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半天不说话,想必也是认同我的想法了?”何真真轻笑着说道。
“胡说!”何大英气得不行,骂道:“小贱人,才两天不见,就长本事了,居然敢跟我顶嘴!”
何大英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恨,作妖作在何真真头上来了,既然来了,不教训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之前受的苦?
“嘴巴放干净些,不要动不动就骂人,不然什么时候被人揍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呀,什么叫我不敢跟你顶嘴?你不是人吗?我有什么不敢的。”
多少年都没有和人吵架,没想到自己张嘴就来。
这何大英一看就是一个不太灵光的,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怂,还被这种人欺负了这么多年。
“你骂我不是人?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何大英一骂完,就举着自己的拳头向何真真砸去。
何真真站着没动,牛正坤却急了,连忙伸手去拦,哪能让何大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欺负她!
何大英一拳没打到,反而被牛正坤拉住了手腕。
“你刚刚打了我,现在该我还回去了!”
何真真话一说完,一个拳头过去,何大英被打倒在地,她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来,瞪着何真真。
她疼得龇牙咧嘴,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居然肿了?这让她更加恨何真真了。
她指着何真真粗声骂道。
“贱人就是贱人,居然还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怎么了!”
何大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行,你打了我,我就要你身败名裂,她冷笑着说道:“何真真!真没想到呀,你勾引牛正德还不够,居然连他的弟弟也要一起勾引,何真真,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你说什么胡话呢,真真姐没有勾引我!”牛正坤本想辩解一句,结果话一说完,自己就脸红了。
“哟?没有勾引吗,没有勾引你脸红个什么劲?”
何大英越看越觉得两人有问题,继续大声嚷嚷,她恨不得全村都能看见两人的丑事。她越想越兴奋,今天一定会要何真真出丑,让她以后身败名裂。
没想到还真有人来看热闹的,他们都是路过的,大概有五六个人。
何真真也很无语,少年,你这个样子,好像我们真有一腿似的。
“堂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牛正德回村时,就被你堵在村口,你给他送手帕,他不要;你还想要投怀送抱,也被他拒绝了。而我和牛正德每次见面时,顶多就是客气的打招呼。反而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勾引男人不成,反而把锅扣在自己堂妹的身上。堂姐,你好狠的心哪!”
既然何大英要让自己出丑,那她何真真也不会对她客气的。
牛正坤:还有这回事吗?大哥都没跟他讲过。
人群里有人啧啧出声,都在感叹想不到何大英居然这么不要脸。
“你……”何大英没想到自己的蠢事,居然被何真真看了个正着,指着何真真的手颤抖个不停。
一位黑胖的妇人突然走过来,一上前就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的女儿清清白白的,你这个小贱人,想毁我女儿的清白,果然是一窝臭虫,才生出你这样一个贱虫来!”她是何真真的大伯母朱氏。
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何真真的话,气得她当场骂人,一张嘴就是满口黄牙,嘴臭还唾沫满天飞。
何真真皱着眉头,默默地在身边撑起了一个隔离罩,免得对面污浊了自己人。
而且朱氏居然骂自己的父母,这怎么能忍?
她一个拳头,对准了朱氏的眼睛。
朱氏摔了一个大跟头,右眼被打成熊猫眼,“谁打我?是你,何真真你个贱人!”
“没有人打你,是你自己摔的。”何真真无辜地说道。
围观的人都说没看见人打她,就连何大英也没看见朱氏是怎么摔的。
这大白天的,无端让朱氏后背升起来一股凉意。
“大伯母,你看,我可没有诬陷何大英的清白呢,她自己不是也没否认吗?而且此事也不止我一人看见啊。”
“你胡说,我没有……根本就没有的事……没有。”何大英语无伦次地说道。
此时朱氏回过神来,看见女儿这个样子,朱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直知道何大英心悦牛正德,毕竟他是读书人,而且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她也很想让他做自己的女婿,但女儿这样做还是太不应该了,别人没看见还好,别人看见了名声就没了。
尽管女儿做了蠢事,朱氏还是要维护她的。她顶着一只黑眼圈站了起来,说道。
“大英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说你和别人都看见了,或许就是你们串通好的呢,想要陷害她没门!”
