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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新月饭店。

阿宁坐在尹南风办公桌前,左手拄着下巴,右手把玩着手中笔,笑道:“我一直以为小说写的追妻火葬场都是假的,原来是生活中还真有这种脑子有包的人。”

尹南风放下手中资料,抬头懒洋洋的瞟了她一眼,“少阴阳怪气儿,有事儿说事儿。”

“好吧,真是没劲。”

阿宁瘪瘪嘴,放下手中笔正色道:“张会长派人过来联系,下周五要包下新月饭店,说是往年的老规矩,老板你自然会明白的。”

神经病吧。

尹南风白眼儿翻的,眼珠子都要飞到脑袋顶上了。

真想刻块牌匾挂在张日山脑袋上——一个好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人一样。

哦,对了,不是前任应该算是前人。

自己先头上杆子的时候,他百般推拒恨不得消失在眼前。

现在自己放弃了,他又一天几十遍的想要显示存在感。

难怪上次小墨评价他这种行为纯粹是:蝌蚪身上纹田鸡——你在秀你妈呢?

成为闺蜜的最大好处,就是对方不会在你面前掩盖内心的情绪变化。

阿宁瞧够热闹,心满意足的说道:“我看那位张会长还是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既然如此我去拒绝他,咱们新月饭店也不是谁的钱都愿意收的。”

财大气粗。

如今的阿宁可与当初完全不同。

在裘德考手下,说好听点是养女,不好听点就是一条狗。

脏活累活要命的活全都交给她。

一点点钱都要豁出命去挣。

现在换了个老板等于换了条命,说话做事底气足足的。

“不,不用拒绝。”尹南风拦住阿宁,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主动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挣?告诉他今年与往日不同,物价上涨,包饭店的钱加三倍。”

“老板,你可真黑心。”阿宁挑起大拇指,赞叹道:“不过我喜欢。”

闺蜜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说回来,张会长要宴请什么人吗?”阿宁不见外,好奇心暴起询问了一句。

“我要是没记错,应该是九门十年一次的聚会。”尹南风倚靠在沙发上,从抽屉里摸出盒女士香烟,扔给阿宁一根,自己掏出一根叼在了嘴上。

青烟袅袅,遮住了秀丽的容颜。

事关九门的事情,阿宁可不陌生,当初在裘德考手下的时候,很多资料都事先过一遍眼。

“九门面和心不合,这种会议还有必要存在吗?”

“与我们新月饭店无关,咱们只负责收钱就行。”

“额……”阿宁忽然想起一件事。

紧皱眉头,一脸忧虑的看向尹南风,“真没有关系吗?那位混蛋不会出现吧?”

被阿宁称为混蛋的人,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是吴墨。

尹南风沉默了。

这个小混蛋的破坏力堪比核武器。

他在常沙跟陈家闹得很不愉快,万一见面后……

哎呀!

店里才装修不久。

一旦真的被砸坏了,指定又要耽搁不少时间。

既然如此——

尹南风猛然抬头看向阿宁,“告诉张日山包店钱翻十倍,理由就是有不稳定因素无法控制。”

“噗呲~”

阿宁嘴角抽啊抽,实在没忍住喷笑出声,“老板,你可真是奸商啊!”

张日山接到电话,整个人有点怀疑人生。

钱不是问题。

不稳定因素指的是什么事情?

陈家闹事儿?

霍家矛盾以及解家出现问题?

没收到齐家有什么消息,难道说指的是吴家?

不对。

二白一向沉稳,绝对不会在明面上跟人起冲突的。

张日山摇了摇头,神情中带着一抹无奈,“看来南风还是没有消气,故意在这上边为难我。”

有些人百年纯粹是活到狗肚子里了。

直到此刻,张日山依旧认为尹南风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而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应该有足够的包容心和忍耐力。

张日山做梦都想不到,尹南风会将吴墨搞破坏的钱全都算在他头上。

人有远近亲疏。

弟弟那么穷,自己作为姐姐哪舍得他掏钱?

另一头,吴墨和王胖子跟着解语花回到了解家老宅。

吴墨从车上就听解语花说霍秀秀在解家老宅处理事情。

车刚停稳。

他推开车门跳下车,虎视眈眈地奔着霍秀秀冲了过去。

敢出卖你哥我?

丫头,今儿个要是不好好收拾你,你怕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王胖子搞不清楚状况,误以为吴墨憋了半天去放水。

解语花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却并没有打算去救霍秀秀。

活该。

做错事就要受惩罚。

房间里,霍秀秀眼角眉梢跳个不停,时不时的还打几个喷嚏。

内心里总是有一股不安的情绪。

仿佛有什么倒霉事要发生?

正打算出去透透气,就听身后房门咣的一声被踹开了。

“谁?”霍秀秀愕然回头。

“老妹,坐的挺安稳啊。”吴墨双手抱臂,站在门口跟堵墙似的看着霍秀秀。

“小墨哥哥?”霍秀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会在解家老宅看见吴墨。

两人约好了不暴露目标。

吴墨解决任务后先返回余杭,自己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留在京都。

现在是几个意思?

霍秀秀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刚要开口询问被吴墨打断,“臭丫头演技不错,要不哥开个影视公司送你出道?”

“啊?”

霍秀秀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吴墨话里有话不是好话。

吴墨步步逼近,“少装蒜,是不是你出卖了我?”

霍秀秀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连连摆手,“哥,误会吧。”

“误会个屁,除了你还有谁。”

吴墨觉得自己双手痒痒的,不顾霍秀秀挣扎和解释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

真剃秃是不可能的。

抓乱了是没跑的。

霍秀秀欲哭无泪的蹲在地上,任由吴墨双手在她头发上乱抓。

一抓一个不吱声。

此时,一个小女孩心碎了。

别说,欺负人确实让人心情愉悦。

半个小时之后,霍秀秀顶着菜花头毫无生气地跟着吴墨走进后院。

直到看见解语花。

眼神里迸发出强大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