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狼从梦中苏醒,窗外依然漆黑一片,没有太阳,隐约还有雪花不断飘落。
轻轻叹气,打开房间里的小夜灯。
她花了两年来到乌萨斯并融入其中。
然后用五年时间连跳三级。
现在正就读于乌萨斯第一集团军附属大学。
哪怕她已经是个活过几百岁的老怪物,那一堆堆密密麻麻的知识点还是让她头大。
到点了,开卷。
她来到乌萨斯时就住在一所孤儿院里。
那年,她才7岁多一点。
在那之后的一年里,她演的很像。
当某天,一位军官拿着一份文件让她签字时,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已经初步完成了。
她记得她的档案上卷头的编码。
检测通过。
还算运气好吧,毕竟当初掐死那个玩意的时候动静弄得确实大了。
她看着乌萨斯简史,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翻页。
孤儿院的生活条件不算好,但也说不上悲催。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位老婆婆,她名叫夏洛特,一生不嫁,身旁也没有后代。
但是夏洛特婆婆对他们这群孤儿是真的很好了。
就像是把他们当做亲生的一样。
那个人对幼狼下过诅咒,以防时间冲淡了剧情的趣味,她们这群人的感情都变得十分敏感。
哪怕幼狼早已将虚伪和冷漠当成了本能,她依然为院长婆婆对他们的无私而感到愧疚。
据说夏洛特婆婆曾经在先王征战时期在某一支集团军里就职,随着乌萨斯的铁骑在这片大地上肆虐。
或许是对于战争无感了,或许是身体上的伤痕不允许她继续了。
夏洛特退伍后没有继续参与政事,而是在乌萨斯的首都这里开了所孤儿院。
一是为了弥补自己膝下没有子嗣的遗憾,一则是靠着乌萨斯对于孤儿院的补助维持生计。
作为一个爱好战争的国家,没有人比乌萨斯更明白孤儿代表着什么。
绝对的忠臣,死士,特务,等等。
对于一个曾经的士兵开的孤儿院,它自然支持。
那婆婆在看着每一批孤儿被军队中来的人挑挑拣拣时,心中也许会有一点点悲伤或是不忍吧。
只不过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对这些孤儿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幼狼理解她,也支持她,她早就下过决定,不再抑制自己的情感。
一年前,当那个乌萨斯御用大使馆来到孤儿院门口,给已经跳级两次的幼狼带来跳级通知和转校档案时。
她真的很想从夏洛特婆婆眼中看出一点自豪。
可惜她只看到了担忧。
大量的补助金对她来说用处不大,哪怕她完全可以靠着那笔钱搬出去,她还是选择只留下一小部分,然后把剩下的交给孤儿院。
第一集团军附属大学,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毕业后可以直接到第一集团军中任职。
而她才刚刚14岁。
她的能力已经惊动了皇帝,那个由皇帝过目过的录取书此时已经递到了她的手中,正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可培养人物(重点)
那编码的含义是这样的。
她并不担心她的再次审核会不通过。
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接近7年,皇帝不会放过她这个被从小洗脑到大的能力不可预估的人才。
什么?你说特务?谁会把一个七岁小孩放出来当特务。
她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掐死那人后从叙拉古逃离的事不被发现。
那是一个不杀死别人就被别人杀死的局面,他们应该会这么认为。
而那阴险的幼狼已经想好了虚假的供词。
再说,即使他们要动手,幼狼身后不还有大狼呢嘛~
她把简史书扔进自己身后的阴影,书籍掉入其中。
“。。。。。”
“有本事你去学导数。”
“唉~”
突兀的叹息在狭小又空荡的房间里很快就消失了。
“切利妮娜?你还没有睡吗?”
“并不是,我是刚刚起床。”
对于一个上过战场,警惕性很足,而且已经老了睡得不踏实的老婆婆来说,她的动静确实算是大了点。
门被推开,一位满头白发,头上长着熊耳的老年人走进房间。
“多休息一阵吧,孩子,你已经考进那个什么大学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上那个什么大学吗?”
