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来自几十年后!
这个对江文东来说,比天还要大的秘密,就像一座无形的山,始终死死压在他的心底。
他唯有说出来,才能避免偶尔午夜梦回,生怕当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才能彻底的放轻松,没有丝毫的心理包袱。
可说给谁听呢?
说给在那个世界的苗世杰,无疑是最好的了。
果然。
当江文东低声说出这个秘密后,顿觉整个人的骨头,都瞬间轻了足足三两。
说完。
他起身。
快步离开。
尽管他没有回头,却徒增强烈更真实的错觉。
那就是照片里的苗世杰,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难道说,苗世杰真能听到他说出的这个秘密?
还是在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诡异的力量,在被江文东敬畏有加?
谁知道呢。
反正江文东有股子说不出的轻松,快步走到了陆虎的身边,低声说:“虎子,交给你,一个秘密任务。”
“姑爷,您请吩咐。”
陆虎看了眼远处的张小鹿,低声请问。
“把那个小院——”
江文东抬头,看向了那个小院的方向,淡淡地说:“一把火烧掉。”
那个小院对江文东来说,有着实在说不清的意义。
也让他从中,深刻体会到了一般人都无法享受,甚至都无法想象的荒唐快乐。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没谁能抗拒那种荒唐。
关键是那种荒唐,始终在无声却死死吸引着江文东。
让他只需闭上眼,就能看到人前傲娇正经的女人,却在那个小院内,蜕变成了毫无尊严的阿猫阿狗,给予了他无上的、邪恶的成就感。
他必须得把那个地方毁掉!
唯有毁掉那个地方,才不用受邪恶荒唐的干扰。
如果不毁掉——
迟早有一天,知道那个地方、并去那个地方的女人,就会越来越多。
最终会变成,苗世杰在南边那座、可以肆意享用井霞等人的那个饭店。
江文东也有很大的概率,走上苗世杰的那条路。
“好。”
虎子对姑爷的吩咐,基本都是一口答应。
天。
渐渐地黑了下来。
晚上十点。
新鲜出炉的陈应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抬头看了眼时间,也是时候下班了。
这两天内,她始终都在忙。
毕竟班子大换血,她得和新来的同志谈话,安排工作。
更得避免龙沙的广大干部,会因为班子的大换血,而产生浓浓的危机感来影响工作。
今天下午。
她按照江文东的建议,对市大院以及各乡镇,下达了成为书记后的第一个通报。
通报中明确说明——
如果不是犯了大错误,三个月内不会再有哪个干部,会被无故调整岗位。
这纸通报,一下子就稳定了龙山广大干部,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也都知道这三个月,就是市领导给他们的最后机会。
只要兢兢业业、脚踏实地的干工作,三个月后也不会动他们。
更会因他们的出色工作,给予向上的调整。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即便在这三个月内因为没犯错,就能保住当前的位子。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他们的自身能力,实在有限,不适合当前的职务,只能重新安排工作而已,却不会被纪委的同志邀请喝茶。
总之。
随着这则通报的下达,笼罩在龙山广大干部心头的那层阴霾,一下就被驱散。
安心工作,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龙山的军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傍晚很多人下班时,一改苗世杰去世后就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样子,重新淡定自若的说笑了起来。
“单从一纸通报,就能迅速安抚人心来看,江文东确实比我强。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迷恋和我在一起的感觉?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的答应老头子,原价回购两千套认购券了。”
陈应台自得的想到这儿,心中有小火苗缓缓地腾起。
下意识的抿嘴。
她觉得,总算基本搞定了紧要的工作,也是时候去小院内,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被王佛精心打造的小院,就是陈应台心中的水世界。
在那儿,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
哪怕是累个半死,却也会在走出小院时,精神百倍!
心中越来越迫切——
陈应台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办公室,看了眼还亮着灯的市长办公室,她上车悄悄离开了大院。
她先去小院,再给江文东打电话。
一边轻晃着东那个奴,精心烹制夜宵。
一边等待他的到来。
这对陈应台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我要不要,再把王裙喊来?毕竟,他帮陈家付出了那么多。理所当然,接受更大的回报。”
陈应台想到这儿时,从包里拿出了电话。
车子,也缓缓的左拐,驶上了向南的小路。
忽然——
陈应台猛地踩住了刹车,看着那边的双眸瞳孔,也骤然猛缩。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一团火焰,猛地从几百米外的地方,腾空而起!
那个地方——
赫然是在市医院的后面、西侧就是田野的“水世界”。
“小院怎么失火了?”
“而且火势忽然腾起后,就这样的猛烈。”
“肯定是有人在屋子里,倒了汽油之类的东西。”
“甚至还有可能,打开了煤气罐。”
陈应台的反应,还是相当快速的,马上分析出小院腾起的火焰,就是人为纵火。
“是谁,烧了我们的小院?”
“烧毁了,我的快乐源泉?”
“该死的——”
陈应台低声咒骂着,反应速度却不慢。
迅速的倒档,退回到了大道上后,顺势向西。
无论是谁在那边纵火,她都得必须远离现场。
“究竟是谁,又是为什么,放火烧了我们的小院?”
车子向西驶出几百米后,才靠边停下,陈应台遥遥看着越来越猛烈的火焰,眉梢眼角不住地抽抽。
只想拿把刀冲过去,一刀砍死纵火的人。
忽然间。
陈应台的心儿,怦然轻跳了下。
只因她想到了,纵火的人可能是谁了。
她拿起电话,飞快的呼叫江文东。
“我是陈应台。”
陈应台很冷静的问:“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稍等。”
正在和黄开山、刘静等人谈话的江文东,拿着电话走进了休息室内:“说吧,什么事?”
“我们的小院,着火了。”
陈应台开门见山:“是你派人放的。”
江文东没有否认:“是。”
“呵呵——”
陈应台苦涩的笑了下,轻声:“你终究还是对我,失去了所有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