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梅淮安。
出生在现代一个古武世家,当然这只是我以为的。
童年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浑浑噩噩,记忆最深的不是家人,而是家里那根油亮坚硬的木拳桩。
我喜欢习拳打架,好战斗狠,这可能是从骨血里带出来的天性。
从三四岁开始,我就打遍了幼儿园那些爱欺负小朋友的大个子同学。
这种行为不是我善良,只因为我忍受不了任何人比我强大。
我跌跌撞撞的从幼儿园打到小学,再打到初中,凡是在我面前亮过拳头稍稍挑衅的人,终将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但是很遗憾,我还是觉得不满足。
不满足遇不到一个真正强大的对手,更觉得当下走的路就算到尽头,也没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我仿佛一直都在寻找什么感觉,可我又说不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敢说,因为那说出来将是挑战现代律法。
心理医生诊断我有狂躁症?
他在放屁。
我只是生来就带有狂肆的征服欲,要做世间唯一能被人跪服的王。
可是比赛一场接着一场,赢了却只能拿到死气沉沉的奖杯。
我逐渐意识到,就算我站在拳王顶峰也没什么意思,我依旧享受不到被所有人跪地拜服的快感。
这让我觉得日子越来越无聊了。
我逐渐对站在武台上给所有人表演武术的日子,丧失兴趣。
当现代的家人接踵离世,我对这个处处都讲究人人平等的现代世界,彻底失望了。
一场车祸后,我回到原本的‘家乡’,金昭国。
这是一处连风里都裹着尸臭血腥与汗水的地方,是真正属于强权和强者的混乱武台。
我不再是什么狗屁狂躁症,因为这里每个人按现代的心理标准来判,都不正常。
而我与他们一比,竟然是整个金昭最爱好和平的人?如此美妙。
我瞬间就找到了新的目标!
......
出生点是一处血雨腥风的屠戮场,当我意识到真的可以随心碾碎对手时,兴奋到呼吸都颤了。
最初的慌乱过后,我捡起了一柄长刀。
瞬间就能投身战场如鱼得水,杀到双目猩红。
我受了很多伤但一点都没觉得疼,肾上腺素极度飙升冲破所有界限,这是我在现代从未感受过的狂啸快感!
但我知道不能恋战,因为我的兵将剩余不多了,这样下去一定会败。
我该谋出一条生路,为以后着想。
我要在血雨腥风的土地上,踩踏出独属于自己的脚步。
于是,我见到了贺兰鸦。
脚下是血窝尸潭,那个男人却能面不改色的立于高墙之上,周身带着冷冽强大的气场。
所有一切都在告诉我,他很强,他是需要我努力仰头了望的人。
这种感觉简直让我又爱又恨,我被他高高在上的模样勾引到心都痒了!
他把我带回浮生殿,像养狗那样甩给我一间温暖舒适的狗窝。
这让我感到被侮辱的同时,奋起抗争的心就更强。
想战胜强者就只能先靠近强者,于是我向他索要了进入军营的机会,并告诉他自己认投了。
他当然会观察我的表现,只有勇猛的小狗才能得到主人夸奖。
但他不知道,我这只表面乖顺的小狗只是在等个机会。
等我能变成獒犬,用森森白牙叼住主人咽喉的机会。
白天,我竭尽全力的向他证明自己不是废物,让他能以观望或好奇的心态继续留我在身边。
夜晚,我拼尽全力都克制不住想要狠狠扼制他的心,得到他,践踏他。
我幻想过一切锁链囚笼,我立志要给他打造一间最华美的狗窝,势必比他当初给我的那间好看。
天水关的佛堂里,我迫不及待向他投诚示好,以盟友的身份与他促膝长谈,摆布五州。
他游刃有余,却不知道我只是在强撑着装出游刃有余。
五州陌生而复杂的局势我远远没有他懂得多,我会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感受到我像小兽一样依赖,继而对我放下所有戒心。
我经常会装出崇拜目光望着他,仔细窥探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揣摩他的心思,孜孜不倦。
就像是要捕猎的恶犬假扮小白兔,缓缓靠近,不对他亮出丝毫爪牙。
我猜他一定觉得我好养极了,明明凶狠却只对他一个人听话。
可他在我身上得到的所有成就感,终将化作枷锁,悄声无息套在他自己的脖颈上。
汲取他赋予的养分迅猛生长,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他会毫不设防的叫我淮安,按照我的心意变成一个非常温柔的饲主,给我鼓励的目光,偶尔伸手摸摸小狗的头。
我享受这种感觉,被轻视的同时也更期待将来能狠狠占据他。
我偷偷嗅闻他的衣裳,抚摸他用过的洗手水,千百次的在背后偷窥他的衣衫和身姿。
没办法,我太想要他了。
贺兰鸦不会知道,比起他的脸,我更熟悉他的衣衫和手。
因为我的目光只敢停留在那一截,生怕跟他对视多了,眼底的迷恋就会抑制不住全跑出来。
我喜欢他的所有东西,尤其是被他亲昵绕在指尖的各种手串。
我曾无数次用他抚摸过的红玛瑙珠串自亵,幻想落在我欲望上的珠串就是他的手。
我会叫着他的名字到达顶峰,看到他的嘴就幻想着把欲望全塞过去。
我简直太喜欢他了,无法自拔。
他对我冷冷清清的态度简直像毒药,勾魂摄魄,让我迷恋上瘾。
他越不重视我,只会让我的征服欲节节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