老妇人眯着眼睛,敷衍着劝说幼狼再去休息一阵,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知道自己拗不过这只小鲁泊。
“嗯~不要,开学有考试的,这次跳的有点多,还是要提前准备一下比较好。”
切利妮娜翻页,拿着笔随手写着什么,她很节俭,除了考试排名奖励的学具,几乎没有再买过其他用具。
“而且,那是第一集团军附属大学,没有多少人想上的,学员都是被指派的。”
她指出老人的敷衍,老人只是笑笑,把老花镜戴上,看着幼狼身前的书籍。
“唉~我们那时候都没有学过这些,那什么lnx+(x-3)x\/(sinxcosx+ex)增减什么的,还有这什么取什么值?我们哪知道这个,知道个1+1就算得上是大师了。”
听着老人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念出那个式子,切利妮娜难得的感受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温暖。
随后她怀着这种温暖被一床厚被子镇压在桌子上。
“婆婆~~”
夏洛特婆婆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一只手提着那床厚重的被子把它完成的盖在切利妮娜身上,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天凉了,要多穿些,咱知道的,我家的小切利妮娜嫌弃这些衣服不好看,宁可冻着了也不多穿。”
她离开房间,不一会又拿回来了一件棉大衣。
“所以咱啊,特意把咱当时入伍时的大衣找出来了,补了补也能凑活穿。”
那一件是感染者纠察官款式的衣服,虽然有些细节和现在这版不一样,但它依然算得上是一件看得上的衣服。
整洁,干净,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它的主人很在意它。
“婆。。。”
没等她说出口,就被老妇人打断。
“咱都知道,咱都知道,当初啊,咱也是去进修过的人,当时咱也觉得衣服不好看,所以咱当时就等着开讲前几分钟把窗户全开开了,谁也别笑话谁。”
说着自己当年的故事老妇人发出风箱般的笑声。
“我知道的婆婆,您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是我想说的是,他们那里会发校服的。”
一边说话,一边列了个二阶导,完全不受影响。
“啊~啊好~好好好,那也要开,咱家的小切利妮娜还小着呢,怎么能光着身子让那群人看去了。”
幼狼很无语,她不喜欢穿衣服纯粹是那个人影响的,绝对是这样。
(你在找我?)
脑子里烦人的声音说来就来。
(你这道题算错了,你应该把x2+(y-7\/2)2\\u003d13和x2\/52+y2\/33\\u003d1联立)
祂不请自来的浏览着幼狼书上的内容。
那道题tm是立体几何,你说nm圆锥曲线呢。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同时嘴上说着什么时间不早了您也要早点休息把婆婆打发走了。
(我说它应该这么解,那它就应该这么解。)
幼狼感受到自己的认知有一瞬间被改成了1+1\\u003d3,没有再去说什么。
“记得帮我作弊。”
良久,幼狼终于开口。
“你要脸不,我都看历史了还看什么。。。”
她的影子直接沸腾,一只黑色的狼从中钻出。
“不多,遗传和反馈调节你挑一个。”
她掏出了两份笔记,这都是孤儿院之前的人写下,被婆婆一起翻出来给她的。
“唉~遗传吧。”
狼选了个薄一点的,殊不知另一份里面全是图。
它逃一样的回到了影子里,没有注意到切利妮娜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呢?
她想着。
(你多少自己做些什么啊~~)
那声音随之传来。
你不是也很乐意看到我的进度加快吗?
她捉住了对方的命脉。
(切~明明我很想看你再去学一次遗传的。)
(烦人的狼。)
一套校服出现在切利妮娜的被子上,随后又出现了款式不同的另一套。
几十套衣服凭空出现,都是厚重保暖的衣物,把切利妮娜埋的严严实实。
(到时候再说,看我心情。)
听起来祂的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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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应该选前进+拔刀近战,你看看其他的,撤退?那是娘们儿干的,远距离消耗,什么狗东西,还敢打阴招?呼叫支援?玩不起就别玩啊?”
