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咸亨元年底,大食举兵进攻天竺。数场大战之后,天竺损兵折将退让土地千里,并派使臣向吐蕃求援。
吐蕃随即派遣大军二十万驰援,大食国劫掠一番,趁机退却。
崔俊的兵器铠甲等于亨二年五月运抵大食,大食随即挥兵转道,兵锋直指吐蕃。期间,崔俊指派外交官前往南诏,命其归附金山,助阵李治夺取大唐皇位。
南诏王自是不敢忤逆,早年间先皇在位之时,就被崔俊狠狠揍了一顿差点灭国。现在时时见到崔俊的大船在自己海岸线开来开去,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有意见。
再加上之后的日子跟崔俊进行贸易,让南诏赚的盆满钵满,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跟着提高,南诏王早就巴不得加入金山了。
随即,崔俊与其约定攻唐的时间,便运去一批武器装备,让其到时候进军边疆做出攻击的姿态,多多拖住唐朝南境周边的军队。
当然,崔俊没有理由不去知会一下新罗与突厥这两个小弟。同样的约定了时间,让两国在同一时间出兵紧逼大唐东北与西北边境,让大唐的军队尽量分散到边境。
新罗与突厥,立刻开始战争动员。新罗出兵五十万,突厥出兵一百三十万,全部开赴与大唐的边境施压。
此时,李治为了培养李弘的政治才能和处理朝政的本领,自小就让他参与朝政。并安排了太子太师李积,中书令、太子宾客许敬宗,太子右中护李敬玄,太子左中护刘仁轨,太子右庶子许圉师等经验丰富的官员辅佐李弘。
李弘在咸亨二年之前已有数次监国经验,如龙朔二年和乾封二年。
夏日之时,李治出行东都洛阳,武曌随行在侧。李治便留李弘在京师长安监国,显示了李治对其能力的信任和进一步培养的意图。
当然,武曌之所以放下权力跟在李治身边,便是怕李治身边那些狐媚子们借机献殷勤,勾了李治的魂。
李弘监国期间,关中地区遭遇旱灾,饥荒严重。李弘亲自巡视士兵粮食情况,发现士兵以榆皮、蓬实充饥,便命令家仆发放米粮,确保供给。
说起李弘,在当时可是以仁着称。其幼为储君,深得李治的宠爱与重视。
李治曾对侍臣称赞太子:“十分仁孝,接待大臣符合礼节,从不曾有过失。”
李弘早年向郭瑜学习《春秋左氏传》,读到楚世子芈商臣弑杀君王的故事时,忍不住掩书叹息:“这种事为臣子的不忍听闻,圣贤经典应该记载垂范后世的好事,为什么要记载这个?”
当时的教喻郭瑜回答说:“孔子写《春秋》,善恶之事都加以记载,是为了褒扬善行以劝谏大众,贬斥恶行以告诫后世。书写芈商臣的恶行正是令其罪恶遗臭万年。”
李弘又说:“这种事情,不仅讲不出口,听闻也不忍心,请让我改学别的书。”
郭瑜闻言称赞太子仁德,随即改授《礼记》。
而且,李弘十分重视治学。
龙朔元年,李弘命许敬宗、许圉师、上官仪、杨思俭等人收集古今文集,选录五百篇编集成《瑶山玉彩》,得到高宗赏赐绢帛三万段。
总章元年,李弘请求追赠儒家先贤颜回为太子少师、曾参为太子少保,李治应允。
当时朝廷大量征兵,那些逃亡或者期限内没有报到的士兵会被处死,家人也要充官。
李弘为此上书进谏:“臣听说军队征兵,但凡没有及时报到的全家都会被牵连,有的甚至没被断罪就被囚禁,人数众多。 但当中有因为疾病才逾期不到,或者途遇山贼、渡河遭难、畏惧逃亡、身负重伤等多种情形,军法却要连坐他们的亲属。儿臣认为实施军法该兼顾实情,如果不是战死就被定罪或者备注逃亡,并牵连他们的家属,实在值得同情。儿臣希望可以修订法律,以后家中有士兵逃亡,也不用受连坐之罪。”
高宗赞叹其菩萨心情,便批准了请求。
而且,李弘有两个异母姐姐,即义阳公主与宣城公主。她们的母亲萧淑妃因得罪武则天而被废黜杀害。
两位公主一直被幽禁宫中,年龄很大了也未结婚。
李弘发现此事后十分震惊,上书请求允许两位姐姐出嫁,并希望将沙苑之地分借给贫穷之人耕种,以免土地荒废而百姓受苦。李治同样准许。
虽然李弘仁慈,但是面对天灾,依旧没有很好的办法,于是几日惆怅不已,茶饭不思。
许敬宗便出主意让其去求房遗爱与高阳公主,再去金山求一些便宜的粮食回来救急。
但是,李弘却认为与其每次都去求房遗爱与高阳公主,只能治标,并不能解决干旱的根本。况且,这位高阳嬢嬢连武曌与理智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会搭理他这个小小太子呢?
