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男子有些不知所措地起身,然后在侍女的指引下,去一旁拿了两个大馒头。
两人与陆杨道了谢后,便沉默地往家里赶。
可走了没一会,女子便蹲下身子,抱膝哭了起来。
男人看着,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背部,道:“明日我送你过来。”
他顿了顿,又道:“家里的事有我,要是可以,你以后就过来吧,我接送你来回。”
女子哭得更大声了。
陆杨忙完事,起身打算活动活动手脚。
刚做了点拉伸动作,周正卿便疾步走了过来。
“为方兄,我听说刚刚来人了?”
他视线往周围扫了几圈,并没有见着人。
陆杨下巴往前面小道一抬,“喏,刚走,你跑着过去,说不准还能追上人。”
周正卿可惜地哀叹一声,也是怪他临时去放水了一下,不然就赶上了。
他走到桌前,把册子拿起来看了看。
“哎,这大溪村可比那三姐妹家要近。”
陆杨边做着拉伸,边回应:“确实,我让她明日再过来一趟。”
“明日过来?”
周正卿愣愣地看向还在动工的作坊,完全摸不着头脑,“过来作甚?这作坊还未开始呢。”
陆杨看向一旁的侍女,“你让她与你说。”
说完,他便闭上嘴,专心拉伸,不再开口。
侍女闻言,缓缓把女子和男人过来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与周正卿说了。
周正卿听着,看向陆杨。
“为方兄,你这是要请大夫过来?”
陆杨深呼吸几下,缓了缓气息,走到一旁坐下。
“你这作坊往后人肯定会多,你可以派人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女医愿意在这边行医的。”
周正卿听着直点头。
“为方兄说的是,作坊里有个女医,确实也方便。”
陆杨笑了笑,“你到时再去招些力气大的女子,看看她们愿不愿意过来做活。”
“力气大的,做活?”
周正卿听出了一点言外之意,但又琢磨不透,忙问:“做什么活呢?”
陆杨瞥了眼周正卿,起身走到摇椅前躺下,打开折扇摇了摇。
“都是女子,你不得保护好她们?”
周正卿一脸若有所思。
陆杨扇子摇得噗噗响。
“外面就让男的巡逻,里面的让女子去管,到时让人教她们几个动作防防身,再配些棍棒啥的,料也没人会擅自闯进来。”
“好好好,我记下了。”周正卿感觉好有道理。
陆杨只管说话,剩下的执行之类的事,他也不想管。
周正卿说记下了,陆杨便也没再说。
看来,这作坊倒也不是开不起来。
陆杨晃着扇子,脑海里滑过这样一个念头。
原本以为今日下午还会有人来,结果陆杨在草棚这边等了好一会,却是没有人再来。
他还得赶着回去,明日还得进宫一趟。
不过等忙完那边的事,他估计还会再过来一趟。
周正卿这两日都住在县城里,自是不用赶着离开。
把陆杨送上车,让他不用担心明日的事,他都会办妥的。
陆杨自然放心,跟周正卿摆了摆手,便让马夫上路。
去时觉得久,回来就快了。
夕阳西下,天边泛着红,光线逐渐昏暗,马车才在门前缓缓停下。
陆杨去那边的事,白芊芊是知道的。
因为不知陆杨何时回来,她到了时辰便吃了晚饭。
这会见陆杨回来,忙让伙房那边把给陆杨留的饭菜端过来。
陆杨坐了大半天的马车,路上赶着来回,马速是极快的,屁股和腰被颠得别说有多难受了。
他趴在榻上,让白芊芊给他锤几下。
白芊芊看了眼桃香和梨香,掩嘴咳了声,让两人下去看看饭菜来了没有。
桃香和梨香低头笑着退了下去。
房门被轻轻阖上。
白芊芊走过去坐到榻边,伸手给陆杨捶背,力度适中,锤得陆杨舒服得直叹气。
肚子里的咕噜响动声更甚。
白芊芊听着,又觉好笑,又是心疼。
“怎地也不吃些东西垫着,这叫唤成这样,可是要饿成什么样子。”
“不饿。”
陆杨把手伸到肚子下面压着,声音听着没有那么大了。
他解释道:“赶着回来,吃了怕是要吐。”
白芊芊听着没说话,但锤得更卖力了。
陆杨感受着背上的心疼,笑道:“今儿有人来报名了,还不少。”
白芊芊一听,瞬间注意力被引开。
“夫君,她们真愿意来?”
陆杨笑了笑,眼神却是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许是愿意的吧,不愿意也不会来了。”
......
陶文德连续几日未露面,甚至早朝也没有出现。
皇上没有过问,甚至也没有让人去查的态度,让众人议论纷纷。
除了已经知情的,其余不知情的,都在猜测陶文德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可看皇上这副淡漠的态度,明显又不是这样。
那就只剩下一个猜测,那便是陶文德被皇上给安排去了哪。
随着朝堂中的议论愈演愈烈,也有一些真相被传了出来。
这下子,原本还讨论得激烈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甚至为了不与陶文德扯上关系,提到陶文德时都用他代替,根本不明说。
陶文德原本还想着有人发现不对劲之后,帮自己一把,最起码也得去求皇上查一查情况。
等到时候,大家的口供一样,皇上定然不能把他定罪。
虽说尚书之位可能保不住,但性命能保住已经很不错了。
在牢里待的几日里,陶文德也算是想明白了。
皇上对他下手,虽说有些突然,但这念头肯定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先前便有的。
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对他下手呢?
这心思便让陶文德有些琢磨不透了。
不过,若是他躲不掉,陆杨肯定也躲不掉。
陶文德望着上边的一个透光小窗,眼神里满是阴沉。
料他如何也没想到,皇上竟能查到当初推陆杨下水的幕后之人是自己。
他当时可是与陆杨没什么接触。
就算要怀疑,也怀疑不到他头上才是。
想到陆杨,陶文德脸色更加沉郁,也是可惜此人怎么没在当时就死了。
明明都昏迷这么些天了,怎么就醒来了呢?
若是陆杨安分一些,陶文德当初也就不会让人动手。
可这人却是安分不了半点。
对陆杨出手,也是必然。
他不允许有人在朝堂中威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