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婶和牛叔善良依旧,但眼前的何真真,却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何真真了。
有时候外人比亲人靠谱,亲人除了给自己捅刀子,还能有什么。
亲人?钟氏和大房不是自己的亲人,以后何真真的亲人只有她的家人,家人才是最亲的人。
还有眼前的阿花婶和牛叔,他们都是自己的恩人,以后他们也是她的亲人。
何真真眼眶微红,虽然她的第一世很惨,但她不会怪阿花婶一家,相反她很感激阿花婶,毕竟像她这样善良的人已是世间少有。
“谢谢你,阿花婶!我们现在也是暂住山洞,等我挣了钱之后,再想其他办法。”
何真真拒绝了阿花婶的邀请,曾经的经历,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荷花镇离村子不算远,赶牛车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荷花镇因镇子旁边池塘里的满池荷花而得名,镇上也不繁华,到处都是破旧的。
不过今天逢集市,赶集的人特别多,集市三五八开一次,一月赶九回。
何真真从车上卸下两个麻袋,与牛叔和阿花婶约好回村时间,就向集市而去。
镇上没有酒楼,只有两个菜馆子,何真真打算去这里碰碰运气。
第一家菜馆破破烂烂的,门口的牌匾是歪斜的,上面积满了灰,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
撑在桌面上打瞌睡的掌柜,一见何真真走进来,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
“客官,可是要吃饭啊?”
“我不吃饭。”何真真答道。
“什么?你不是来吃饭的!那你进我这饭馆子做什么?”
掌柜见何真真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个来消费的人,语气瞬间不好了。
“去去去,要乞讨到外面去,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何真真头一回被人赶,前两世都是别人巴结的对象,这会突然被人赶,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不过她是来卖东西的,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掌柜的,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我这有上好的新鲜山货,不知道掌柜的可否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掌柜很不耐烦的开始赶人,多久没有开张了,哪有钱买山货!
第一次就出师不利,何真真倒也不气馁,她继续向下一家菜馆走去。
这家菜馆比上一家菜馆好多了。
门面干净整洁,里面已经有不少客人了,与上一家菜馆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真真一走进来,小二就热情的走上来打招呼,“这位姑娘,就你一人用膳吗?请这边坐!”
“我不吃饭,我是来找你们掌柜的。”何真真说道。
旁边算账的掌柜一听是找他的,他从里面走过来,“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
“叨扰了掌柜的,我这里有上好的山货,不知掌柜的可否有兴趣看一下。”
“好啊,打开我看一下!”掌柜的表示很感兴趣。
何真真把两个麻袋打开,一头野山羊和一袋子苞谷菌就这样展现在掌柜的面前。
最近菜馆生意良好,掌柜就做主要了野山羊和一部分苞谷菌。
掌柜的把何真真叫到了后院,称了一下斤数,野山羊有五十斤,苞谷菌称了三十斤。
“这样吧,羊肉算你二十文一斤,共一两银,苞谷菌十文一斤,共三百文,你觉得这个价钱如何?”
何真真表示没意见,毕竟她也不知道其他市场价是怎么样的。
很快一两三百文就拿到手了,昨天从钟氏房间里拿的钱,两锭银子二十两,一串二百二十文的铜钱,她身上现在一共有二十一两五百二十文钱。
还有剩下的苞谷菌,大概也有四十来斤的样子。
何真真走进富人住宅的地方,也是她运气好,居然也卖掉了二十斤,剩余的她又走街串巷的卖了些,后面还剩下四五斤,便怎么都卖不动了。
她索性就不卖了。
想到空间里一大堆的金银珠宝,要不然拿出来试试水?看看能换多少银钱?
