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王镇的龙山一条街?
听江文东说出这个地址后,陈应台的眼里,立即浮上了惊悸的神色。
那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有着最不堪的回忆。
王佛却在愣了下,问:“江局,您是想在新区成立之后取消那边。今晚带着我们两个,提前去那边暗中调查实际情况吗?”
江文东却反问:“我就问你,敢不敢去?”
王佛犹豫了下,怯生生的说:“要不要,通知下田副局。再带着几个男同志,一起去那边?”
江文东皱眉,毫不客气的骂道:“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我的前任清中斌,几次带人突然袭击去那边,都没看到任何的违法现象,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市局这边,每每要对一条街那边行动时,都会有人通风报信。
让清中斌每次去那边,都会白忙活一场。
被江文东骂脑子有病后,吓得王佛一哆嗦,赶紧垂首捏着衣角,不敢再说什么。
“今晚,我之所以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带着你过去。是因为你王佛,以后就是新区的局长了。”
江文东简单的解释了句,语气生硬:“如果你怕事,明天去找苗书记,自己辞掉这个职务。我新区的局长,可不是只敢在夜总会里威风八面的。”
“我去!”
王佛连忙抬头:“我保证,绝不会让江局失望。其实我刚才犹豫,是怕您和应台市长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毕竟我还是多少,会几下散打的。情况不妙时,我能确保自己安全逃脱。”
“呵呵,开玩笑!我身边有白帝小组,有六大兵王暗中保护,还用你来担心我的安全?”
江文东嗤笑了声。
王佛旮笑。
怎么就忘了这件事呢?
江文东又看向了陈应台:“今晚我带你过去,就是不想你以后在会上时,再因一条街的事乱怼我。”
他这话倒是心里话。
暂且不管大家在私下里,是啥关系。
换谁是江文东,也受不了在开会时,总是被一个战斗鸡给追着怼。
陈应台倒是很爽快:“那就去。反正你身边有人保护,我也不用担心自身安全。不过这件事我不怼你,别得事要是犯在我手里,我绝对会照怼不误。”
江文东——
算了。
这娘们自从在小浪湖死过一次后,脑子就不正常了,实在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上车。
出发。
王佛开车。
江文东坐在副驾上,陈应台独坐后座。
车轮滚滚。
一路向北——
越是向北走,路是越难走。
车子不停的颠簸不说,而且车底盘也不时的被蹭一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前面就是东关镇。
过了东关镇,就是陈应台差点被附近村里某个老色批伤害的那条路了。
轿车,根本过不去。
一路上,陈应台不住的向车窗外看。
她在搜寻江匪身边的“白帝小组,和六大兵王”的身影。
开车的王佛,其实也在不住的搜索。
此时是冬天深夜。
车子早就离开了市区,来到了“地广人稀”的农村地头。
放眼看去,除了隐隐的村落,田间地头上的树木之外,就是一望无垠的麦田。
月亮也很亮,能让人一眼看到数百米外。
可无论是陈应台还是王佛,瞪大眼睛的四下里看,别说啥白帝小组和六大兵王了,就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只是江文东上车后,就始终闭着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们也不敢随便开口问。
车子驶过东关镇的街道,引起了阵阵的狗吠。
却没有哪家的灯光亮着。
要么就是停电了。
要么就是老百姓们,舍不得在这个点长灯。
总之就是死气沉沉的样子,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
“江局,前面的路没法通车了。”
王佛把车子开到车辙,足足有半米深的土路前后,不得已把车子停下。
“你把车子,停在那边的树下,我们步行。”
江文东这才睁开眼,拉开前面的小工具箱,拿出了两副铐子,和一把枪。
他检查了下手枪,别在后腰。
丢给王佛一副铐子:“到了大王镇,也许能用得上。至于枪,我自己有就行。”
说完,他开门下车。
呼!
刺骨的北风,立即从北面咆哮着扑来。
这边的风,得比市里大了两个级别。
气温,也比市里低了好几度。
幸亏江文东穿了个黄大衣,只要裹紧就能不惧严寒。
陈应台也还好。
毕竟一年四季,好像都穿着牛仔裤,就算爱美不穿秋裤有些冷;但总比只穿着风衣长裙,黑丝没底的王佛,要强了很多。
她接到江文东的电话时,还以为要去水世界玩。
结果——
江文东关心的问她:“佛儿,冷不冷?”
听他这样称呼王佛后,陈应台先是愣了下,随即释然。
他们都是在水世界疯狂的关系了,还在意个啥啊?
尤其陈应台想到今早,王佛和她一样都去求见过江匪。
说不定,王佛和她一样,也早就对他奉献上最大的诚意了。
陈应台心中就算觉得酸溜溜,可心理却又平衡了很多。
深陷泥潭,实在无法自拔的人,当然也盼着别人像她这样,也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冷,冷。”
王佛裹了下风衣,哆哆嗦嗦的回答。
“我也冷。”
江文东说:“因此咱们只要走的快点,让血液循环加速,就能获取热量。”
说着,他就迈开大步的往前快走。
王佛——
还以为他亲切的称呼她佛儿,就是要把大衣给她穿呢。
看着他快步前行的背影,王佛的眼眸却越来越亮。
这是因为她觉得,江文东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喜欢有意思的人!
“王姐。今天在办公室内,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陈应台凑到她身边,慢悠悠的问。
寒冬旷野。
北风如刀,冷月如钩。
极目望去一个人都没有时,绝对是说撕下虚伪面具,说真心话的最佳时候。
王姐一脚踩空,脚下一个趔趄,暗中为精致性感的小马靴惋惜了下后,却反问:“陈姐,你呢?”
陈姐淡淡一笑:“我付出的,你不敢。”
王姐也笑了下:“那可不一定。只要能确保老爷子的安全,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那你敢——”
陈姐说着,凑到王姐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王姐身躯一颤,眼底有狂热的光,一闪即逝。
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陈姐,极其渴望王姐和她一样。
因此她想抓住今晚的机会,把王姐彻底拖进泥沼!
却不知道,王姐私下里比她玩的更洒脱。
知己。
这两个字,自王姐脑海中一闪即逝后,却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颤声说:“你敢,我就敢!反正江匪无能,天下皆知。况且刚才我说的很清楚,只要能确保老爷子的安全,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陈姐看着她,眸光挑衅:“现在?”
王姐毫不退缩:“谁怕谁?”
陈姐抬起双手:“铐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