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墨嘱咐完董霖一些事情后,便将所有人召集回来。
“今天下午,放假休息半天,明天再正常上课。”
“放假?”
“我们又休息?”
不怪这些学员感到诧异,实在是最近他们临时放假的频率有点高啊!
“本来以你们现在的训练强度,确实是不用休息的,但是为了今天体验了品酒大礼包的这几位,我想还是放半天假比较好,不然这脸可就一次性丢完了!”
言卿墨说话期间那意有所指的目光,扫过了队伍中的几个显眼包,尤其是李成瑞那十分显眼的肤色。
“怎么,不想要?”
“要!要!”
“我们要的,墨导师!”
身中奇毒的学员们连忙异口同声地应道,生怕晚了一下,言卿墨就立即收回了这一决定。
那他们可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行了,这正午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大半,解散吧!”
“该干嘛,干嘛去!”
言卿墨说完便直接挥手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墨导师”唤住。
“孔旭峥?”
言卿墨回头看到逆着人群窜到她面前的少年,眼神微微一眯。
“墨导师,我找您有些事想问一下,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青元山山顶,自己过来吧!”
“是!”
孔旭峥看着言卿墨轻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刚刚提着的一口气,瞬间微松了一下。
“你真的想好了,准备直接去问?”
“嗯,想好了!”
“那祝你得偿所愿,希望你想解决的事情,一切顺利。”
言洛川几人只留一句祝福,便直接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毕竟这是人家兄弟俩的事情,他们这些朋友可以出出主意,但是真正能解开心结的,还是得当事人自己。
孔旭峥告别众人之后,便立即冲上了青元山的山顶,当他到的时候,言卿墨已经在凉亭中等候多时。
与孔旭峥这副急喘的状态完全不同,言卿墨泡茶品茶的动作,仿若世外清风,一静一动间皆是悠闲风景。
“来了,就直接过来,站在那看我,就能知道答案吗?”
“墨导师!”
孔旭峥连忙调整气息和心态,恭敬地走到言卿墨的对面行礼。
“坐吧!”
“叨扰导师了!”
“呵!”
言卿墨的口中溢出一声轻笑,右手微抬的手指轻轻一送,已经斟好茶的杯子,便立即飞身落在了孔旭峥的面前。
“往日里你们在训练场的形象,着实是疯狂,我倒是有些忘记了你们这般谨慎有礼的样子了。”
“呵呵!墨导师——”
孔旭峥本来独自面对言卿墨就有些紧张,如今被言卿墨这一点破,只能用干笑缓解一下气氛。
“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何事,但是你应该也很清楚,我不会仅仅因为你们俩是好兄弟,就将江湛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嗯。”
孔旭峥又是一声轻应,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将压在心底的话,直接说出来。
“墨导师,我现在真的很担心阿湛,虽然他看起来很沉稳,但实际上却很容易钻牛角尖。”
“原本第一晚的时候,我只是以为您罚了他,再加上阿湛这性格,他或许会生自己的闷气,所以我也没有太过在意。”
“可是昨晚我再去找他谈心的时候,才真的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真的——”
“很不对!很压抑!甚至是很割裂!”
孔旭峥此时似乎是找到了倾泻口,将他昨天终于意识到的事情,全部向着言卿墨倾诉,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焦急和不安。
“我以前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就像是一只被困的野兽,怎么也挣脱不开牢笼,又不得不隐藏着自己的真实面目。”
“挣扎!”
“痛苦!”
“无助!”
孔旭峥现在回想起昨天晚上,江湛从抄写经文中停笔抬眸的那一瞬间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地闭了闭双眼,顿了顿原本要说的话。
“真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啊,一眼便能看出他如今正在经历心魔的状态。”
言卿墨也是有些没有想到,孔旭峥竟然能这么敏感又正确的察觉到江湛此时的心境。
看来江湛对孔旭峥的信任程度,确实不低,不然这种真实的眼神,大概也并不会直接让孔旭峥看见。
“心魔?什么心魔啊?”
孔旭峥一听言卿墨提到了“心魔”二字,连忙聚焦了所有的注意力,可这刚一抬头,目光便撞进了言卿墨的双眸,紧接着,便是看见言卿墨的眉梢轻轻地一挑。
“你确定,你要和我在这儿装什么也不知道?”
“啊!我——”
“你学谁的方法不好,偏偏学了一个言子祯的。”
这家伙的那些小计谋,还是她当时认认真真、手把手教的呢。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再结合大家的一些意见,多多少少算是知道了一点,但是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而且您看着也不像是能告诉我的,所以才想着套您的话。”
孔旭峥解释完后,有些忐忑地抿了抿嘴唇,但看言卿墨的神情毫无变化,这心中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底。
“墨导师,江湛他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和上次他来找您有关联吗?”
“有。”
有?
孔旭峥有些诧异,言卿墨竟然真的回答了他,所以这件事还是得他自己问?
“那他这次生出心魔,是因为修炼过度导致的吗?”
“一半是吧。”
“一半?那另一半——”
孔旭峥话没说完,眉头却已经紧紧地锁起,但最终还是将那一个可能性最低的猜测问了出来。
“是关于他的身世吗?”
听到孔旭峥的这一问,言卿墨喝茶的动作微顿,也正是这一顿,虽然言卿墨没有明说,但是一直在观察着言卿墨细微神情的孔旭峥,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所以,真的是因为身世。”
“是!”
言卿墨见他已经猜了出来,便也没有继续藏着。
身世!为什么偏偏是身世啊!
孔旭峥了解江湛,若是关于其他事还好说,但是从他们相识之日起,江湛就特别地避讳谈及自己的父族,这就相当于一个禁忌。
“墨导师,我知道您不会随便地就透露阿湛的隐私,但他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太好。”
“您能不能给指一条明路啊!”
“我怕他再这么继续抄经文,能把自己给逼成精神分裂!”
“算我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