拿出一只崭新的银镯子,走进镇上唯一一家金店。
金店老板看到这么好的银镯子,也不免一番惊叹,做工精细,纯银打造,最关键还是新的。
这样的镯子也是少见。
老板是个实诚的,给的价格也很公道,一只纯银的镯子三十两成交,这样的价格,何真真还是比较满意的。
现在他们才刚搬出来,家里什么都缺,她需要添置一些东西。
何真真去了菜市场。
鸡蛋一文两个,买了十文钱的。猪肉要二十文一斤,太贵了,所以她买了猪蹄,猪蹄只要两文一斤,也买了十文钱的。
又去粮店买粮食,玉米粒三文一斤,要了十斤,小麦粉十八文一斤,她也来了五斤,大米三十文一斤,要了五斤,光米面就花了二百七十文。
荷花镇大部分农家种的都是小麦和玉米,玉米产量高,价格自然低。
小麦价格这么贵,是因为产量低,不好种,而大米就贵得更离谱了,谁叫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荷花镇本就没有种水稻的。
何真真又到其它店里逛了逛,各种蔬菜种子、水稻种子、小麦种子,土豆、红薯、玉米等这些都买来做种子。
她没有地种,但她有空间,那么大的空间,得利用起来,要不然光种那些没用的灵草,就太可惜了。
买了一把柴刀和一把菜刀,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买了一堆,花了大概二两银子。
买了吃食和生活用品,还要买棉被和穿的。
冬天就要到了,以前唯一穿的一件破棉袄,早就烂得不成样子了,现在有钱了,棉袄一定要给自己和家人备好。
何真真走进僻静的小巷子,把刚买的东西一股脑放进空间里,走出小巷子,脚步轻快地进了一家布料店。
店里的布料大多都是麻布和棉布,也有少部分绸缎,没有现成的成衣卖。
“掌柜的,这些布怎么卖的?”何真真问道。
掌柜的是个身材丰满的圆脸妇人,刚送走顾客,转身向何真真走来,见她询问,就笑容满面的介绍道。
“这位姑娘,麻布二十五文一匹,棉布要三十文一匹,你要买哪种布?”
看何真真的穿戴,就知道她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所以掌柜的没给她介绍绸缎价格。
“有棉花卖吗?”何真真继续问道。
“有的,有的,棉花四文一斤,你要是要得多的话,我还可以多送你一些!”
“那就来五十斤棉花,五匹棉布吧!”何真真前世衣食富足,没有讨价还价的习惯,她觉得价格公道,就准备买了。
掌柜的一听,这位顾客是个爽快的,而且还买得挺多,顿时变得更加和蔼可亲起来。
“行!你还想要什么吗?”
“不想要了,针头线脑的可以送我一些吗?”
“当然可以,我帮你算算,一共是350文。”
何真真把钱给她,掌柜的又多送了两斤棉花。
棉花布匹又大又重,掌柜的建议何真真找个赶车的,送回家里去。
何真真摆了摆手说不用,外面有牛车等她。
她扛着两包棉花,就这样出去了,看得掌柜的诧异不已。
她出去后照样去了小巷子,把棉花放进空间里,又返回布店把剩余的棉花、布匹和针头线脑拿走。
全部放入空间后,何真真才施施然的向镇门口走去,路上,她买了五个菜包子和五个肉包子,另外还买了一包糖。
自己吃了两个包子,剩余的都留着给家人吃。
牛叔和阿花婶的豆腐生意,今天早早就卖完了,并且已在镇门口等候多时了,不过他们见到何真真后,还佯装并没有等多久。
没有多寒暄,三人赶着牛车就向武平村而去。
半路上,一个黄脸妇人和一个麻脸妇人硬是上了牛车,本就狭小的牛车,显得更加拥挤了。
牛叔的牛车本来是拿来做豆腐生意的,基本上不拉客人的,况且这两位妇人一上车,阿花婶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果然,屁股还没坐热,麻脸妇人道:“唷!阿花嫂子,豆腐卖完光了呀,还是嫂子会挣钱,这得卖多少钱呀?”
“挣不了多少钱,也就挣一点束修钱而已!”阿花婶不想和她们闲扯,便随便应付她一句。
“挣一点束修钱?听嫂子这意思,束修很便宜?”
“可不是吗?一个月就要二两银子
呢!”
麻脸妇人见阿花婶如此内涵她,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家里有读书人就了不起啊,心里虽然腹诽,嘴上却不吭声。
另一位黄脸妇人则是盯着何真真看个不停,这么失礼的行为,何真真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是何家的何真真吧,听说你们一家四口搬出去住了,哎呀,你们这一家子傻的傻,小的小,搬出去该怎么活呀!”
黄脸妇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让人下不来台。
好在何真真也不是一般人,真要如她以前的性子,听了这种话,只怕早就哭得不能自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再说此人假惺惺的,一听就是在幸灾乐祸。
“这位婶子,我们也不想搬出去的,奈何家奶狠心,趁父亲不在,硬是把我们赶了出去,如今我们只能暂住山洞,勉强度日!”
何真真红着眼眶,一旁的阿花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别伤心了,以后你就当他们都死了,你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以后有什么难处来找我,别总是自己闷着不吭声啊!”阿花婶劝道。
“嗯,我会的,谢谢阿花婶!”何真真乖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