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但战场上的硝烟依旧弥漫,关门打狗的国民军士兵们仍然不敢松懈,他们一边休息,一边补充弹药,抽空还吃两口炒面补充体力。
日军太疯狂了,太不要命了,为了打通一条通道突围出去,日军三千敢死队员个个都悍不畏死的不停往前冲,前赴后继。
就在一段不到两百米的防线上,三千日军没有任何遮掩,端着步枪大吼着冲向国民军的防御阵地,这个阵地仅仅只有一个连的国民军防守。
因为日军人数众多,一度冲到了战壕前方十米之内,如果不是这个连的国民军拥有的轻重机枪数量足够多,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刻,副连长组织士兵们连续投掷了三波手雷,只怕就被这些日军敢死队员冲进了战壕里。
事实证明,只要火力足够猛,只要作战意志坚决,即便只有一个连的国民军士兵也可以挡住三千日军不要命的疯狂冲锋。
这个连在刚才的战斗中,每一挺机枪都几乎换过了两根枪管,重机枪打得枪管烧得通红,为了降温在给枪管浇水时都牺牲了两个士兵。
尽管歼灭了这三千日军敢死队员,但负责这段防线的国民军一个连付出的伤亡超过80%,战斗结束后,还活下来的仅仅只有16人,而且人人带伤。
连长拖着断腿爬到电话机旁拨打营部的电话,但是电话线被炸断了,打不通。
“小鸭蛋,把步话机拿过来,快!”连长扭头喊道。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侧传过来:“连长,小鸭蛋被一个冲进战壕的日军士兵用刺刀捅穿了胸口,死了!”
连长眼睛扫了一遍战场,在遍布尸体的战壕内外看到了胸口插着一杆步枪的小鸭蛋的尸体。
爬到小鸭蛋身边,连长伸手盖上小鸭蛋的眼睛,把倒在旁边的步话机拉到身边开机。
还好,步话机还可以用,他立即用步话机联系营部。
“陈老二,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刚才我一直联系你们,一直联系不上!”步话机的话筒里传来营长的声音。
连长连忙说:“营长,我们顶住了日军的疯狂进攻,但是现在全连只剩下16个还喘气的,弹药也消耗殆尽,如果日军再组织兵力发动冲锋,我们这里是绝对d顶不住了!”
“营长,我们这些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被日军突围出去,那此前所作的一切都白费力气了,死了兄弟们也白死了,请营长派人增援我们连!”
“我知道了,你们坚持住,我现在就把警卫排派过去支援你们,并且联系团部请求支援!”
实际上此时日军在损失了这三千敢死队员之后,无论是19师团高层,还是下面底层的士兵们都丧失了斗志,一个完整的师团接近人,在前面的战斗中死伤余人,刚才组织的3000敢死队也全部阵亡,剩下的五千多日军士兵基本上都是辅助兵种,而非直接战斗人员,这些人已经不抱能够冲出去的希望了。
第19师团的临时指挥部里,气氛非常压抑。
师团长渡边三立神情萎靡,他看着众军官说道:“我师团现在仅剩下5000多人,目前看来我们已没有突围出去的可能了,我身为师团长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帝国,这场失败应该由我来承担责任,我决定剖腹谢罪,诸君在我死后可以率部向支那人投降!”
参谋长说道:“师团长阁下,这仗打成这样,我认为不是某一个人的错,而是我们所有人的错,包括更高层,我们都错误的高估了自身的战斗力,也错误的低估了支那人的战斗力,从上到下都犯了这种殖民的错误,我们又怎么能不失败呢?”
“我们错误的认为支那人还是从前的支那人,但是我们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年的时间内,支那人完成了蜕变,这条龙已经浴火重生了!”
渡边三立看向参谋长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参谋长躬身低头道:“师团长阁下,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接受这个现实,阁下可以一死了之,但是死可以解决问题吗?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了支那人已经不是从前的支那人这个事实,我们就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高层,引起高层的高度重视,我们也要努力活下来,为将来帝国的崛起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一仗我们虽然打败了,但是我们也从失败中向支那人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支那人使用的阻击战术和火力配置都是我们不曾了解过的,再比如支那人挖掘的战壕、单兵坑、防炮洞都很有讲究,我们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些!”
“我了解了一下我们组织三千敢死队冲击的这条防线,据我推测,这条防线上的支那人应该只有一百多人,但他们就凭借利用地形挖掘的战壕、单兵坑、防炮洞和通过火力的精心配置打死了我们三千人,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战果啊!”
“所以我们不能死,我们要把这些战术战法从支那人那里学过来,然后再用来对付他们!”
渡边三立听完后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现在我们哪里还有活路呢?我们仅剩5000多人了,而且弹药损失严重,已经无法突围出去了,除了投降之外,我再也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活路!”
参谋长当即说道:“阁下,我们虽然损失了三千敢死队,但是那一段防线上的支那人也应该死伤殆尽了,现在正是我们最后发动决死冲锋,突围出去的最后机会,我们可以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组织一部分兵力进攻另外一段国民军防线,然后组织全部可以拿枪的士兵向刚才的支那人防线冲过去!”
渡边三立考虑了一分钟后咬牙道:“好吧,最后再组织一次突围,如果这次能够突围出去就是大婶的保佑,如果还是突围不出去,那我就剖腹谢罪,你们带着剩下的人向支那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