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们都到门口候着送行的时候,林蒹葭把季宸和三个宝宝送入空间。
门口的下人以为是姑爷不愿意自己和孩子在外人面前露面,从别的渠道带孩子走了,因为来的时候老刘也没看见过他。
知道的不问,不知道的不敢问,林蒹葭被林芳菲扶上马车,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刚生产完了几天的产妇,还需要虚弱些。
徐氏也扶着林老太太上了车,一群人说不上浩浩荡荡,但也算是大张旗鼓的直奔容县的楚安郡主府。
楚安郡主府是一所古香古色的老宅子,主要建筑怕是有百年之久了,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十分精致,历经风雨,不显沧桑,只透出岁月的厚重。
林蒹葭一看就非常喜欢,这在前世那就是妥妥的建筑艺术馆啊,要收门票的。
宅子前面有待客的前堂,花厅,书房,后面还有独立的几个院落。院落与院落之间亭台楼阁,曲水回廊,都是江南的庭院风格,似近十年新建的,想来是在江南任职的儿子带回来的建筑文化。
林蒹葭住在主院,名芦溪小筑,这几个字的匾额高高的悬挂在院门口,是季宸亲手书写。林蒹葭看到这个名字就笑了。
因为自己的名字里有蒹葭,十来岁青春萌动正矫情的时候,读了《红楼梦》,她给自己的房间取名芦溪小筑,给承威的信落款一律是芦溪妃子。
此刻想起那时的所作所为,真是有点害羞,少年不识愁滋味啊,而妃子这两个字,算是一语成谶,还是一语中的?
带着奶奶和娘亲进了正屋,如春,如花,如秋,如月,齐齐前来拜见,上了茶水点心,林蒹葭进到内室,把季宸和孩子们带出来,这回,大强无论如何都不肯自己呆在空间里,它快寂寞死了。
外面可能只是过了半个时辰,可是它自己一个鸟就要在里面独自待半天,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很饿,没有奶喝,没有辅食吃,没有果子抻。
说实话,林蒹葭忽略了这一点,忽略了里面和外面的时间差,也忽略了这个大爷和空间里别的大爷不一样,这个大爷级别更高,需要像伺候自己孩子一样伺候着。好吧,是忽略了很多点,对不起大强了。
行吧,早见晚见,总之都要见,林蒹葭干脆摆烂。
林老太太和徐氏还是被这个大秃尾巴鸡吓了一跳,主要是太大了。
林蒹葭和奶奶娘亲说明,她要送季宸回边城,需要他们在这里等她一天,她明早就能回来。说到这里,林蒹葭突发奇想:“奶奶,娘亲,你们想不想见见我爹爹。”
徐氏的眼睛亮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丈夫了,她比林老太太应得还快,“怎么会不想呢,能见到吗?”
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了,脸腾的红了个透,上有婆婆,下有女婿,自己这是说了句啥话,羞死人了。
林老太太赶紧来给儿媳妇解围,不能让她在女婿面前丢面子,“我儿子还从来没有离开我老太太这么长时间呢,我做梦都想他。”
只让奶奶和娘亲去,爷爷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姐姐和弟弟估计想爹爹也想得紧,“承威,要不接上爷爷,姐姐和小劲桦,一起去边城看看我爹?”
“好,让季宽去办,一会儿我们也出发,约定一个地点见面。”季宸正担心林蒹葭,她回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要照顾三个孩子和一只鸟,要知道金雕去到边城要飞一天或者一夜,那空间里就是五天五夜啊。
现在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有这么多爱她的家人,怕是一点活都舍不得她做吧。
五天五夜。想想有家人陪伴,会过得很开心的。
只是自己就惨了。以前是想蒹葭,现在还要加上想三个娃,估计也会想大强,毕竟也是和亲娃一样养着的。
这时,如春禀报,郡主府的管家,也就是忠叔的侄子何兴,已经在院外等着拜见,等了有一会儿了,看看主子这会儿得不得闲。
忠叔被赐了季姓,他侄子还姓原来的何。
季宸吩咐让何兴进来,“如春,让人把季全叫来。”
林老太太和徐氏带着三小只和一大只留在内堂,季宸和林蒹葭在前堂等着何兴拜见。
“参见主子,参见郡主。”何兴双膝跪地行大礼,这是初次和林蒹葭见面,理应大礼参拜。
“何兴,你叫错了,你的主子是郡主。”季宸面色沉下来,不悦的说。
“是,是奴才错了。”何兴站起身,重新跪下,“参见郡主,参见二皇子。”季宸不说话,何兴跪着不敢起来,季宸看向林蒹葭。
林蒹葭有点懵,我就是一个吃瓜群众,咋还入戏了,也不能让人一直跪着啊,只好说:“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以后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是,遵郡主命。”何兴站了起来。
林蒹葭有自觉了,接下来还是自己主角,季宸龙套呗。于是对何兴说:“今天就不急着让下人来参见了,军中急需一种药,我要闭关调试。”林蒹葭只好把瞬间能想到的借口说出来。
“调试期间,任何人不要来打扰,你让人备上三五天的吃食,马上送过来,之后你就让人把这院子看守起来,只要我不出来,任何人不准进来。”
这时季宸来补充说明了:“打扰到郡主配药的人,军法处置。”
“是,奴才马上去办。”何兴行了礼退到门口,转身出了门一路小跑去办差。
何兴刚走,季宽就来了,“参见郡主,参见二皇子。”季宸点点头,这个姿势就对了,不用重来了。
林蒹葭拿出一封信,交给他,“你速去太平镇,把这封信交给我祖父,然后听他的吩咐。”
“是,属下遵命。”季宽习惯性的看了看季宸,可惜季宸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季宸端着一杯茶,用杯盖缓缓的拨去飘在上面的浮沫。
得,这是彻底断舍离了。
诶诶,还是别伤春悲秋了,办差要紧,郡主说的可是速去,嗖的一声,季宽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