于是,便广招天下能人,献计献策,帮着大唐想办法,永绝大旱。
但是,这样的做法在眼前却是徒劳。要解决旱灾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求老天爷快点下雨,另一个便是多多开挖水渠,将水引导到田地之内。
第一种法子根本就是碰运气,而第二种方法也不可行。除了工程量太大,耗时太长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江河的水量是基本固定的,
你将上游的水引到其它地方,那么中下游的水量必定受损。一旦多出引流,很可能会让下游水量骤减甚至干涸。
当时,长江黄河下游的田地,才是真正的产粮区,若是为了保上游或是中游的产粮而让下游的平原肥田受旱,无异于舍本逐末之举。
当然,若是换做崔俊来治理,他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建造水坝储水。
好在去年高阳与房遗爱从崔俊处购买的粮食足够多,所以今年的旱灾勉强也能对付过去。
其后,发生了一件事,让李治震怒不已。
有贺兰敏之,乃是武则天的外甥,也就是武则天姐姐韩国夫人的儿子。武则天在政治斗争中击败并处决了自己的兄长武元庆和其他亲属武元爽等人之后,选择贺兰敏之作为自己父亲武士彟的后嗣,并让他继承了周国公的爵位,同时改姓武。
贺兰敏之因此获得了一系列的官职,包括弘文馆学士、左散骑常侍、兰台太史令等,并且与当时的学者李嗣真、吴兢等人一同参与了经典和正史的校对与编纂工作。
在乾封元年,魏国夫人、贺兰敏之的母亲去世,李治对于她的突然去世感到悲痛,而贺兰敏之在皇帝面前表现得过于悲伤,没有适当回应皇帝的关心,这让武则天认为贺兰敏之怀疑自己与母亲的死有关,因此对他产生了厌恶之情。
贺兰敏之因为年轻英俊,受到了荣国夫人、武则天的生母的宠爱,但他依仗着这份宠爱犯下了许多过失,包括强迫与太原王妃发生性关系,以及淫乱太平公主的侍女。
咸亨二年,荣国夫人去世,武则天为了给母亲追福,拿出了大量锦缎,命令贺兰敏之制作佛像,但贺兰敏之却私下挪用了这些财物,并且在服丧期间不遵守礼节,公然欣赏歌姬舞乐。
武则天因此上表历数贺兰敏之的罪行,并请求将其放逐。
同年六月,贺兰敏之被流放到雷州,并恢复了他原来的姓氏。
但在流放途中,到达韶州时,贺兰敏之用马鞭自缢而死。
李治与武曌认为贺兰敏之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其交友不慎,被人蛊惑带坏的。所以,与贺兰敏之交往的许多官员也受到了牵连,被流放到岭南的有很多人。
贺兰敏之生前撰写了《三十国春秋》一书,共一百卷。当是其才华的体现。
此事一出,又是恰逢连年大旱,朝野都传李治与武曌缺德所致,于是,李治下令彻查谣言。因此获罪被斩者有上百人,而入狱者上千。
十一月,大唐国内各州县中,陆陆续续出现李恪与崔俊署名的讨逆檄文。其上历数李治当政以来的种种不是,更是将矛头指向武曌。
并言明李恪即将率兵返唐,行清君侧之义举,望各位大唐子民莫要参与其中,否则莫怪枪炮无情。
这一份檄文一经面世,立刻如冰水滴入滚油之中,让大唐朝堂震动百姓哗然。
李治与武曌得信之后,俱是怒不可遏。
朝堂之上,李治痛斥李治无德、崔俊无情。武曌难得在众人面前掩面哭泣,言说当初自己与崔俊如何相识,崔俊对其如何爱护有加,现在不知为何会如此对待自己。
而李治也跟着述说自己与李恪同根之情,以及与崔俊的师生之谊。
两人的一番哭诉,竟然没有在朝堂之上溅起半点水花。不论文臣还是武将,尽皆默然做了鹌鹑。
李治与武曌的面色尽皆铁青,两夫妻拉下面子演这么一出苦情戏,为的不就是激起群臣的同情心吗?现在倒好,一番倾情表演之后换来的是一群缩头乌龟的沉默。
“既然众位爱卿都不言语,那么朕,便直接下旨了!”李治阴沉着脸道。
众臣一听,不由个个低头缩脖子,生怕自己的脑袋抬得比别人高一点就被李恪看上。
“命,封德彝出使突厥,萧德昭出使新罗,务必与两国达成协议,永结同盟。朕愿赐下义阳公主与宣城公主与两国国主。”李恪开口下旨。
封德彝与萧德昭两人无奈接旨,各自出使。
“命,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行军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为……”李治话到一半,被一声高呼声打断。
“启奏陛下!”一名羽林卫统领急匆匆上殿跪拜道:“紧急军情!南诏屯兵二十万于南境,突厥陈兵百万余万于西北境,新罗陈兵五十余万于东北境蠢蠢欲动,边境各州县紧急求援!”
“什么?!此话当真!”李治闻言大惊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