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在堂屋里,本是因为有些担心,所以没敢离开,这会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笑声,一时间便有些懵。
这是聊了些什么,怎么笑成这样子。
......
高敬平回去之后,便让人去把陈略这几天做过的事查出来,若是有什么事,及时跟他说。
因着有陆杨的提醒,他私下拿了一笔钱,让身边的仆人找几个小混混过去找找陈略,看看这人现在躲哪里去了。
这边,陆杨在高敬平离开之后,便穿好衣服起身了。
陆柏皱眉,“怎么不好好躺着?”
陆杨摇头,“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陆柏一听,连忙把堂屋里的椅子搬到太阳能照到的地方。
“坐这吧,这晒得到。”
“好。”
陆柏见陆杨已经闭上双眼,转身就去伙房准备熬药。
孟良平几人这会看到陆杨,也从房里走了出来。
陆杨只是闭着眼睛晒太阳,却是没有睡,这会听到脚步声后,他睁开眼睛往旁边看了一眼。
“子贤兄,我打扰你们了?”
陈德仁摇头,“没有的事,你身体好些没?”
“好多了。”
陆杨应了声,便失笑道:“你们一日要问三遍,我说好多了你们也不信。”
“倒也不是不信,这不是怕你藏着掖着不肯说实话嘛。”
何照玉取笑道。
陆杨难得被噎了一下,他没好气地笑道:“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们看我这脸色,你们还不定有我身体好。”
不知是不是被太阳晒的,陆杨的脸色确实比几人要红润不少。
孟良平瞥了一眼,抬头看太阳,“指不定是晒出来的。”
“咳咳咳!”陈德仁想笑的,一时不防竟被口水给呛到了。
一旁的何照玉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杨一脸无奈。
陆柏往外看了一眼,听着几人的笑声,心里的复杂情绪这会也消散了不少。
院子里笑声不断,在还未公布成绩的时候,难得的,大家心情格外放松。
五月十九日,科试发案日。
高敬平一早就从府里过来。
陆杨几人那会正吃完早饭,屁股还未离开凳子,门外就传来高敬平的声音。
陆杨起身,“我去开门。”
开门时,高敬平身后只跟着一个身强体壮的仆人。
陆杨疑惑,“你这是走着过来的?”
“不是。”
说着,高敬平看了一眼里面,便后退了两步,示意陆杨找个地方说两句。
陆杨点头,把门虚掩着,便跟高敬平往旁边走了几步路。
这正是个角落,周围有仆人看着,两人也不怕有人突然蹦出来。
不过高敬平的声音还是放低了。
“为方,你想得没错,是陈略动的手。”
陆杨没有意外,毕竟心里也是有过猜测的。
他问:“陈略呢?”
“那小子钱没给完就跑了。”
高敬平顿了顿,又说:“陈略本来是想给你下药的,药都给那人了,结果那人怕惹上人命,就把陈略给他的药丢了。”
“那人说陈略说那是泻药,就是想让你在考场里出丑,不过那人有点小机灵,没敢用那药,就给换了坏姜。”
陆杨心里有些好笑,他躲过一劫,难不成还要感谢他们贪生怕死?
高敬平问陆杨打算怎么弄?
陆杨摸着自己有些发凉的指尖,淡笑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大哥会买姜的?”
这问题高敬平也问过那人,这会回答问题倒是没什么困难。
“他说他问过他爹,陆大哥隔两天便会过来买菜,每次都会买姜,他就准备了。”
陆杨也没有再问,毕竟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笑道:“那人承泽兄给我留着,我晚点有用。”
高敬平点头,那人还在破旧屋里关着呢,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两人聊完事,便回了院子。
孟良平几人已经收拾好,什么时候都能出门。
陆杨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回房把荷包拿上后,几人便打算出门。
因着出了陆杨那事,大家现在更加警惕了。
就怕院子里没人会有人偷偷进来做坏事,几人便商量轮流着人在家守着。
今天刚好是孟良言守家。
几人告别孟良言,便出了门。
此次科考,来的考生特别多。
这会发榜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好在不算拥挤,若是要过去看榜的话,还是可以挤过去的。
陆杨看了一眼旁边的酒楼,笑道:“左右一会就发榜了,我们先去里面坐会,等大家看完我们再来?”
高敬平笑道:“我看行。”
孟良平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便也同意了陆杨的提议。
只是陆柏几个陪考的,脸上却是有着犹豫的神情。
陆杨看向陆柏,“大哥,听我的?”
见陆杨这么认真,陆柏点头了。
陈德仁也看向陈德义,陈德义一摊手,表示自己没意见。
何照玉的兄弟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几人往旁边的酒楼大门走。
陆杨直接要了二楼的雅间,还特意指明要能看得到发榜位置的雅间。
酒楼掌柜一听,连忙乐呵呵地让小二带陆杨几人上去。
若是平常,这雅间价钱都是一样的。
可今日不一样,这能看到发榜位置的雅间,价钱可就翻倍了。
陆杨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他挑能看得到发榜位置的雅间,也是怕他大哥几人坐不住罢了。
给几人一个看得到外面情况的位置,也能缓缓几人焦躁的内心。
果然,小二端来茶水和糕点,刚出去把门关上,陆柏几人便走到窗前看发榜处的情况。
陆杨看了一眼,给几人把茶满上,笑道:“我们聊我们的,让他们去看吧。”
何照玉端起茶杯,语气有些忐忑。
“别说,我都想过去看看。”
孟良平一脸平静,可手里捧着的茶杯水面却是起伏不定。
陈德仁转头看了一眼窗户,笑道:“我也是,昨晚做梦都梦到了这场景。”
后面的陈德仁没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好梦。
陆杨抬眸,看了一眼大家说笑的神情又垂下了眼帘。
他端着茶杯,神情悠闲,心里却是在思索着陈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