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没什么不好让人知道的,孟良平点头,“已经在看了。”
陆杨看着李悟,一时间也没有理清李悟说这些话是何意思,想了想,陆杨回道:“我还需再观察观察。”
两人的回答李悟心中早已有所猜测,听到之后倒也没有惊讶。
他看了一眼旁边,微微往孟良平和陆杨这边探过身子,声音放低了些。
“为方兄,你们作保时,可得注意点。”
说着,李悟起身,跟陆杨几人点了点头,便往人群里走。
陆杨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碍于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人便没有讨论这事。
酒会确实热闹,陆杨几人因着心里有事,在那吃饱喝足,交够钱,跟桌上的几人说了要先离开的话,便走了。
三人一出酒楼大门,原本还笑着的神情顿时泛着冷意。
陆杨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然后又看向孟良平和何照玉,“去湖边再说。”
酒楼不远处便有一个大湖,旁边还有一些可以歇脚的小亭。
陆杨几人选了一个没人的亭子坐了下来。
何照玉有些急,屁股刚落下便问:“李悟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若说没事,何照玉肯定是不信的。
没事李悟就不会过来说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孟良平也是这样想的,他虽不是很了解李悟,但也知道李悟过来说这话,八成是存了卖人情的意思。
“我觉得李悟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陆杨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们觉得,这是针对个人的,还是针对我们这些廪生的?”
陆杨这问题让孟良平两人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两人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何照玉有些迟疑,“不,不会吧,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孟良平倒是摇了摇头:“如果不是那人自己愿意做的呢?”
何照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孟良平叹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注意。”
陆杨也赞同孟良平的话。
见两人心事重重的,陆杨便道:“就算没有李悟的提醒,我们本来也是要多多注意的,也不用太过惊慌。”
没有人愿意毁掉自己的前途。
不过......
想到陈略,陆杨的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三人没有聊太多,毕竟这事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
现在就开始烦恼,不是陆杨的性格。
三人回到县学后,陆杨便开始收拾东西,明日他还得去一趟学堂,后日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收拾这么多东西。
干脆便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先把用不到的东西收拾一下。
孟良平坐在椅子上,看着陆杨走来走去地收拾东西,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方,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陆杨动作一顿,把手里的衣服放好后,才抬头看向孟良平。
“裴安兄,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孟良平嘴巴动了动,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不过陆杨说的话,倒是让孟良平清醒不少。
陆杨见孟良平不说话,便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就在陆杨以为孟良平已经不再想这事时,孟良平轻轻笑了起来。
陆杨疑惑地转头看去,便见孟良平不知因何,竟越笑越大声。
陆杨愣了愣,等孟良平笑够后,才小心地问:“裴安兄,你这是怎么了?”
孟良平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
“没事,就是听了为方你的话,心里感觉轻松了不少。”
“是吗?”
陆杨眼里带着一丝疑惑,毕竟他刚刚也没有说什么。
孟良平“嗯”了声,却也没有再说。
陆杨见此,也没有往下问。
翌日一早,陆杨拎着一些礼品,往学堂的方向走。
他一大早就出来买东西了,这会正是秦夫子教学的时间,他走着过去,刚好到秦夫子回院落的时候。
陆杨掐着时间过来,门房一看到陆杨,便喜滋滋地迎了过去。
“哎哟,陆相公你可来了,前些日子秦夫子还跟小的念叨着您呢。”
陆杨笑,“说来也是我的错,这些日子也没过来见见夫子。”
“哪的话,陆相公也要准备乡试的事,夫子也是明白的。”
说着,门房便把陆杨请进去,两人边走边说。
陆杨也有些日子没过来了,这学堂里的一切,他都异常熟悉。
看着看着,陆杨也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是快。
他看向门房,问:“夫子这些时日身体还好吧?”
门房点头:“秦夫子身体好着呢,前些日子还把刘小子他们打了一顿。”
陆杨一听,颇有些好奇。
“这是为何?”
门房也是知道陆杨跟刘开毅那几人玩得来,毕竟同进同出的,他也看多了。
闻言,门房笑道:“听说是秦夫子从他们舍房里发现了一本话本,临近县试的,秦夫子便把几人叫到院落那里去了。”
陆杨眉头皱了皱,却是很快便松开。
他笑道:“看来秦夫子是非常生气了。”
“那可不是。”
门房也笑了笑。
快到秦夫子院落时,两人便没有再说话。
陆杨在外面等了一会,等得到允许后,才走了进去。
秦夫子坐在上位,见陆杨过来,摸着胡子直乐呵。
“今儿是什么日子啊,老夫竟然看到为方了。”
陆杨把手里的礼递给一旁的仆人,刚想行礼,便听到秦夫子的玩笑话。
陆杨笑道:“是学生的错,竟然这么长时日没来见夫子。”
秦夫子摸着胡子点头,“坐下再说吧。”
“是。”陆杨依言坐下。
玩笑话也说了,秦夫子摆摆手,让旁边留着伺候的仆人下去。
随着大门被关上,秦夫子神情也变得郑重了几分,“为方今日过来,想必是有事吧?”
陆杨点头,拱手道:“回夫子,学生今日过来,确实是有事想跟夫子商量。”
“何事?”秦夫子疑惑。
“是关于作保一事。”
陆杨把李悟跟他说的话,以及自己的想法跟秦夫子说了一遍。
“你是说有人想通过作保这事下手?”
秦夫子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对,听着隐隐有些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