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其实，这事本来很容易成的，只是我没想到，后面二小姐一直在帮成果那边。”
“如果二小姐不帮着对方报警，以成家父女的见识，连那些小混混的伎俩都识破不了，更别说……”
冯茂林一巴掌甩在邵波脸上：“你还敢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你是现在才知道冯楚月介入这件事的吗？”
“她本来性格就古怪，行事作风也张扬，她报警难道很奇怪？”
“倒是你，做事不过脑子，还敢打着我的旗号，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曝光，会给冯氏带来什么影响？”
邵波后知后觉，如果冯氏被曝光做这种事，那好不容易维持的股价，又要遭遇新一轮的下跌。
冯总不会放过他的！
邵波现在甚至有点后悔，不该主动替冯美瑜背黑锅。
如果是冯总自己的女儿做的这事，那就是他的婚生女和私生女在斗法。
可他掺和进去了，这事的性质就变了！
“你去自首吧。”冯茂林叹了口气，“我会辞退你，但公司这边会给你补偿。”
这个补偿，就是暗示了。
“你跟了我几年，我不会亏待你的。”
“但这个案子的影响，必须降到最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冯茂林的话，让邵波如坠冰窖。
虽然知道冯茂林是那种拔x无情的性格，却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把他推出去。
自己好歹跟了他几年，就这么把他踢出冯氏，也太无情了。
冯茂林似知道邵波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段时间风声紧，冯氏的名声不容出错。你先把这件事摆平，等风波过去了，我安排你去分公司。”
“江市是我的大本营，那边一直缺一双我信任的眼睛，我希望你能过去。”
“这正好是个机会。”冯茂林眼里划过一道精芒。
邵波不理解：什么机会？
“江市那边管理的人，多是楚家的老部下，你是我下放过去的，对于他们来说，更好拉拢，你这样……”
冯茂林三言两语，就替邵波规划好了以后的工作内容。
而这内容中，他要做的就是个双面间谍。
听起来，冯茂林是对他委以重任，这一点反倒是安抚了邵波。
若自己真能替冯茂林办成那边的事，他和美瑜小姐……冯总应该也不会太过反对吧？
邵波做着这样的美梦，立马答应了下来。
“本就是我打着冯总的旗号犯了错，我会主动找警方说明。”
“我和你一起去。”
冯茂林担心警察找上门，倒不如他隐瞒行踪，偷偷去警局一趟。
不过，再次之前，他还别有深意地问邵波：“小邵，你跟我好几年，你性格沉稳，是我一直以来信任的人。”
“这次做事，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
邵波心下微惊，只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冯总，我也是想为您分忧，这次的事，是我大意了，以为对方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父女，没想到二小姐会一直帮对方。”
“阿月确实不该插手这件事，哪怕珍珍惹恼了她，那也是姐妹之间的矛盾，牵扯这么多人进来，就没意思了。”
“我会好好说她。”
就这？
邵波心里不满。
明明这件事就是冯楚月多管闲事，如果不是她，美珍小姐根本不会被牵扯进来，美瑜也不会为了妹妹和妈妈担心。
说到底，都是冯楚月的错。
可冯总分明还是偏心自己这个小女儿的。
只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难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
冯茂林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粉饰太平的一句话，也会让邵波不爽。
可事实上，他对冯楚月这个女儿，是真没什么办法。
强制送她回江市？
她比谁都闹腾，又在这个关键时期。
若她直接招上媒体，胡乱爆料，损失的就是整个冯氏的利益了。
所以，对于小女儿，冯茂林一直是安抚为主。
除非，能一次让她再也蹦跶不起来。
两人主动去了警察局，警方那边倒也不惊讶。
贺天亲自见了冯茂林。
在听冯茂林说他毫不知情之后，目光转向邵波。
“这一切都是邵先生自作主张？”
贺天目光犀利，在这样的眼神之下，邵波几乎无所遁形。
他言辞闪烁：“是，我也是想让风波尽快平息，才会好心办错了事。我知道这对成果的名声造成了损害，可我当时只是希望王通能想个办法，让成家父女不追究，没想到王通会自作主张……”
哦，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推卸责任。
邵波承认与自己有关，是自己打着冯茂林的名义和王通联系，暗示王通办事，事后又换了口风。
还真是够聪明的。
他在里面分别对冯茂林和邵波进行了问讯。
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办案警察。
“头儿，这个邵波，会不会也和那个王通的助理一样，都是顶包的啊？”
贺天摇头：“冯茂林在这件事上，看起来确实有些无辜。他可能是想风波快些平息，不牵扯到冯氏，所以，他绝对不会故意去搞臭成果的名声。”
“明知道作假泼脏水经不起推敲，把人的名声彻底搞臭，让小混混坐实成果做……生意的事，对于冯茂林来说，手段还是太低级了。”
冯茂林刚才说话的时候，整个就一无辜被牵连。
他或许是真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的人这么蠢。
“但那个邵波，也没说实话！”
这才是贺天在意的地方。
邵波肯定不是主谋。
那又是谁呢？
难道，真是冯楚月说的，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是梅湘君母女。
可对方坚持不肯咬出其他人，警方就没有办法了。
事实上，整个案情，联系起来，梅湘君母女是半点没参与。
只除了冯美瑜带着冯美珍去成家求情，让记者拍了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可那些东西，又不违法，无伤大雅。
贺天意识到，兴许这个背后的聪明人，根本不会浮出水面。
可案子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头儿，有大新闻！”
贺天还没来得及下结论，就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