过这样一来,站在高台上的顾若娇就显得十分突兀。
毕竟起因是她,可现在她毫发无损不说,一个诸中大夫却在寥寥的几句话里没了。
其他人拿捏不准谢容暄是不是在帮这个聋哑女说话,所以干脆沉默。
至于顾若娇,她倒不觉得诸中大夫惨。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诸中大夫本就是个大贪官,只不过谢容暄平时懒得收拾他而已。
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给谢容暄解闷。
所以顾若娇才觉得谢容暄这人太过恶趣味啊。
他就喜欢养着这些小东西,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来解闷。
她心里腹诽着,刚埋汰完就感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不带任何恶意,却无端令人头皮一麻。
果然,下一秒就听首位上的男人慢条斯理道:“好一首西风残,我喜欢。”
孙奉銮一听,立马让顾若娇再弹一次。
顾若娇琢磨不出谢容暄想做什么,就乖乖巧巧地再次弹了一次。
“再弹一次。”高座上的男人又开口了。
顾若娇:“……”
她便又弹了一次。
结果一曲毕,谢容暄又让她再弹!
顾若娇都有些生气了,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
她动作很快,架不住谢容暄一直盯着她看。
自然就没漏过她这点略带埋怨和气愤的一眼。
而且她还把气撒到了曲子上,一首凄凉的西风残被她弹得那叫一个高昂激动。
仿佛一支将要出征前的军队一般。
谢容暄心情好极了!
离开的时候甚至赏了顾若娇一堆东西。
孙奉銮高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直嘀咕自己升官指日可待。
连带着看顾若娇都觉得顺眼不少,甚至都不禁足顾若娇了,还将她的膳食换成了细米银粥。
“若娘,往后这西风残你每日练上个七八回,将它练好了,得了首辅大人的青睐了,指不定哪天大人便替你从良了。”
顾若娇:“……”
她更觉得自己像是被卖了!
*
虽说事情是在教坊司里发生的,但短短几个时辰一个正五品就请辞了,少不得有其他朝臣私下打听。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又是谢容暄这个大奸臣干的。
朝臣是敬畏的敬畏,愤怒的愤怒。
当然其中也不乏像许子规这样心思活络的。
隔天,已经好些天没出现在教坊司的许子规来了。
听到侍女的通传,顾若娇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不过这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顾若娇本就打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要不也不会在明知谢容暄来找乐子,还主动送上去。
为的不就是引这许子规来吗。
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许子规,除非她进宫当妃子。
不过老皇帝太昏庸,只顾着享乐,怕是指望不上了。
而她能借的手,也就只有谢容暄了。
所以她得让许子规主动去招惹谢容暄。
这不,许子规立马就带着他准备好的‘罪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