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香恼怒地瞪着商渡,“你竟然敢绑架我?!”
“我不是绑架你,”青年摇摇头,语气认真又平淡,“我是想烧死你。”
“什!……”聂香的声音卡了壳,错愕惊怒地向后退了一步,“你,你什么意思!”
女人的声音抖起来。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最熟悉的声音是什么吗?”商渡把房门锁上,走到沙发边坐下。
聂香呼吸逐渐加快,有种强烈的恐慌,“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妈妈的尖叫和哭嚎,一直在我耳边重复,重复,重复,”商渡对眼前人的恐惧视若无睹,语调缓慢,像是陷入回忆里,“我听到她让我闭眼睛,让我不要哭,让我快跑,让我别怕。”
聂香的脸色随着商渡的话变得惨白一片,死死扣着手心,眼神颤动。
“我一直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最近我开始梦见失火,伯母,你知道这火光是从哪里来的吗?”商渡歪了歪头,轻声询问。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聂香尖叫着想跑,扑到门边使劲拍门呼救,“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商渡坐在沙发上眉眼冷淡地看她呼救,低声着自言自语,“妈妈是不是也像这样呢?”
随即他又摇摇头,“妈妈你一定比她冷静得多。”
聂香嗓子喊哑,又惊恐地回头,瘫软在地,开始乞求商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我一命好不好?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你跟白茜柚的事我也不管了,行不行?”
商渡不为所动,“那么,你错在哪里了呢?”
聂香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脖子,呼吸艰难地憋红了脸色,“不,不……”
青年起身,去楼上抱出母亲的灵位,端端正正地放到了聂香面前,而后自己跪在一边,“说吧。”
聂香看着灵位上面带浅笑的美丽女人,更加呼吸不过来,像是躲避豺狼虎豹一样想逃离这个地方,被商渡一把按住,面对着女人的牌位,双膝狠狠跪下去。
商渡的表情终于变得狠戾起来,抓着聂香的头发,咬紧牙关按下去,重重地磕在灵位前。
“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后,你怎么还能好好活着呢!”
青年低吼出声,一下一下地让聂香磕头谢罪。
聂香哭嚎着挣扎,“救命,啊!——”
商渡松开手,轻喘着气,看聂香额头渗出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起身把灵位抱起来,仔细地擦了擦,然后抵住了,深深吸口气,“妈妈,你一定等很久了吧?对不起,我应该再早点来的。”
他打开门,把灵位交给成卓,而后面对着他们把门重新关上,在聂香惊恐骇然的眼神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早就被泼了引燃液的家具。
火苗骤然蹿起来。
聂香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商渡就站在那,看她在火光里拼命想逃出去。
女人又跪到他面前,不断求饶和认错,商渡垂眸看着她,轻声低语,“我才不需要你道歉。”
“我就是要你死。”
成卓在外边眼睁睁看着火势大起来而商渡迟迟不出来,慌了神,放下灵位冲过去喊,“商渡?商渡!”
火光冲天,青年感受着火舌和死神降临在身侧,闭上眼。
妈妈,这样能够离你近一点吗。
不远处的聂香已经被浓烟呛晕过去。
就在成卓要拿着水枪破门而入救人时,商渡裹着防火毯踉踉跄跄地冲出来,浑身冒着烟跪倒在地上,成卓忙浇灭火,“没事吧?!”
商渡望着手背上的烧伤,低低地笑起来。
很痛啊。
原来身上痛心里就不痛了这句话是假的啊。
商渡撑着地站起身,回头看着燃烧的房子,眼角隐有湿痕。
好希望噩梦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另一边,白琛得到消息,加紧赶回国内。
“还没找到大小姐在哪吗?”男人是少见的暴怒。