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做出之后,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不,从头到尾,没有人给她过回头的机会。
菲亚梅塔放下手中的枪,将其随手扔到地上。
正中眉心,那个距离已经来不及用匕首暗杀了。
果然,老师说的没错。
枪,只是剥夺生命的工具,用于减轻负罪感的工具。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一条生命随之远去.....
.....完全没有用匕首捅进他人肉体时的真实感。
“喂,队长,我已到达现场。”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藏在路边的阴影中。
“情况如何?”
“没有发现目标,但是也没人生还。”
“好的,注意安全,我马上到。”
将耳麦关闭,菲亚梅塔靠在墙上。
大概还有几分钟,这时候还应该做些什么呢?
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吗?
谁会做那种事啊...
不远处的小巷中散发出了淡蓝色的幽光,非常微弱,不用心看完全看不到。
菲亚梅塔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或许之前那几天,是她最开心,也是最麻木的日子了。
她看淡了生命,却又因自己的心意终于被人发现而高兴。
她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
但是,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原本她无动于衷的看着蕾缪安杀掉了其他调查组的人。
可这些损耗迟早会被补上的。
菲亚梅塔甚至做不到告诉自己,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她就是在做错事,无可否认。
最初的知情不报已经变成了狼狈为奸。
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两个队友。
或许今天之后,应该劝劝蕾缪安离开拉特兰......
无论去哪里都好。
就算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但无力感还是充斥着她的内心。
她做不到让所有人都闭嘴,就如同她做不到劝蕾缪安停手。
她很冷静,所以才知道自己和整个拉特兰相比,连根毛都算不上。
就算杀死了安多恩,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她早晚会遇见杀不死的人,早晚会被人点出自己共犯的身份。
她拔出了匕首,上面还有未曾干涸的血迹。
她看到了光亮,那光环发出的亮光在黑夜中是那么显眼。
“我到了,你在哪里?”
“在你身后。”
......
小鸟决定用它的喙来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动物们。
但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究竟犯下错误的是那些动物,还是她自己。
有人找到了小鸟,对她说。
“你的喙太小了,这样的惩罚没人会在意的。”
“这样的守护,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所以...
珍娜收起笔,捏住了自己的丝线。
饶有兴致的看向前方的二人。
“加油吧,要是失败了的话,我可是会很烦恼的。”
“各种方面都会。”
......
“在你身后。”
安多恩回头,除了漆黑一片的街道,什么都没有看见。
“在哪?”
他疑惑的问着,在缓慢的转回去时余光扫到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
红色的头发。
视线缓慢的移动,他看到了菲亚梅塔此时的表情。
坚决,但又带着仇恨。
“怎....”
问题没有问出口,他已经想通了很多。
他曾经见过那种眼神,而光环当时传递过来的情绪.....
是杀意。
毫无意外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腹部。
同时菲亚梅塔拔出手枪。
“砰,砰,砰,砰,砰。”
她使用了每一个哥伦比亚警官都会的技能,清空弹夹。
但在她开枪的那一刻,白色的光芒就已经出现在地面上。
腹部受到重击,她握不住手中的匕首,整个人被踹飞出去,砸在一边的墙上。
安多恩没有理会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因为他知道如果拔出来的话死的会更快。
一手端着书本,一手用枪瞄准了菲亚梅塔。
“不要动,对你的所作所为作出解释。”
“你知道的,你并非是萨科塔,如果你犯了错,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开枪。”
安多恩被痛的直龇牙,但还是站住了,用枪指着肥鸭说着。
“byd全闪了是吧。”
什么人啊。
脸真黑啊。
她无力的想着,没有子弹的手铳没扔到地上。
然后迅速向一侧翻滚。
“轰。”
她没有被打中,但还是被冲击波震撼到。
刚刚她的位置被一枪轰的彻底消失,变成一个大洞。
“你管这叫铳?我一玩炮的都打不出来这种效果。”
她已经滚到了一个掩体后面,但刚刚那一下的威力,让她做好了随时离开这里的打算。
安多恩此时也看着自己的铳沉默不语。
闪避后加伤害的法术......这么离谱的吗?
脑海中浮现了当时那个主教一脸奸笑的将三本书塞给他的画面。
还说什么这是很适合他的增益类法术。
原本安多恩只是将这些当做一个玩笑的,现在他已经开始考虑对方其实是在暗恋他的可能性。
他试着再开了一枪,威力仍然有提升,但是已经不足以击破菲亚梅塔所在的掩体。
“你不是罪人,你没有作案时间,你还有个同伙。”
隔着个掩体,安多恩喊话。
“知道我有同伙你还不跑?真想一打二是吧?”
肥鸭像是已经放弃了什么东西,大声吐槽着。
“我对此很有自信,同样的,我不会放任你们这样的祸害离开。”
几乎是毫不留情的话语,肥鸭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让离开就不离开呗,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她打开了背包,取出了自己的榴弹炮。
熟练的预瞄,架炮。
在她点击开火的前一刻,安多恩的话语打断了她的动作。
“是蕾缪安吧,不然你这样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安多恩能猜到菲亚梅塔现在在做些什么,但是站在现在的光赐于苦中,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无敌的......
闪避率拉满了好吧,真心不慌。
“你只是从犯对吧,承认吧,我会....”
“你懂个屁啊。”
她从掩体里跳出,对着安多恩就是一发你需改悔。
不死鸟鸣叫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很远,也同样惊醒了附近早已忘我的某人。
菲亚梅塔知道安多恩的法术。
对自己运气没有自信的她,只能尝试另一种解法。
把安多恩推出去,然后一炮崩掉。
“轰。”
随着另一声爆炸,菲亚梅塔身边的一块地板被炸飞出去。
今晚的拉特兰,又多了许多睡不着而且骂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