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局长,恭喜,恭喜。”
肠子都悔青了的连步军,握着刘善宾的手,脸色讪讪的道喜。
“多谢连副镇。”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善宾并没有给连步军留什么面子。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谢后,动作生硬的缩回手,快步走到了江文东的面前,微微欠身:“江镇,不知道您晚上有空吗?”
县委组织部的张副部长,都当众贺喜刘善宾了,他也没必要再保持低调了。
刘善宾索性抓住这次机会,当众以最恭敬的态度,邀请江文东晚上一起坐坐。
“善宾同志即将高升,这可是喜事。休说我晚上有空了,就算真有别的事,我也得推掉啊。”
江文东笑道:“这样吧,今晚咱们去春来饭店。我自掏腰包请客,为善宾同志贺。”
他的话音未落——
黄开山就凑过来打趣道:“有打江镇土豪的机会,我可得必须到场。”
刘静也紧随其后:“酒场上少了我和白主任这两员女将,气氛肯定不热闹吧?”
驿城侠凑过来——
不等老驿还没说什么,负责天桥镇建设口的副镇长李长明,却抢步向前:“江镇,我家里还有两瓶二十年的老酒。我决定在今晚贡献出来,为善宾同志贺。顺便呢,也跟着您混个白吃,您不会有意见吧?”
站队!
原本既不属于韩系,也不属于江系的李长明,在亲眼看到投靠江文东的刘善宾,竟然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后,暗中极度羡慕之余,当机立断抓住了本次机会,当众选择了站队。
李长明的抢先动作,让负责农业的副镇长万勇硕,暗中懊悔不已。
本来他想等大家散去后,马上就对江文东表态的。
结果却让李长明抢先了。
但万勇硕也很清楚,即便他落后了,也绝不能错失当前的机会。
他马上哈哈一笑:“巧了,我家老爹昨晚,刚在河里钓了一条五斤重的大鲤鱼。我本想吃独食的,可谁料善宾同志大喜。我想,我还是可以锦上添花的。”
又一个副镇站队。
站在大厅门口的韩斌见状,腮帮子用力鼓了下,转身快步走进了办公楼内。
随着他的离开,韩道国等韩系的人,也紧随其后。
办公室内。
纪委委员韩道国,还没落座,就急不可耐的样子说道:“书记,江文东的威望越来越高。投向他的人,也越来越多。长此以往下去,我们以后的正常工作,可能会遭遇很多从没有过的阻力。”
不是可能。
是肯定!
至于所谓的正常工作,反倒是次要的了。
反正随着江文东的威望,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以近乎于神迹的速度,在天桥镇崛起;原本以绝对优势掌控天桥镇的韩系人马,都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危机。
长此以往下去——
韩系的生存空间,将会被压榨到一个狭小的区域。
以往在天桥镇堪称是一言九鼎的韩斌,再说话时,就不那么好使了。
“唉,你们只担心以后的生存空间,会被江镇进一步的压缩。却不去考虑,最危险最致命的问题!你们此前在天桥镇做的那些事,等江镇掌控天桥镇后,很可能会被挖出来被清算。”
坐在那儿闷头吸烟的王传民,暗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但他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妻子的病情上。
一周前。
他老婆被查出了乳腺癌。
比较幸运的是早中期,遏制癌细胞扩散的机会很大。
青山市中心医院的大夫,建议王传民最好是把妻子送到京城的数字医院。
据说数字医院,有一个去年从国外回来、在外科手术这方面、堪称世界级一把刀的女大夫。
那名海归女大夫的名字,叫宁若初。
王传民的妹妹和妹夫,前天就已经陪护妻子去了京城。
只是——
京城数字医院的宁大夫,可不是天桥镇卫生院的大夫,能给王传民很大的面子。
要想请人家给王妻做手术,不但得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关键是得有关系!
王传民有足够的信心,筹集到最多的钱帮妻子看病。
问题是——
他实在没关系,能找到宁大夫为妻子动手术啊。
为此,前天晚上王传民提着两瓶好酒,求到了韩斌的头上。
韩斌在京城也没啥关系。
但韩斌的“主子”叶星辰,据说来头很大的!
如果韩斌能代替王传民,去求叶星辰帮忙,约到朱大夫的概率很大。
那两瓶好酒,韩斌留下了。
却满脸为难的说,他和叶县认识时间尚短,如果为了别人的事,动用叶县的资源,估计叶县不会同意。
韩斌的为难,王传民很理解。
换做他是叶星辰的话,也不可能帮刚收不久的小弟的小弟,动用自己宝贵的资源。
王传民不是没想过,去求来头也很大的江文东帮忙。
但老百姓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慢说江文东,也不一定会为了敌系阵营里的人,动用自己的资源了。
江文东真要帮了王传民,那么他以后怎么和江文东相处?
要么就“叛变投敌”,要么就当个知恩不报的白眼狼!
原则性很强的王传民,为此很头疼,也很痛苦。
只能暗中抱着幻想:“希望老婆能撑到,来年四月份的预约期。更希望数字医院的其他大夫,也有朱大夫的本事。”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随着北风的吹过,天上有零星小雪洒落。
晚上九点半。
江文东在白鹭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样子,回到了家门口。
其实。
今晚以江文东为主的酒席,他就算滴酒不沾,也不会有谁有意见。
反正刘善宾等人,是绝不会逼着他必须喝酒的。
最该维护江文东的白鹭,却反常的主动敬酒。
不喝都不行——
“小,小妖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江文东来到门口,看着脸儿红扑扑的白鹭,口齿不清的说:“你故意把我灌醉,无非是让我酒后对你乱来。哼,我告诉你,我现在清醒的很,一点都没醉。你的小技俩,我一眼就能看得出。”
娘的!
就不该心疼他,舍不得他喝太多。
就该让他喝个烂醉如泥,鹭鹭姐反客为主,今晚就把好事给办了!
心中懊悔的白鹭,暗骂到这儿时,门开了。
看到满脸的担心,娇怯怯的花柔后。
鹭鹭姐就忍不住的,再次暗中埋怨自己:“当初真不该答应这只花狐狸,只要小恶魔一回家,我就得把他交给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