坐在考场中,切利妮娜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
听着耳边只有自己能听到还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她不停的揉着眉心。
“他问的是侦查小队突然接敌。”
她的嘴没有张开,声音很微弱,但不至于被忽视。
主考官依然坐在那里打着哈欠,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不管!!!!就选c!!!!!”
“他要是选c,那天上就掉下来一份答案掉在我眼前。”
一个纸球从考官的视野死角弹到了她的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无疑说明了它是一份答案。
感受着身后不停戳着自己后背的手指,幼狼的表情更加阴沉。
(accbdadbcaccbdaabddc
简答题
1:罗曼诺夫家族史
内容如下:点击打开。
2:贵族制度的由来和修改,现役四位亲王家族的任职和经历
内容如下:点击打开。
3:简易数学题
内容如下:点击打开。(注:内容为第二题的三倍,请安排好时间。)
4:武器运用,源石技艺解析。
内容如下:我不认为你连这个都不会。
。。。。。。)
(另外,确实是c。)
为什么?
幼狼如有神助,飞快的抄写着。
她不怀疑那人给出的答案,那人巴不得她更优秀一点,爬的更快一点。
(很简单,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那声音没有起伏却偏偏很惹人厌的说着。
说。
切利妮娜的眼皮已经开始了跳动,她已经受够了那不断戳着她的手,正准备把那个纸条送过去。
(你傻吗?这里是乌萨斯,你在用什么思维思考那群蛮子的脑回路?)
那嘲讽的语句摧毁了切利妮娜的理性,那直接弹指把那个纸团打了出去。
主考官打着哈欠,突然发觉自己嘴里进了什么东西。
掏出来看了一下。
怒吼瞬间充满了整个教室。
切利妮娜面不改色的把自己写完的卷子交给了愤怒的考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她身后那个已经愤怒到快要爆发的人。
她离开了教室,离开了学院,今天是没有课程的,她计划今天把自己的用具和被褥搬到宿舍。
她不想每天走那么长一段距离。
考官拿着那张卷子,愤怒飞快消失,刚刚注意到什么的他飞一样的冲出去。
没有去追回来幼狼,而是来到了楼顶。
一位戴着红色队长袖标的移动大使馆就站在楼顶,看着下面正在离开学院的幼狼。
“真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他接过卷子,草草的看了下作答内容,给出来评价。
“大人,这场考试的状况。。。我恐怕,这不能被录入。。。”
考官唯唯诺诺的说着,虽然他也知道那群被送来镀金的公子哥是什么德行,但知道和被当面抓住是两个概念。
“嘶~没关系,我一直在看着,那个纸球就在她的桌子上,她甚至不屑去看一眼。呼~”
那声音似乎有些自豪。
“她估计惹上了什么麻烦,大人。”
考官拿着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冷汗。
“呵,嘶~那群没有的贵族,如果他们真的敢做的话,当做历练也是可以的。呼~”
“她在去年的持械斗殴和徒手格斗项目都是组里的第一。”
“如果只看年龄的话,嘶~这不算是巨大的优势。呼~”
“大人,我不明白,这。。。。他们怎么做您也是知道的,这是群殴。”
“当然。”
内卫将卷子塞回主考官,目送那个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嘶~她身上含有的杀意,背负的罪业,还有手上的血。呼~”
“她来到了乌萨斯,她试图将那掩埋。”
“那注定会失败,可她已经赢了那群东西太多了。”
他周围的雪花沸腾了,风暴开始以他为中心展开。
“乌萨斯此时,嘶~~呼~~距离再一次崛起,差的只是时间。”
“无需在意,乌萨斯的胜利早已注定。”
他随着雪花的落下消失在天台,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人,刚刚慵懒的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去。
听着敲门声,犹大眼睛都不睁开。
“才十二点多,起什么床!!!”
她这么喊着,可爱的语调和声音传遍了整个审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