几人的争吵声不断,人群越聚越多,后来就连钟氏、何刚和何福父子二人都过来了。
他们家离祠堂挺近的,外面一闹哄哄的他们准能听见,另外他们家里刚被小偷光顾,心里正不得劲,此时有别人家的热闹看,他们巴不得看呢。
没想到一凑近就傻眼了,吃瓜吃到自家,别提有多心塞了。
尤其是钟氏,看见二房一家就心烦,尤其是现在又来找大房的麻烦,她就不能忍了。
“何真真!你们一家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们搬出去的吗?”
见钟氏阴毒地盯着自家的样子,何真真就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钟氏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不,她是恨不得二房一家都去死!
因为钟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奶奶,她的父亲何强也是前两年才知道的,并且告诉了自家人。
让自家人不要老是这么傻,更不要事事都听她的,结果何强自己还是着了钟氏的道,无奈去当了兵。
“原来是爷爷的小妾来了,你让我们滚出去,还不给我们分钱分地,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不在这里能在哪里!”
以前的柔弱和乖顺统统不见,现在的何真真满身都是刺,句句不饶人。
人群里又是“哇”地一声!
“原来钟氏是小妾吗?”
“钟氏好狠毒,居然不给二房分地,还想把他们赶出去。”
“何真真这个小辈太没教养了,连奶奶都骂。”
……
钟氏没见过这样的何真真,差点就不敢认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个小蹄子!我是你奶奶,你居然说我是你爷爷的小妾!”她气急败坏的地吼道。
“难道不是吗?我爷爷和我的亲奶奶是青梅竹马的夫妻。他们才成婚一年,你就陷害爷爷,用药迷倒爷爷成就好事,你自己已怀身孕后,就逼着爷爷娶你,然后你如愿嫁给了爷爷,顺利生下大伯何刚。”
“这还不算完,奶奶生下我父亲之后卧病在床,她还在月子期间,爷爷就出去给人家帮了两天工。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她用冷水洗衣服,劈柴干活。爷爷回家后,她就倒下了,再也没起来。”
“是你,你把我们的亲奶奶害死了!你现在,又想重蹈覆辙,害死我们一家!”
何真真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何家的过往,只有少数老人家知道何家主母不止一个,对于钟氏害人之事就更不知情了。
众人只知道钟氏为人刻薄,没想到却狠毒至此,害了原配不说,还要害原配的后代。
以后,这种人大家都要离她远一点了。
对于村民们异样的眼神,和各种此起彼伏的讨论声,钟氏和大房一家如坐针毡。
钟氏恨恨地盯着何真真,眼光淬了毒一样,当年的事被翻了出来,事情正好与真真所说的确有其事。
她嫉妒何强的娘,所以故意害她,以为她没了,钟氏就可以独得宠爱。
然而自从何强的娘死后,孩子爹就再也没碰过她了,这才是让她最恨的,人都死了,她还是比不过别人。
没想到何真真什么都知道了,不过那又如何,她是不会承认的。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小贱人,你们二房对我不孝顺也就算了,竟敢还要污蔑我,我要把此事告诉村长,让他治你不孝之罪!”
有人看不下去了,说道,“就凭你能把二房一家赶出去,就说明何真真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是啊,快要入冬了,你不给他们分房分地,不就是想让他们死外面吗?”又有人说道。
“钟氏,你不地道啊,何强才刚走半年,你就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这不好吧!”一中年妇人说道。
……
“你们知道个屁!你们不知道吧,我这个孙女何真真呀,从小就说谎成性,心思最是恶毒,要不然我怎么会把他们都赶出去呢?”钟氏气急败坏地辩解。
对于钟氏的污蔑,何真真没有太大的情绪,她太了解她了,为了不被拆穿,她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好吧,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钟氏,你不仅害了我的亲奶奶,你还要把我们二房一家赶出家门,可恨我们二房这些年,干不完的活,每天吃不饱,有吃的也是馊饭,到头来我们只能栖身在松山上的山洞里,到底是谁撒谎成性,又到底是谁恶毒至此!”
何真真高声说道,话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懑。
“娘呀!住松山山洞,山上危险得紧呀,那哪是能住人的地方唷!”一老太太说道。
这一番话让围观的人更加同情何真真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钟氏,钟氏一张嘴说不过众人,转头看向大房一家,希望自己人能解解围。
哪知他们一家已经远离了舆论战场,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个二个的就跟鹌鹑似的,这让钟氏气得个倒仰。
“别吵了,别吵了,村长和族长来了!”一男子高声喊道。
原来是牛正坤看事情不对,赶紧去请了村长和族长过来。
他们一过来就见这里闹哄哄的,还以为是要聚众闹事,两位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怎么回事?”村长首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