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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她经纪人的位置。

本来秦玥是想要安排自己的人在她身边,但贺姝唯觉得像是被人安插了眼线,拒绝了。

而这个小助理也是个有野心的,觊觎这个位置多时,只是当时这个位置一直有人,而她才到贺姝唯身边,自然不敢轻易的表现出自己的野心。

可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这个位置一直空着,小助理心底的那点蠢蠢欲动就有些隐藏不住。

贺姝唯这段时间也一直让她为自己做事情,其目的无非也不过是试探。

但事实证明,小助理办得很不错。

今天更是给她带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谁都想往上爬,成功背后本就是不择手段。

小助理眯了眯眸,眼底泛着势在必得的冷光。

“我一定帮您把事情办好,并且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贺姝唯满意的点头。

霍靳深赶回东云海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

慕念晚陪着叮当在客厅里看电视。

听到动静,叮当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是爹地,鞋子都忘记穿的往他的方向盘。

但没像一般小孩那样冲到他怀里,只是在距离他半步的距离停下,然后睁一双大眼看着他。

眼神无辜又委屈。

霍靳深弯腰将他抱起来,单臂拖在臂弯间,英俊的眉宇扬了扬,“为什么还不睡觉?”

叮当抱着他的脖子,因为他的回来而有些高兴,“等爹地。”

慕念晚沉静的看着叮当对他的依赖。

不论她再不愿承认,霍靳深对叮当来说都是无可取代的。

她不曾参与过的三年里,早已经让他在叮当心中的地位变得无可撼动。

这次的精神病院事件就足以看出。

她眉头微不可见的拧了下,心情更是透着几分沉重。

慕念晚从沙发上起来,看着抱着孩子的霍靳深直接往楼上走。

叮当见被抱离开,连忙喊道:“妈咪。”

霍靳深脚步未停,倒是慕念晚愣了下后跟着过去。

她到叮当房间的时候,霍靳深正给叮当脱衣服,给他塞到被子里后盖好被子,又调了下室温,等一切都打点好,方才对还睁着眼的叮当道:“闭上眼睛睡觉。”

说话谈不上温柔,但落在叮当头上的手指却格外的小心。

叮当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安全港湾,放在被子外的手指勾着他的手指,然后闭上了眼。

慕念晚就那么看了一会,这才退了出去。

霍靳深没回头,但凝向前方的目光深了一些。

慕念晚回了主卧,洗了澡。

爬到床上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季亦辰的电话。

慕念晚滑动接听。

“是我,晚晚。”季亦辰低声开口:“吵醒你了吗?”

“还没睡。”慕念晚淡声回应,放下看了眼时间,询问:“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她靠到床头,扯过被子盖好,今年的海城好像特别的冷。

触及冰凉的床面,脚趾头都蜷缩了下。

过了几秒,季亦辰才道:“没什么事,白天在忙,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下孩子怎么样?”

那天叮当的情绪太不好,再加上当时霍靳深过来,季亦辰也就没跟着过去,当天也没跟她联系。

“有点被吓到,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慕念晚掀了掀眼帘看着窗外的黑暗。对于叮当的情况到底有所保留。

并非不信任,只是有些事说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

那边,季亦辰再度沉默了下,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好久慕念晚才听到他小心又谨慎的问:“我认识一个挺厉害的心理专家,或许给那孩子看看会有所帮助。”

慕念晚不是个讳疾忌医的人。

叮当的情况有目共睹,看心理医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只要对他有帮助,慕念晚任何事情都愿意去尝试。

之前路医生那边就安排了这方面的专家,也有了起色。

如果不是这次顾寒川将孩子带过去,或许年后他已经可以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上学了。

有多的机会帮助他更快的康复,慕念晚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叮当有些抗拒看医生,我需要先跟他沟通一下。”慕念晚没有擅自同意。

就算只是一个四岁孩子,但他有自己的思维,大人不该替他决定所有事情。

“那好。”季亦辰低声回应,“有需要你随时联系我。”

“好。”

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慕念晚有些困倦。

但结束这个话题的季亦辰好像并没有挂断电话的打算。

手机贴着耳廓,慕念晚将自己完全缩到被子里,“还有什么事吗?”

她哑声问道。

“晚晚,你要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季亦辰徐徐的开口,“你如果想,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

慕念晚半阖的眼猛然睁开。

她看着白色的墙壁,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你还想离开吗?”听着那边的沉默,季亦辰突然又问。

两人认识三年,对她季亦辰也有着自己的了解。

这段时间,如果说她没有动摇过或许连她自己都不信。

有些人就是毒药,一旦侵入五脏六腑就再难清除。

霍靳深就是这毒。

同为男人,他很清楚如果他想要留下一个女人并非难事。

慕念晚有好几秒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

“季大哥,”良久,慕念晚忽然闭了闭眼,她笑笑的问:“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吗?”

那边,季亦辰没回答。

但记忆已经被拉回三年前他第一次在蔺楚修的陪同下一起去监狱与她见面的场景。

极为精致的人,就算身处那样的境地依旧优雅美丽。

但这份美丽却是空洞毫无生机的。

仿佛这个世间再没什么值得她留念。

“记得。”这两个字季亦辰说得有些沙哑。

“那你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慕念晚又问。

记忆像是电影片段,一帧帧从脑海里闪过,“有多爱就有多恨,只要能报仇,爱情又算什么。”

在监狱里支撑着她的是替夭夭报仇的那份决心。

她既然一开始决定跟他合作就没想过还要再回头。

或许有那么一刻迟疑过,但也仅仅只是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