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韶元之所以说这么一大堆话,是因为被原剧给雷坏了。
蒋家人还钱的顺序是先还银行的钱,再还借贷公司的,最后还亲朋好友的。
不知道观众看到这段剧情什么感受,作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家人都是傻帽吧?
从绝对理性的角度去分析,蒋鹏飞后来跳楼自杀,如果蒋家人按照正确的还钱顺序,把银行跟借贷公司的钱放在最后还,蒋鹏飞死后,这些欠款就不用还了。
因为蒋家祖孙三女没有从蒋鹏飞那里继承到任何一笔遗产,理所当然的,也不会继承这些债务。
什么父债子还,没有的事,只有在继承了遗产的情况下,债务才会一起被继承。
哪怕闹到法庭上,蒋南孙也是百分之百胜诉。
结果呢?
亲戚朋友的钱放在最后还,作为女儿,蒋南孙面对一个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叔叔阿姨姐姐哥哥,她好意思说不还钱吗?
等于说蒋鹏飞死的毫无价值,他的欠债完完整整的被女儿继承了,这得是多么操蛋的还钱逻辑才能这么坑女儿?
哪怕不从结果推导过程,假设蒋鹏飞没有自杀,还钱顺序也得先还关系好的人。
这个事该怎么说呢,得逆着人性来,陌生人的钱放在最后还,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亲戚朋友都是有益的。
后面有个剧情,一个女的为了帮重病的丈夫看病,给蒋南孙下跪,求她把欠自己的钱还上。
这个剧情就是明晃晃的耳光抽在蒋家人脸上,告诉他们,当初的还钱逻辑有多幼稚。
见蒋鹏飞虽然点头认同,表情却很敷衍,似乎没把顾韶元的话听进去,顾韶元又头疼了。
“叔叔,我说的这些都是实在话,我知道你是个要面子的人,不想被外人非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亲戚朋友的钱你自己还不上,最终会落到南孙头上,这对她多不公平。”
蒋南孙也意识到了顾韶元的好意,跟着一起劝蒋鹏飞。
“爸,你就听他一回吧。”
“如果不是你在里面给我搞事情,不好好跟韶元在一起过日子,我哪用得着头疼这些?”
蒋鹏飞对女儿充满了怨念,直到现在还妄想着让顾韶元帮他一把。
蒋南孙很委屈,自己也没做什么呀,不就是在酒吧里跟陌生男人暧昧了下,我那是为了刺激顾魂淡,让他知道我有多受欢迎,天知道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这样吧,你现在就打电话联系借过钱的那些人,晚上把他们聚在一起,我陪你一起去,先把这些人的钱还了。”
“好吧,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见蒋鹏飞拿着电话去了阳台,顾韶元没再停留,向戴茵告辞。
“阿姨,这套房子你们可以暂时住着,想什么时候搬都可以,我不急的,我还有事,晚上再过来。”
“你有事就去忙吧。”
见顾韶元离开,蒋南孙犹豫了下,还是选择追了出去。
“你等下。”
顾韶元站在车旁,平静的看着她,“有事吗?”
那彷如看陌生人的眼光刺痛了蒋南孙的心,干巴巴的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完了?”
蒋南孙愣了下,自己都摆明了态度,想跟对方缓和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追出来跟他道谢,这魂淡怎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我不行吗?
本小姐心情好了,兴许给他一个机会呢。
见蒋南孙沉默,顾韶元没再理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正准备关上车门,却见蒋南孙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把手撑在车门上,目光既愤怒又委屈。
“顾韶元,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非得我跟你道歉才满意?”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只是对我自己感到失望罢了。”
“对你自己失望?”蒋南孙表示没听懂。
“我想说的是,不管我对你有多好,都会被你当成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仿佛我追求你,就该对你百依百顺,把你们家的债务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甚至以后花钱养活你们一家四口。”
“即便是这样,也得不到你的喜欢,这让我觉得自己在犯贱。”
蒋南孙气得抿着嘴,眼睛里雾气蒙蒙。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自己有手有脚,能养活一家人,我爸欠的债也不用你操心。”
“那我来问你,当我直接扣掉你爸欠我的五千万,你心里是什么感受?有没有觉得既然是你爸欠我的钱,我就应该拿走它?还是觉得顾韶元这魂淡做事太不地道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呢!”
蒋南孙呆呆的站在那里,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在知道顾韶元不打招呼就扣掉了五千万欠款,心里都快恨死他了,认为他就是故意的,报复自己那天在酒吧里让他难堪。
可是,如果按照刚才的说法,蒋南孙从来没想过依靠顾韶元帮忙还债,那么人家拿走五千万欠款就是正常行为,为什么要埋怨他?
至少,顾韶元以六千五百万的高价买下这套房子,算是拿自己的钱补贴他们家,却没有得到任何一句感激。
“最讨厌你这种想一套做一套的行为了,没有人天生欠你什么,喜欢你就该为你掏心掏肺,算了,不说了,你回去吧。”
顾韶元拉了拉车门的把手,却见蒋南孙固执的用身体挡住车门,不想让它关上。
仿佛关上车门,两个人从此将走向陌路一样。
“蒋南孙,你挡住车门了!”
“我不让你走!”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蒋南孙眼眶里含着泪水,心里空荡荡的,她不想承认自己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但事实却是,她的确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把顾韶元对她的帮助当回事。
总觉得这家伙太坏了,逮着机会就想欺负自己,还拉着朱锁锁给他当帮凶,简直坏到骨子里去了。
然而,当顾韶元不再对自己使坏的时候,蒋南孙反而更惶恐,就像心被剜走了一块似的,既痛苦又不甘,还有那么一些不舍。
蒋南孙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自己的确爱上这个魂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