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晓芹，她在物业公司干了五六年了，跟她一起进公司的，甚至比她晚进公司的都升职了，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你这个老板可得帮忙照顾一下。”
顾佳以玩笑的口吻帮自己的姐妹说了句好话，发现顾韶元撇撇嘴，似乎对钟晓芹很不感冒。
“五六年都没冒出头，还指望我给她升职？没开了她已经很不错了。”
“啊？晓芹在公司里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我了解她，她只是事业心不强，但工作态度绝对没的说。”
“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事实上，在我接手物业公司的时候就了解过员工的情况，钟晓芹勤勤恳恳是不错，但她每天上班都在忙着给同事打下手，干杂事。”
“公司把她招进来是让她创造价值的，不是让她来当服务员的。如果干杂事，我直接招个服务员得了，还能省点工资呢，要她干嘛？”
“一个人如果不懂得处理跟同事之间的关系，一味的迎合别人，别人让她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等于她自己放弃了竞争。”
“她是市场部的，本职工作只能说平庸，我没有理由提拔她。”
钟晓芹这个人该怎么说呢，在公司里给同事打下手，被别人指挥的团团转，其他人看着都心疼，偏偏她不仅没有任何反感，还乐此不疲。
竟然从中感觉到乐趣，感觉到自己有用处，这得是多么缺心眼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
更令人蒙逼的是，只要一回到家，钟晓芹立马成大爷了，公司的咖啡机她能收拾好，家里的门锁懒得管，次次向陈养鱼抱怨，发脾气。
打不开门，她宁愿坐在门口等几个小时，也不想办法解决，就等着陈养鱼回来，把怒火倾泻到他的身上。
但凡遇到点不顺心，动不动就摔门而走，跑去顾佳那里诉苦。
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人的心态，对丈夫苛刻，对同事宽容，双标到这种程度，让人完全喜欢不起来。
钟晓芹要是有本事在公司里发一次火，都不会让人觉得她讨厌，可她没有，一次都没有！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这世上，但凡活着的生物都挺双标的，小到个人，大到国家。
对外的双标不那么让人讨厌，可对内双标，肯定会被人诟病。
顾韶元也很双标，绝大部分情况是对外的，对陌生人能坑就坑，坑不到也无所谓，可是对自己的女人，很多时候宽容的让人觉得他像个舔狗。
在他一贯的认知里，那些女人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这就很好了，对她们不必有太多要求，只要在底线之上，随她们怎么折腾。
好的坏的也就那回事了。
甚至对米美丽，顾韶元都有充足的耐心，表现得拖拖拉拉，一直下不了决心斩断关系，后来实在受不了她的神经质性格，才收回系统，把她打发到卖场当店员。
钟晓芹这种对内双标就特别讨厌，当她的朋友还好，一旦成为关系更亲近的人，简直就是在遭罪。
离婚前的行为都让人讨厌，更别说离婚后了，简直把缺心眼发挥到了极致。
见顾韶元对钟晓芹看不上眼，顾佳也没敢再帮好姐妹说好话。
两人很快来到晟煊集团总部，到了谭宗明的办公室，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位是顾佳，我一个朋友，后面让她来主持这次收购。”
谭宗明朝顾佳伸出手，“你好，顾女士。”
“你好，谭总，很荣幸见到你。”
等到秘书端上茶之后，谭宗明把一份资料递给顾韶元。
“这是我收集到的风华集团的一些情况，你先看看。”
顾韶元翻开资料浏览了下，发现风华集团的负债很高，仅谭宗明收集到的情况显示，这家公司的总负债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五亿，而资产才只有不到五十亿。
这还是他们作为外人了解到的情况，真实情况也许更差。
看完之后，顾韶元把资料递给顾佳，“你也看看吧。”
“总的来说，风华集团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债务太多，这些年也是靠着借新还旧勉强支撑局面，我们要收购它，必须重组资产跟债务，否则就算收购成功，也只会给自己增加一个负担。”
“金燕茹会同意吗？”
“她不想同意都不行，否则就等着破产吧。”
“那个女人挺固执的，即便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也只想引入合作伙伴，而不是直接卖掉风华集团。”
谭宗明摇头失笑，“再固执也都有个极限，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到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顾韶元拍了拍顾佳的肩膀。
“你说的也对，这也是我找顾佳来的原因，由她出面比我们出面更好一些，免得金燕茹以为我们看重风华集团，坐地起价。”
“你推荐的人我自然是相信的。”
老谭不知道顾韶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也愿意给他个面子，既然他推荐了顾佳，这个女人想必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顾佳急忙表态，“感谢顾总跟谭总的信任，我一定尽力把这次收购做到完美。”
“对我们来说，最佳的状况是把债务跟不良资产剥离出去，留下优质的部分，重组公司，金燕茹大概率不会同意这么做。”
“一步一步来吧，咱们可以分成几个阶段来做，第一步先投资风华集团，监管公司财务，让金燕茹甩卖不良资产，大幅度裁员，等这一步完成之后，再跟她谈收购的事。”
谭宗明一脑门问号，还能这么干？这不是自缚手脚吗？
再说，金燕茹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同意？
不待他仔细询问，顾韶元对顾佳说，“资料你拿回去慢慢看，跟你先生商量一下这件事，最好征得他的同意，尽快给我个答复，一旦你确定参与这件事，中间可不能抽身出去。”
“好的。”
顾佳点头，这么大的事，的确应该先跟老公通通气。
“你先回去吧，下午我跟老谭还有个会议要参加。”
顾韶元随便找了个借口支走顾佳，对谭宗明说，“老谭，你找个司机送一下顾佳。”
谭宗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司机，顾佳把资料装进包里，告别两人，离开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